再游靈隱寺
三月春深日日晴,桃花未落柳陰清。
素羅衣薄松風淡,斑竹兜輕石路平。
盛世多才慚獨往,客游無處寫閒情。
倦來更欲緣溪步,為借寒流一濯纓。
三月春深日日晴,桃花未落柳陰清。
素羅衣薄松風淡,斑竹兜輕石路平。
盛世多才慚獨往,客游無處寫閒情。
倦來更欲緣溪步,為借寒流一濯纓。
三月暮春時節,天天都是晴朗天氣,桃花還未凋落,柳蔭下一片清幽。素色羅衣輕薄,松間清風輕柔拂過;斑竹竹兜輕便,石徑平坦好行。盛世之中人才濟濟,我獨自游賞自覺慚愧;客居在外,無處抒發這閑適之情。疲倦時更想沿著溪邊走,只為借清涼的溪水洗一洗冠纓。
春深:暮春,春季的最后階段。
素羅:白色的絲織品,此處指白色羅衣。
斑竹兜:用斑竹(有斑點的竹子)制作的竹轎或竹兜,一種輕便的代步工具。
慚獨往:因獨自游覽而感到慚愧,暗含對盛世人才輩出卻獨自閑游的感慨。
濯纓(zhuó yīng):洗滌冠纓,典出《楚辭·漁父》“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此處指借溪水洗滌,表達超脫世俗的心境。
此詩應為詩人春日重游靈隱寺時所作。靈隱寺為杭州名剎,春景宜人。詩人客居期間,面對盛世繁華與自然美景,既陶醉于風光,又因獨自游賞、客居無依而生孤寂,故借景抒懷。
全詩以游寺為線,描繪暮春靈隱的明麗景色與輕松行旅,轉而抒發客游無依的悵惘,最后以‘濯纓’收束,于閑適間暗含超脫之意,體現了詩人對自然之趣與精神自由的追求。
落日旌旗,清霜劍戟,塞角聲喚嚴更。論兵慷慨,齒頰帶風生。坐擁貔貅十萬,銜枚勇、云槊交橫。笑談頃,匈奴授首,千里靜欃槍。 荊襄,人按堵,提壺勸酒,布谷催耕。芝夫蕘子,歌舞威名。好是輕裘緩帶,驅營陣、絕漠橫行。功誰紀,風神宛轉,麟閣畫丹青。
雪月是花非,但覺夜成旦。 世事忌分明,朦朧差好看。
芳草平沙,斜陽遠樹,無情桃葉江頭渡。醉來扶上木蘭舟,將愁不去將人去。 薄劣東風,夭斜落絮,明朝重覓吹笙路。碧云紅雨小樓空,春光已到銷魂處。
花老幾人來,人老花常少。 安得似花人,年年陪一笑。
關山夢里,歸來還又、歲華催晚。馬影雞聲,諳盡倦郵荒館。綠箋密記多情事,一看一回腸斷。待殷勤寄與,舊游鶯燕,水流云散。 滿羅衫是酒,香痕凝處,唾碧啼紅相半。只恐梅花,瘦倚夜寒誰暖?不成便沒相逢日,重整釵鸞箏雁。但何郎,縱有春風詞筆,病懷渾懶。
梅亦有何好,花中偏得名。 只為淡生活,不傍鬧門庭。
漲西湖、半篙新雨,麯塵波外風軟。蘭舟同上鴛鴦浦,天氣嫩寒輕暖。簾半卷,度一縷、歌云不礙桃花扇。鶯嬌燕婉。任狂客無腸,王孫有恨,莫放酒杯淺。 垂楊岸、何處紅亭翠館?如今游興全懶。山容水態依然好,惟有綺羅云散。君不見,歌舞地,青蕪滿目成秋苑。斜陽又晚,正落絮飛花,將春欲去,目斷水天遠。
但見白硙硙,香從何處來。 廣寒異人世,莫是桂花開。
逆境春容少,窮時節義難。 此花小異處,卻要十分寒。
萬里載梅歸,道是春來路。 那知春到時,梅已隨風去。
天葩飛墮廣寒宮,片片清香引碧空。 髣髴眾仙彈法曲,紫簫吹歇月朦朧。
神龍無尺木,反為螾蟻陵。 芳蘭生匝墻,亦隨蕭艾零。 小人甘齪齪,安知楹與莛。 黃鐘奏鏗戛,反謂蟲鳥鳴。 神物不可侮,侮之見精靈。 君看百丈湫,怒蛟誰能罾。
金粉為書重莫過,黃庭舊許右軍多。 請看今日酬恩德,何似當年為愛鵝。
積玉堆金官又崇,禍來倏忽變成空。 五年榮貴今何在,不異南柯一夢中。
一樹瑤光裹雪痕,根移上苑玉溫黁。 迎風乍拭何郎粉,裛露新回素女魂。 縞袖飏空春晼晚,玉簫吹夢月黃昏。 香林寂寂疑無夜,姑射山頭許共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