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縷曲 己酉夏五,大觀亭公宴作
浩浩恢臺夏。蕩歸心、楚江晴漲,朝宗東下。手種櫻花三百樹,準備春紅婭姹。照明歲、初顏尊斝。賤子平生丘壑興,要長康、遍著諸公畫。霜鬢點,頰毫借。
數峰清峭山無價。漫相笑、回旋地小,舞衣狼藉。叔子底如銅雀妓,絕倒會稽顛傻。付清簟、疏簾棋罷。澹澹長空孤鳥沒,渺皖公、仙去周郎霸。千載上,幾人也。
浩浩恢臺夏。蕩歸心、楚江晴漲,朝宗東下。手種櫻花三百樹,準備春紅婭姹。照明歲、初顏尊斝。賤子平生丘壑興,要長康、遍著諸公畫。霜鬢點,頰毫借。
數峰清峭山無價。漫相笑、回旋地小,舞衣狼藉。叔子底如銅雀妓,絕倒會稽顛傻。付清簟、疏簾棋罷。澹澹長空孤鳥沒,渺皖公、仙去周郎霸。千載上,幾人也。
盛夏的天地廣闊而熱烈。歸心被激蕩,看楚江因晴日漲水,如百川朝宗般向東流去。我曾親手種下三百株櫻花,準備迎接春日里繁花茂盛的景象。待到來年,初綻的櫻花將映照著酒杯。我平生喜愛山水林壑,希望能像顧長康一樣,為諸位描繪這萬千丘壑。如今雙鬢已染霜色,只能借他人畫筆來記錄這容顏。幾座清峻的山峰,價值難以估量。眾人相視而笑,聚會的場地雖小,舞衣卻已凌亂。羊叔子怎會像銅雀臺的歌妓?又何須嘲笑會稽的狂放之士。在清竹席上、稀疏簾幕下,棋局已終。淡淡的長空中,孤鳥逐漸消失;皖公山的仙跡,周瑜的霸業,都已變得遙遠。千年以來,能有幾人如他們這般留存呢?
恢臺:出自《淮南子·天文訓》,形容盛夏的熾盛、廣闊。
朝宗:原指百川歸海,此處形容楚江水流東去的壯闊。
婭姹(yà chà):形容花盛開時的嬌美姿態。
尊斝(zūn jiǎ):古代酒器,尊為盛酒器,斝為溫酒器,此處代指飲酒場景。
長康:東晉畫家顧愷之,字長康,以善畫山水人物著稱,此處借指擅長繪畫的人。
叔子:西晉名將羊祜,字叔子,以清廉有德著稱。
銅雀妓:指曹操銅雀臺中的歌妓,此處或喻指沉迷享樂之人。
會稽顛傻:可能指會稽(今紹興)的狂放之士,如東晉名士賀知章,性放達,自號“四明狂客”。
皖公:皖公山,今安徽天柱山的古稱,傳說周大夫皖伯曾封于此。
周郎:三國吳將周瑜,字公瑾,廬江舒縣(今安徽廬江西南)人,以雄姿英發、功業卓著聞名。
此詞創作于己酉年(具體年份待考,或為清代康熙八年,1669年)五月,時作者參與大觀亭(位于今安徽安慶)的文人公宴。宴中眾人雅集,作者觸景生情,借眼前之景與歷史典故,抒發對自然、人生與歷史的感悟。
全詞以公宴為背景,通過描繪夏景、櫻花、山水等眼前之景,結合顧愷之、羊祜、周瑜等歷史人物典故,既展現了文人雅集的閑適,又流露出對歷史與人生的深沉思考,是一首情景交融、意蘊豐厚的宴游詞。
種苗在東皋,苗生滿阡陌。 雖有荷鋤倦,濁酒聊自適。 日暮巾柴車,路暗光已夕。 歸人望煙火,稚子候檐隙。 問君亦何為,百年會有役。 但愿桑麻成,蠶月得紡績。 素心正如此,開徑望三益。
秋至搗羅紈,淚滿未能開。 風光肅入戶,月華為誰來? 結眉向蛛網,瀝思視青苔。 鬢局將成葆,帶減不須摧。 我心若涵煙,葐蒀滿中懷。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云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 照花前后鏡,花面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帖 一作:貼)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云斜。
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云殘,夜長衾枕寒。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松老赤松原,松間廟宛然。人皆有兄弟,誰得共神仙。 雙鶴沖天去,群羊化石眠。至今丹井水,香滿北山邊。
柳絲長,春雨細,花外漏聲迢遞。驚塞雁,起城烏,畫屏金鷓鴣。 香霧薄,透簾幕,惆悵謝家池閣。紅燭背,繡簾垂,夢長君不知。
同上最高臺,山頭晚色開。 風才驅雨去,月漸出云來。 世事悲秋扇,吟情付酒杯。 誰家砧杵動,寒計又相催。
本凈本不覺,由斯妄念起。知真妄即空,知空妄即止。
止處名有終,迷時號無始。因緣如幻夢,何終復何始?
此是眾生源,窮之出生死。
百草應節生,含氣有深淺。 秋蓬獨何辜,飄遙隨風轉。 長飆一飛薄,吹我之四遠。 搔首望故株,邈然無由返。
炎官司印未十日,暑氣駸駸著病翁。 卷地吹來忽驚散,今朝還遇楝花風。
鞭搖五馬踏沙隄,秋晚除書下紫泥。 蘚壁篆碑猿捧硯,松關吟句鶴分題。 裴休故宅今為寺,謝朓閑官昔仕齊。 太守宴歸賓客從,數聲山鳥日西。
姑孰逢官署,于今巳廿年。齊名顧與李,?草墓為田。
空遂還山愿,徒勞點鬼編。古人多地下,吾計正茫然。
我哭汪夫子,悽然涕淚多。此生真偃蹇,力學未蹉跎。
奧衍廣陵對,清華寶鼎歌。幽情寄碑碣,小像署維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