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敏求與侄璋九萬載酒蓀墅邀予與胡山甫潘少白及華頂周服之道士周若晦作客欲摘蕊浮杯叢委草間未有消息憫然賦之
五柳先生貧欠酒,不說無花過重九。杜陵野客酒可賒,只恨青蕊成蹉跎。
如今風物尤悽惻,繞叢覓蕊無消息。寒螀相吊野水流,病蝶來偎寒日夕。
不見金錢將翠羽,惟有悲風吹蔓棘。古人愛汝非無意,志士仁人例憔悴。
楚國無人屈子傷,陶杜凄涼唐晉季。此日何日悲更悲,聊嗅青枝記一時。
往時好事環轍跡,建業錢塘華盡識。就中內本碧玉杯,欲買黃金惜不得。
兩都風景今何如,淚墮叢邊和露滴。
五柳先生貧欠酒,不說無花過重九。杜陵野客酒可賒,只恨青蕊成蹉跎。
如今風物尤悽惻,繞叢覓蕊無消息。寒螀相吊野水流,病蝶來偎寒日夕。
不見金錢將翠羽,惟有悲風吹蔓棘。古人愛汝非無意,志士仁人例憔悴。
楚國無人屈子傷,陶杜凄涼唐晉季。此日何日悲更悲,聊嗅青枝記一時。
往時好事環轍跡,建業錢塘華盡識。就中內本碧玉杯,欲買黃金惜不得。
兩都風景今何如,淚墮叢邊和露滴。
五柳先生(陶淵明)因貧窮缺少美酒,不說無菊也度過了重陽;杜陵野客(杜甫)雖能賒酒,卻遺憾菊蕾未開空度時光。如今風物更顯凄涼,繞著菊叢尋找花苞卻無蹤跡。寒蟬哀鳴與野水相伴,病弱的蝴蝶在寒日下蜷縮。不見菊花如金錢、翠羽般的姿容,只有悲風吹過荊棘藤蔓。古人愛菊并非無故,志士仁人常多憔悴。楚國無人理解屈原之傷,陶潛、杜甫在晉末唐季也凄涼。今日更添悲愁,只能輕嗅青枝暫記此刻。從前好事者往來頻繁,建業、錢塘的人都熟知此景。其中有個珍貴的碧玉杯,想用黃金購買卻未能得。如今兩都風景如何?淚水與露滴一同落在菊叢邊。
五柳先生:指陶淵明,其《五柳先生傳》自號五柳先生。
杜陵野客:指杜甫,杜甫曾居長安杜陵附近,自號少陵野老。
青蕊:未開放的菊蕾。
寒螀(jiāng):寒蟬。
金錢、翠羽:形容菊花金黃如錢、翠綠如羽的形態。
屈子:屈原,戰國楚大夫,因忠被謗投江。
陶杜:陶淵明(東晉)、杜甫(唐),均為失意文人代表。
建業:今南京,六朝古都;錢塘:今杭州,南宋都城。
兩都:可能指北宋汴京(今開封)與南宋臨安(今杭州)。
此詩約作于宋末元初社會動蕩之際。重陽佳節,作者受友人邀請賞菊,卻見菊叢無蕊,由眼前之景聯想到歷史上失意文人(如屈、陶、杜)的遭遇,結合當時兩都(汴京、臨安)歷經戰亂的背景,借菊寄情,抒發對時世衰落、志士零落的悲嘆。
全詩以重陽覓菊不得為線索,串聯古今,借菊喻人,既寫自然之景的蕭瑟,更嘆時世之衰與志士之悲,情感深沉,用典自然,是一首融合寫景、詠史與抒情的佳作。
獨坐匆匆不自適,出門偶見梅花開。自從開辟到今日,此是東風第幾回。
束發弄文史,掛席去瀛壖。邂逅乖良會,擯落迨茲年。息景念生理,洗心賓象筵。恭惟上皇代,異人秘靈詮。宗師既逾海,茲山亦棲賢。金棺滅雙樹,寶篋緘紅蓮。仰窺攝誘功,信知愿力堅。內愧實菲薄,冥通未精專。褰裳碧峰雨,焚香石林煙。綵翠何紛糺,苔澗窅洄沿。尋幽匪外適,棲真冀重宣。二邊離有無,五濁空腥膻。豈伊俄頃用,庶謝平生緣。
陰陰松竹影自轉,午枕無人到北窗。何許狂風來動地,夢回波浪洶春江。
簾櫳低亞小梅枝,快雪時晴綠滿池。鈴索不搖鸚鵡睡,客來假寐亦多時。
封殖要當同種玉,翱翔端復見停鸞。此君不是塵中物,豈減樊川十萬竿。
蝶夢幾時醒,華胥千萬程。恨多情、何似無情。為甚年來心緒惡,人靜處、涕常零。窗外月華明,窗中長嘆聲,要知心、惟有孤燈。無限牢愁淘不盡,那更聽、亂蛩鳴。
彊學初無敵,臨民早有聲。暮年猶補郡,馀事及談兵。慷慨聞高誼,艱難見老成。蓋棺今已矣,百世漫空名。
愁見萸囊系臂辰,蕭寥孤抱與誰親。中央周角無凈土,北斗以南還幾人。積慘暫歡求豈得,枯鱗相呴跡俱陳。郢人今后何為質,四海彌天一聚塵。
溪橋竹邊有沽酒,攜魚換酒滿胡蘆。蓬頭月上不覺醉,自卷蘆葉吹嗚嗚。
逸山誠復佳,逸人不可逢。何言一笑頃,得此蒼髯翁。今晨過其廬,碧苔滅行蹤。坐我松竹間,野蔌羅甘豐。初無驚世談,頗多曠士風。念昔去巖壑,輟耕白云中。白云故無恙,我乃羞樊籠。祗應山林癖,未易藥石攻。高期出邂逅,意氣將無同。十年舊泉石,忽忽蟠吾胸。起視白日低,歸禽亂西東。拔地森四壁,攙天唯一峰。復聞麻谷幽,近與金蓋通。山態方屢改,泉源殊未窮。湫然一區內,嗟我何憧憧。
無言桃李也成陰,葉底黃鸝自好音。一縷爐煙清晝永,韋編卷罷短長吟。
妙手剸百節,劇談翻九河。人皆期晚用,君更患才多。世路方榛棘,人豪正網羅。重泉無日起,天意定如何。
皓月團圞,絳河清淺,秋色泥人如許。傍墻陰、唧唧蛩聲,動人愁緒。多少離懷別恨,無限柔思綺語。欲寫來、供作茶馀談助。別剔銀釭,細裁瓊楮。嘆古今、情天孽海,總是凄風苦雨。濡筆候,倍悽楚。兜率天高,蓬山路遠,惆悵玉樓珠戶。更那堪、釵燕分飛,鏡鸞空舞。覓遍天涯海澨,莫問伊人何處。正飄零、斷夢殘魂無主。磨蠍當宮,孤鴛注譜。待他年、合浦還珠,無奈彩云黃土。嗟此恨,空千古。
為愛風篁手自摹,不煩把燭倩官奴。須當白戰筼筜谷,羞殺江南沒骨圖。
荼蘼花底照衰顏,風送馀香到酒間。春色他年尚無恙,紅裙來繼謝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