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
平沙雪積,正層冰,千里凍河流。渾脫浮沉難渡,泥污紫貂裘。系馬苦投山戌,望關門、半掩武安樓。喜草間?兔,健兒多射取,醉豁邊愁。
卷葉更吹觱栗,向悲風、驚起鬼啾啾。酹酒長城枯骨,尋取月支頭。細小不堪丹漆,任烏鳶,銜去作高丘。忘國觴如許,未歸魂在白狼溝。
平沙雪積,正層冰,千里凍河流。渾脫浮沉難渡,泥污紫貂裘。系馬苦投山戌,望關門、半掩武安樓。喜草間?兔,健兒多射取,醉豁邊愁。
卷葉更吹觱栗,向悲風、驚起鬼啾啾。酹酒長城枯骨,尋取月支頭。細小不堪丹漆,任烏鳶,銜去作高丘。忘國觴如許,未歸魂在白狼溝。
平曠的沙原上積雪覆蓋,層層堅冰凝結,千里長河被凍得停止流動。渡河的渾脫在冰水中浮沉難以通過,泥污弄臟了紫色的貂裘。拴住馬匹艱難地投宿山間戍所,遙望關隘大門,半掩著的是武安樓。欣喜看到草叢間有野雞野兔,健兒們紛紛張弓射取,暢飲中消解了邊地的愁緒。風吹卷葉,更兼觱篥吹奏,在悲風中驚起啾啾鬼哭。以酒祭奠長城下的枯骨,欲尋取匈奴首領的頭顱。細小的骸骨不值得用丹漆裝飾,任隨烏鴉叼去堆成高丘。忘記國家的酒觴如此之多,未歸的英魂仍在白狼溝飄蕩。
渾脫:古代用牛羊皮制成的渡河工具,類似今日的皮筏。
武安樓:代指邊關城樓,具體所指待考,或為邊塞關隘建筑。
?兔:疑為“雉兔”(野雞與野兔),“?”或為“雉”的誤寫。
觱栗(bì lì):古代管樂器,音色悲愴,多在邊塞樂曲中使用。
月支頭:月支(即月氏),漢代西域古國,此處代指敵首頭顱。
白狼溝:邊地地名,或為虛指,代指荒涼的邊塞戰(zhàn)場。
此詞當為古代邊塞題材作品,具體創(chuàng)作背景無明確記載。推測可能作于戰(zhàn)亂時期,詩人親歷邊塞,目睹寒冬中戍卒渡河的艱難、邊地生活的孤寂,以及戰(zhàn)爭遺留的白骨,有感而發(fā),反映了古代邊塞的艱苦與戰(zhàn)爭對生命的摧殘。
全詞以邊塞寒冬為背景,通過戍邊場景的細致描繪,展現(xiàn)了邊地生活的艱辛與戰(zhàn)爭的殘酷。上闋寫渡河、投宿、射獵,側重日常艱辛與短暫歡愉;下闋轉寫悲笳、祭骨、游魂,深化對戰(zhàn)爭的反思。語言質樸蒼勁,情感深沉,是邊塞詞中反映戍卒生存狀態(tài)與戰(zhàn)爭創(chuàng)傷的典型之作。
沉沉無語意如癡,春到窗前竟不知。 忽見寒梅香欲褪,一枝猶憶寄相思。
寶劍橫斜天欲曉,洗凈魔佛逼人寒。 匣中陰陰光生處,衲子徒將正眼看。
白額藏巖煙霧昏,異中來也自驚群。 草深直下無尋處,觸著輕輕禍到門。
釣得鱸魚不賣錢,船頭吹火趁新鮮。 樽有酒,月將圓,落得今宵一醉眠。
化鶴歸來淚滿襟,文章氣節(jié)重東林。 祇緣紅豆難拋擲,怕問西湖水淺深。
南渡倉皇國事非,玉環(huán)悔未系羅衣。 登仙獨讓孫公子,自作鴛鴦拂水飛。
憶昨朝真暫憩留,清宵澒洞乳泉流。 重來人在山尤好,剩喜涼生暑頓收。 玉柱擎天高拔地,翠蛟擁日冷涵秋。 蠅頭蝸角如飴美,林下誰能一轉頭。
積雪暗重云。閑愁入歲新。小紅爐、薄酒能溫。無奈此中消未得,才遣去、又還人。 寥落舊情親。繁華事易陳。話悲歡、識曲誰真。屈指古今多少事,都只是、鏡中春。
將對欲,可對堪,德被對恩覃。權衡對尺度,雪寺對云庵。安邑棗,洞庭柑,不愧對無慚。魏征能直諫,王衍善清談。紫梨摘去從山北,丹荔傳來自海南。攘雞非君子所為,但當月一;養(yǎng)狙是山公之智,止用朝三。
山谷松風賦響湯,茗甌今帶六經(jīng)香。 君詩莫道窮無對,高出車聲繞九羊。
拂拭殘碑,敕飛字,依稀堪讀。慨當初,倚飛何重,后來何酷。豈是功成身合死,可憐事去言難贖。最無辜,堪恨更堪悲,風波獄。 豈不念,疆圻蹙;豈不念,徽欽辱,念徽欽既返,此身何屬。千載休談南渡錯,當時自怕中原復。笑區(qū)區(qū)、一檜亦何能,逢其欲。
庭下石榴花亂吐,滿地綠陰亭午。午睡覺來時自語,悠揚魂夢,黯然情緒,蝴蝶過墻去。 骎骎嬌眼開仍,悄無人至還凝佇。團扇不搖風自舉,盈盈翠竹,纖纖白苧,不受些兒暑。
橫笛何人夜倚樓,小庭月色近中秋。 涼風吹墮雙梧影,滿地碧云如水流。
項城韓云門,名堳,聘戚氏女,未幾,兩目失明。戚謂韓郎年少能文,必成遠器,而配以盲女,非偶也。欲毀婚而終女子于家。韓之父母將許之,云門毅然不可,如禮迎娶以歸。戚不得已,媵以美婢。云門曰:“人情見則欲動,不若無見,以全我居室之好。”遂遣婢還。后以壬子拔貢舉于鄉(xiāng),出為教諭。摯婦偕行,伉儷無間。豫人稱其篤行,以為宋之劉庭式再現(xiàn)于今。
蟠桃一實三千年,銀杏著子三十載。 老僧只作旦暮看,汝莫匆匆宜少待。 階前始芽今出屋,便是攜籃走僮仆。 伴我東園看菜歸,與汝煎茶剝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