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魏公三省研馬通伯得之屬題
投閒假與養親年
坐看秦頭自格天
絕學寮中蟾淚盡
刳肝為紙有誰憐?
投閒假與養親年
坐看秦頭自格天
絕學寮中蟾淚盡
刳肝為紙有誰憐?
被閑置賦閑得以奉養親人的歲月里,冷眼旁觀秦檜之流的權勢通天。絕學寮中硯臺的墨淚已干(人才凋零),即便剖肝為紙(赤誠盡忠)又有誰會憐惜?
張魏公:指張浚(1097-1164),南宋名相、抗金名將,封魏國公,謚忠獻。
三省研:張浚在中書、門下、尚書三省任職時所用的硯臺。
投閒:被閑置賦閑;養親:奉養親人。
秦頭:指秦檜(1090-1155),南宋主和派權臣,含貶稱。
格天:權勢通天(《宋史》載秦檜“劫制君父,包藏禍心”)。
絕學寮:或指張浚曾主持的學術機構,代指士大夫清要之地。
蟾淚:古硯多刻蟾蜍,此指硯中墨汁,“淚盡”喻人才凋零。
刳肝為紙:剖肝為紙,極言忠誠,化用“剖肝瀝膽”典故。
此詩為馬通伯得張浚舊硯后請作者題詠。張浚為南宋主戰派核心,與主和派秦檜對立。秦檜當權時,張浚屢遭貶謫,晚年退居閑職。詩中“投閒”“養親”或指其被閑置期間,“秦頭格天”直指秦檜專權,反映南宋主戰與主和的激烈斗爭,作者借硯臺感慨忠臣被棄、權奸當道的現實。
全詩借張魏公舊硯為題,通過“投閒養親”“秦頭格天”等對比,以“蟾淚盡”“刳肝無憐”暗喻人才凋零、忠良蒙冤,批判南宋茍安政策,抒發對忠臣的同情與對時局的憤懣。
歧路東西奈別何,壯心憔悴惜蹉跎。 重來云物非前度,黃葉秋風積恨多。
閑門綠樹老,華池芳草生。 偶隨蝴蝶起,獨自下階行。 何處垂楊院,春風驕馬鳴。
小闌干,深院宇。依舊當時別處。朱戶鎖,玉樓空。一簾霜日紅。弄珠江,何處是,望斷碧云無際。凝淚眼,出重城。隔溪羌笛聲。
煙雨苕溪憶舊游,畫圖遺墨見風流。 不知黃鶴飛歸后,又是山中幾度秋?
并湖游冶路。垂冶萬柳,麹塵籠霧。草色將春,離思暗傷南浦。舊日愔愔坊陌,尚想得、畫樓窗戶。成遠阻。鳳箋空寄,燕梁何許。 凄涼瘦損文園,記翠筦聯吟,玉壺通語。事逐征鴻,幾度悲歡休數。鶯醉亂花深里,悄難替、愁人分訴。空院宇。東風晚來吹雨。
水落寒沙晚照收,沙邊誰復艤孤舟。 鮑昭自作蕪城賦,難寫江南不盡愁。
隨處禪房有水聲,我來石上坐忘形。 臨行更酌潭中淥,要洗多生業障清。
庚寅冬,予自小港欲入蛟川城,命小奚以木簡束書從。時西日沉山,晚煙縈樹,望城二里許。因問渡者:“尚可得南門開否?”渡者孰視小奚,應曰:“徐行之,尚開也; 速進,則闔。”予慍為戲。趨行及半,小奚撲,束斷書崩,啼,未即起。理書就束,而前門已牡下矣。予爽然思渡者言近道。天下之以躁急自敗,窮暮而無所歸宿者,其猶是也夫,其猶是也夫!
獨立空庭日沒西,歸鴉風急翼難齊。 故園小閣疏籬外,烏桕梢頭各早棲。
萬點寒鴉過盡西,一輪斜月向人低。 欲追殘夢驚回處,黃菊樽前剝蟹臍。
冠冕神箕裔,河山外服臣。孤危明正朔,大義恥和親。
烏白潛幽楚,狐疑暗納秦。會聞采藥使,東海見揚塵。
萬里歐洲估,飆輪夜踏潮。電燈欺素月,寶氣亙丹霄。
風雨黑洋惡,魚龍白日驕。夷歌中夜起,聽作太平謠。
笑英雄、無計撥閑愁,安得謂雄哉。盡猢猻戲弄,山魈伎倆,觸目傷懷。只為聰明些子,瞞不過靈臺。故把眉峰上,疊起愁堆。 不恨人情崄巇,恨天公生我,不作癡呆。謹陳蔬獻酒,稽首向天街。愿從今、不聞不見,與海鷗、相狎莫相猜。人生事,清風一枕,濁酒千杯。
貢舉昔同歲,艱難今論交。客愁孤館冷,樵語萬山高。
地險心仍健,崖懸夢轉勞。相攜一片石,送子發東皋。
瑤瑟泛清怨,金貂老侍臣。晨星看歷落,歧路況荊榛。
已是鑠金毀,終然片石珍。誰言好京洛,莽莽盡緇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