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風良店驛
南征十月對南薰,
良店棲遲思欲焚。
播弄檣烏塵磧起,
浮沈水鳥浪花分。
一杯細引寒船月,
千里遙懸煖閣云。
縮地無緣南北去,
兒孫聊復慰殷勤。
南征十月對南薰,
良店棲遲思欲焚。
播弄檣烏塵磧起,
浮沈水鳥浪花分。
一杯細引寒船月,
千里遙懸煖閣云。
縮地無緣南北去,
兒孫聊復慰殷勤。
十月向南遠行,面對溫暖的南風;在良店驛滯留,思緒如焚難以平靜。桅桿上的烏形風標在磧石邊被風吹動,水鳥在浪花中時沉時浮。慢飲一杯酒,引著寒船上的月光;千里外的暖閣上,云朵遙掛天際。沒有縮地仙術,無法自由往返南北;只能依靠兒孫的關切問候來稍作安慰。
南薰:指南風,典出《孔子家語·辯樂解》'南風之薰兮'。
棲遲:停留、滯留,《詩經·陳風·衡門》有'衡門之下,可以棲遲'。
檣烏:船桅上的烏形風向器,用于觀測風向。
磧(qì):水中的沙石灘。
縮地:傳說中能縮短距離的仙術,出自《神仙傳·壺公》。
殷勤:此處指關切問候。
此詩或作于詩人南征途中。十月行至良店驛時遭遇逆風,被迫滯留,詩人觸景生情,寫下旅途受阻的困頓與對歸程的渴望,以及兒孫慰藉的溫情。
全詩通過阻風良店驛的見聞與感慨,展現行旅受阻的焦灼與歸心似箭,又以兒孫慰藉稍解愁緒。情景交融,語言平實細膩,體現詩人對生活細節的敏銳捕捉與情感的真實流露。
未還西掖舊詞臣,且向南宮作舍人。休嘆貳車如竹葦,須知百日掌絲綸。錦窠官重真殊拜,玉筍班清祇一身。堪笑白頭王小諫,握蘭猶未得相親。
行矣去君側,去去那復留。會面諒已難,徘徊滋隱憂。五里臨清川,十里陟崇丘。轉盼路何迥,馳心同水流。朔風白日暮,瘏馬局遠步。思君隔浮云,豈知我中露。流景不我與,客鬢已非故。酌彼青兕觥,聊以慰末路。
殘月如鉤戀曉風,輕車待發恨匆匆。征輪似解行人意,故故迂回下碧峰。千個竹,萬針松,問君此去幾時逢。青山一路如相送,回首天都縹渺中。
濃綠叢中,露半坼芳苞,自然奇絕。水亭風檻,正是蕤賓之月。固知道、春色無多,但絳英數點,照眼先發。為君的皪,盡是重心千葉。紅巾又成半蹙。試尋雙寄意,向麗人低說。但將一枝,插著翠環絲發。映秋波、艷云近睫。知厚意、深情更切。賞玩未已,看葉下、珍味還結。
憑欄極望思雄哉,眼底初逢宋玉才。疊翠爭排千雉入,空青忽破片鳧來。雙飛鴻雁分雙影,一曲驪駒盡一杯。妒殺銀箏玫瑰柱,聲聲彈出古輪臺。
復得中原后殺身,將軍未必恨奸秦。甘將三百年宗社,君相偷安葬塞塵。
昔予居南山,樂有同心人。形跡不暫乖,棟宇復為鄰。有酒更相呼,得粟還共分。時時榛曲中,相攜采荊薪。兩賢不相猜,所貴得其真。一朝各異路,隔涉吳與閩。拙宦失其宜,薄責恒苦辛。慈母抱沉憂,興言涕盈巾。昨者訪故廬,松竹稍或存。依依親舊跡,戚戚感良辰。命駕欲相求,風波限通津。尚想古人交,俯仰愧此身。
碧流晴映曉霞班,楊匯雙江疊亂山。驚向華胥回短夢,篙師聊喜過蠻灘。
珂佩逐鳴騶,王孫結伴游。金丸落飛鳥,乘興醉青樓。
五十終何有。鏡中看、艱難歲月,居然皓首。斷爛文章千百數,只怕徒供覆瓿。雖偶亦、自珍吾帚。少慣疏狂歌共劍,恃肝膽、傲對悠悠口。真與偽,辨妍丑。強如人意唯襟袖。到如今、清風一片,剩他雙手。不悔情深兼骨硬,熱血男兒依舊。或可對、平生師友。漫說入山抑入木,說這些、還有長時候。妻與子,為添酒。
劉郎老去,孤負幾東風。思前度,玄都觀,舊游蹤。怕重逢。新種桃千樹,花如錦,應笑我,容顏改,渾不比,向時紅。我亦無情久矣,繁華夢、過眼成空。縱而今再見,何似錦城中。往事匆匆。任萍蓬。憶歡娛地,經行處,秦樓畔,灞橋東。春冉冉,花可可,霧濛濛。水溶溶。幾度題歌扇,欹醉帽,繞芳叢。時序改,人面隔,鬢霜濃。別有武陵溪上,秦人在、仙路猶通。待前村浪暖,鼓楫問漁翁。此興誰同。
澤國寒仍早,江城木葉稀。何人歌杕杜,有客賦無衣。沅芷宜修佩,商芝可療饑。相思付朔雁,還共楚云飛。
風漪翠舞躬耕稻,云錦紅酣手種花。策杖尋君迷不得,有書聲處是君家。
繡罷南窗睡思催,花生銀海玉山頹。東風斜倚嬌無力,夢入湘江隔楚臺。
清風汎欄楯,明月耿房帷。夜永草蟲吊,天長鴻雁悲。容華漸銷鑠,陽景空中馳。寶劍光陸離,白馬黃金鞿。丈夫貴循名,詎以別離為。含情掩瑤琴,涕泗空漣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