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樂府十二首 其三 頌東夷
嘗聞古天子,朝會張新樂。金石無全聲,宮商亂清濁。
東驚且悲嘆,節變何煩數。始知中國人,耽此亡純樸。
爾為外方客,何為獨能覺。其音若或在,蹈海吾將學。
嘗聞古天子,朝會張新樂。金石無全聲,宮商亂清濁。
東驚且悲嘆,節變何煩數。始知中國人,耽此亡純樸。
爾為外方客,何為獨能覺。其音若或在,蹈海吾將學。
曾聽說古代的天子,在朝會時演奏新制的樂曲。鐘磬等樂器失去了完整和諧的音調,五音的清濁高下混亂不堪。東夷的客人聽了既驚訝又悲嘆,這音樂的節奏變化為何如此繁復?這才明白中原之人,沉溺于這種音樂而喪失了質樸的本性。你作為外邦的客人,為何唯獨能察覺其中的弊端?如果那質樸的古樂還存在,我定要渡海前往學習。
金石:古代青銅鐘(金)與石磬(石),代指傳統樂器。
宮商:五聲音階(宮、商、角、徵、羽)中的兩個音級,此處代指音樂。
清濁:音樂的高音(清)與低音(濁),指音調的和諧度。
節變:音樂節奏的變化。
耽:沉溺、沉迷。
外方客:指東夷(古代對東方少數民族的泛稱)的使者或觀察者。
蹈海:渡海,此處指前往東夷之地學習。
此詩為唐代詩人元結《系樂府十二首》組詩之一。元結身處安史之亂后,目睹社會風氣由盛轉衰,浮華奢靡漸起,故借樂府舊題針砭時弊。詩中‘東夷’作為‘他者’視角,實則是作者虛構的批判載體,旨在呼吁恢復上古質樸之風,反對過度追求形式的‘新樂’。
全詩以音樂為切入點,批判了中原文人沉溺于繁瑣形式而喪失本真的現象,借東夷客的敏銳觀察,反襯中原的‘當局者迷’。語言質樸,立意深刻,體現了元結‘救時勸俗’的文學主張,是中唐樂府詩‘美刺’傳統的典型代表。
不似楊枝別樂天,恰如通德伴伶玄。阿奴絡秀不同老,天女維摩總解禪。經卷藥爐新活計,舞衫歌扇舊因緣。丹成逐我三山去,不作巫陽云雨仙。
軟紅一片瓊簫,流塵如夢回風過。傷心怕問,歲寒宮袖,玉蟬花朵。送老年涯,背時顏色,舊情偏左。任朦朧睡眼,偎衾自戀,三兩點,殘鐙火。望斷朝班青瑣。換凄涼、金門頹臥。誰家兒女,銅街笑語,迎新妝裹。惹鬢繁枝,沾唇美酒,澆愁無那。祗細書彩勝,宜春消息,待梅梢破。
墨仙騎龍東海歸,袖中帶得東海石。翩然更欲游三湘,彷佛蒼梧二妃泣。翠云染就瑯玕青,鐵網罩取珊瑚赤。墨仙夢熟呼不還,濕透鮫綃見遺跡。天河月淡夜窗虛,瀟瀟涼動秋聲急。
山村艱食宇晝合,齋缽相呼坐僧榻。今朝瘦羊忽入饌,云是馂馀徹膢臘。年大才疏合退休,尚玷恩華只自羞。賞延亹亹來踵武,命服童孫尚羈午。
天王坐明堂,溫詔飛赤縣。家家魯儒生,群星會頭弁。坐愁谷駒空,豈直罩魚擅。子行殊未央,去逐淮云片。神鋒正吹毛,愿看長鯨剸。
昔人但抱膝,將軍擁和鑾。徒知許國易,未信藏身難。功雖愆歲晚,譽已塞世間。今人但抱膝,流俗忌長嘆。儒書所不傳,群士欲焚刪。譏訶致囚箠,一飯不得安。珠玉無先容,松柏有后艱。內窺深深息,仰視冥冥翰。勿要兩脾消,且令四體胖。徘徊重徘徊,夜雪埋前山。
風云一舉到天關,快意平生有此觀。萬古齊州煙九點,五更滄海日三竿。向來井處方知隘,今后巢居亦覺寬。笑拍洪崖詠新作,滿空笙鶴下高寒。
險扼三吳地,深涵一片天。龍歸珠寶露,鼉躍浪花圓。誰擊中流楫,思乘下瀨船。東風鼓鼙急,四顧意茫然。
團團如月不曾虧,家人親置枕中時。朝朝將正頭上幘,時時攜鑷鬢邊絲。古文宛轉何人造,失來始覺今難討。街頭不直半緡錢,古銅終較今銅好。向人不敢再三尋,客里空疑同舍心。萬里相隨一朝別,夜夜還瞻天上月。
春花先到詩翁家,融和入木生妍華。攀條不減隴頭贈,與我病眼增空花。輕綃襯雪香未透,月中妃子新來瘦。意態輕盈總不如,孤芳雅合群花右。速令解盎傾彫胡,叩門換酒呼長須。對花劇飲百不問,此身如視秦人臞。一枝相惱已如許,況及秀發連根株。春工日夜正剪刻,東鄰□好公知無。會須空腹貯好語,醉中要看云煙書。
楚鄉秋早倦炎蒸,長恨梧桐不可憑。爽氣忽隨風雨至,曉堂無寐獨神驚。
枕上鳴鳩喚曉晴,綠楊門巷賣花聲。探芳走馬人雖老,歲歲東風二月情。
管子南州杰,飄然此地逢。風塵隨燕雀,云霧隱蛟龍。堂上湘妃曲,溪頭越女容。一尊何日對,相傍采芙蓉。
一覺紅塵夢欲殘,江城六月滯風湍。人間炎暑無逃遁,歸向山中臥歲寒。
獨倚桄榔樹,閑挑蓽撥根。謀生看拙否,送老此蠻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