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中憶爪哇之游雜述八首 其五
承平重海禁,金錢防外流。
顧利市舶榷,不為人滿謀。
潭潭白玉堂,車馬擬王侯。
豈無邦族念,老死淪炎洲。
輸稅既不貲,遺產(chǎn)常見收。
故知莫我谷,欲歸寧且留。
覆車縱弗戒,懷璧庸非尤?
新喜詔改制,吏良政儻修。
喁喁向北極,猶是赤子儔。
承平重海禁,金錢防外流。
顧利市舶榷,不為人滿謀。
潭潭白玉堂,車馬擬王侯。
豈無邦族念,老死淪炎洲。
輸稅既不貲,遺產(chǎn)常見收。
故知莫我谷,欲歸寧且留。
覆車縱弗戒,懷璧庸非尤?
新喜詔改制,吏良政儻修。
喁喁向北極,猶是赤子儔。
太平盛世重視海禁,防止金錢外流。但為了市舶稅收之利,卻不為海外華人謀劃。深廣的華宅里,車馬堪比王侯。難道沒有對故國的思念?卻老死在南洋炎洲。繳納的賦稅不計其數(shù),遺產(chǎn)還常被沒收。因此明白無人能養(yǎng)育我,想歸鄉(xiāng)卻暫且滯留。前人覆轍若不引以為戒,懷藏財富豈非過錯?欣喜新詔改革制度,若官吏賢良政策或能改善。眾人仰望北方朝廷,仍是赤誠的百姓之輩。
海禁:明清時期禁止民間海外貿(mào)易的政策。
市舶榷:對海外貿(mào)易征收的稅賦。
潭潭:深廣貌;白玉堂:指代華人在南洋的華宅。
炎洲:古代指南方或海外炎熱之地,此處指爪哇。
貲(zī):計量,計算。
懷璧:典出《左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指因財招禍。
改制:指政策變革,可能指向放寬海禁或調(diào)整對海外華人的管理。
喁喁(yóng yóng):眾人仰望期待的樣子。
赤子:原指嬰兒,此處代指百姓,強調(diào)對故土的赤誠。
此詩為作者回憶在爪哇(今印尼)游歷經(jīng)歷所作。清代長期實行海禁政策,限制民間海外貿(mào)易,但部分華人仍赴南洋謀生。爪哇作為華人聚居地,華人面臨賦稅沉重(“輸稅既不貲”)、遺產(chǎn)被沒收(“遺產(chǎn)常見收”)等困境。詩中“新喜詔改制”或指晚清海禁松弛、鼓勵僑商等政策調(diào)整,作者借此表達(dá)對海外華人處境的關(guān)注及對新政的期待。
全詩以海外華人生存狀態(tài)為核心,揭露海禁政策下的民生痛點,既批判舊制弊端,又寄望新政改善,體現(xiàn)了詩人對民間疾苦的深切關(guān)懷與對社會變革的積極態(tài)度,是清代海外華人史的重要文學(xué)見證。
飛霰紛紛集,西風(fēng)冷趁人。漫天云似玉,匝地樹成銀。
皎潔應(yīng)無匹,飄揚莫療貧。不騎驢子背,詩思亦清新。
烽煙猶未盡,年鬢暗相催。輕敵心空在,彎弓手不開。 馬依秋草病,柳傍故營摧。唯有酬恩客,時聽說劍來。
籬外涓涓澗水流,槿花半點夕陽收。 欲題名字知相訪,又恐芭蕉不奈秋。
金錢贖得免刀痕,聞道禽魚亦感恩。 好去長江千萬里,不須辛苦上龍門。
天地有英氣,鍾秀在人間。流虹甫近華旦,維岳預(yù)生賢。千載明良會遇,三世勛庸忠烈,誰得似家傳。高論排風(fēng)俗,抗志遏狂瀾。記年時,胡塵外,擁朱幡。洪樞紫府功業(yè),指日復(fù)青氈。拭目泥封飛下,趁取梅花消息,去去簉朝班。骨相元不老,何必頌?zāi)仙健?
天地有英氣,鐘秀在人間。流虹甫近華旦,維岳預(yù)生賢。千載明良會遇,三世勛庸忠烈,誰得似家傳。高論排風(fēng)俗,抗志遏狂瀾。 記年時,胡塵外,擁朱幡。洪樞紫府功業(yè),指日復(fù)青氈。拭目泥封飛下,趁取梅花消息,去去簉朝班。骨相元不老,何必頌?zāi)仙健?
某伏以清商肇序,階蓂方五莢之飛;元精生賢,寶歷應(yīng)千齡之運。於赫自天之佑,丕昭維岳之祥。弧矢垂門,冠裳爭耀。既托屏幪之芘,敢忘頌詠之私。敬制拙詞,仰祝臺算。以醉蓬萊寄調(diào),繕寫拜呈,伏惟臺慈,特賜采覽。 漸荷收綠蓋,桂吐金英,嫩涼天氣。香案仙官,向人間游戲。道貌孤高,靈扃恬淡,有壽星標(biāo)致。夢得文章,水心談?wù)摚衣曄嗬^。 芙蓉上幕,龍藩勝地。剡薦交飛,宸衷簡記。行趣朝班,便鸞坡螭陛。贊畫堂中,垂弧節(jié)屆,且舉觴一醉。試問莊椿,春秋多少,八千馀歲。
憶昨行邊別,相期到鶴州。 秋風(fēng)驚過眼,落日懶回頭。 華屋空遺憾,佳城足遠(yuǎn)謀。 無從扶柩哭,揮淚寄江流。
峽天猿嘯萬山秋,御宿相逢轉(zhuǎn)別愁。 后會知誰先白發(fā),清時勞汝問滄洲。 胡床對月此村夜,霜杵搗衣何郡樓。 聞道西京最蕭瑟,可堪歸路曲江頭。
日近觚棱,秋漸滿、蓬萊雙闕。正錢塘江上,潮頭如雪。把酒送君天上去,瓊裾玉佩鶿鴻列。丈夫兒、富貴等浮云,看名節(jié)。 天下事,吾能說;今老矣,空凝絕。對西風(fēng)慷慨,唾壺歌缺。不灑世間兒女淚,難堪親友中年別。問相思、他日鏡中看,蕭蕭發(fā)。
天涯十載無窮恨,老淚燈前語罷垂。 明發(fā)又為千里別,相思應(yīng)盡一生期。 洞庭波浪帆開晚,云夢蒹葭鳥去遲。 世亂音書到何日?關(guān)河一望不勝悲。
西風(fēng)庭院人凄絕。梧桐幾片殘秋葉。敲著紙窗欞。孤衾和夢聽。
長更和短角。催得燈花落。觸目總銷魂。低頭見淚痕。
夜寒生。夢魂驚。半燼蘭膏暗壁燈。床頭饑鼠行。
數(shù)長更。起離情。倚枕填詞句未成。推敲直到明。
城郭還依舊,人民似昔非。 故鄉(xiāng)南去遠(yuǎn),奉使北來稀。 水落波聲小,天空月色微。 客舟隨處宿,浪跡幾時歸。
露盤花水望三星,仿佛虛無為降靈。 斜漢沒時人不寐,幾條蛛網(wǎng)下風(fēng)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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