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八日攜子侄到上乘偶成
白首猶堪數(shù)里行，
相過一笑見山堂。
殘僧門徑靜于夜，
新夏林塘暖自涼。
且借吟床娛半日，
何妨歸笠戴斜陽。
我來豈敢辭筋力，
先隴松楸倚寺旁。
白首猶堪數(shù)里行，
相過一笑見山堂。
殘僧門徑靜于夜，
新夏林塘暖自涼。
且借吟床娛半日，
何妨歸笠戴斜陽。
我來豈敢辭筋力，
先隴松楸倚寺旁。
白發(fā)蒼蒼的我還能走上幾里路，相攜同游，笑著來到山堂。寺中僧人稀少，門徑比夜晚還要寂靜；初夏的林塘，暖意中自有清涼。暫且借這吟坐的地方消遣半日，不妨戴著斗笠披著斜陽而歸。我來此處怎會推辭體力辛勞？只因祖先的墓地，那松楸之林正倚傍著寺院。
白首：白發(fā)，代指年老的自己。
相過：互相探望、同游。
殘僧：指寺中僧人稀少，或年老的僧人。
新夏：初夏。
吟床：吟詩時坐的地方，此處指寺中可休憩吟哦之處。
歸笠：戴著斗笠歸家。
先隴：祖先的墓地。
松楸（qiū）：松樹與楸樹，古人多植于墓地旁。
此詩當(dāng)為作者晚年于四月八日攜子侄游上乘寺時即興所作。時近初夏，寺院幽靜，作者觸景生情，既感自身雖老仍健，又因寺旁祖先墓地生發(fā)出對先人的懷念，故成此篇。
全詩圍繞游寺一事展開，前半寫途中與寺中所見之景，靜謐而閑適；后半轉(zhuǎn)向歸程與內(nèi)心所想，點出尋寺緣由。主旨兼及晚年游興與追思先人，情感真摯，語言質(zhì)樸，展現(xiàn)了日常生活中的詩意。
萬六千年，是仙椿日月，兩度陽春。根柯不隨物化，那有新陳。戲夸悠久，借時光、驚覺時人。道歷管，階螢萬換，悠然喚做逡巡。 老我百無貪羨，羨天芳壽種，掩冉三辰。謝他流年甲子，已是重輪。人間春狹，只九旬、斗柄標(biāo)寅。更擬向，椿枝倚數(shù)，十分取一為真。
日繹五千言，未說年齡可續(xù)。且得襟期蕭散，遠(yuǎn)氛囂寵辱。 鬢須白盡秀眉生，來伴老眸綠。人道雪霜林里，有翠松鮮竹。
綠凈貫闤闠，夾岸是樓臺。樓臺分影倒臥，千丈郁崔嵬。此是化人奇變，能使山巔水底，對出兩蓬萊。溪滸有仙觀，苕霅信佳哉。水晶宮，誰著語，半嘲詼。世間那有，如許磊砢棟梁材。每遇天容全碧，仍更蘋風(fēng)不動，相與夜深來。飲子以明月，凈洗舊塵埃。
衰年腳手倦躋攀，今日憑高一解顏。 驅(qū)得江山來目下，化將樓殿出云間。 真人煉藥仙都近，釋子焚香拂界閑。 塵事數(shù)來寧易得，后歌須盡夕陽還。
柳條黃盡杏梢新，山翠無非昔日春。 花色笑風(fēng)春似醉，寂寥惟少賞花人。 憶昔閑粧淡紵衣，一枝紅拂牡丹徽。 無端不入襄王夢，為雨為云到處飛。
東風(fēng)巷陌暮寒驕。燈火鬧河橋。勝游憶遍錢塘夜，青鸞遠(yuǎn)、信斷難招。蕙草情隨雪盡，梨花夢與云銷。客懷先自病無聊。綠酒負(fù)金蕉。下幃獨擁香篝睡，春城外、玉漏聲遙。可惜滿街明月，更無人為吹簫。
春衫和淚著。又燕入江南，雁歸衡岳。東風(fēng)曉來惡。繞西園無緒，淚隨花落。愁鐘恨角。夢無憑、難成易覺。到春來易感，韓香頓減，沉腰如削。 離索。挑燈占信，聽鵲求音，不禁春弱。云輕雨薄。陽臺遠(yuǎn)，信難托。念盟釵一股，鸞光兩破，已負(fù)秦樓素約。但莫教、嫩綠成陰，把人誤卻。
伯祖剛簡公榕陰圖，先君肯堂翁常欲鑱石， 因循至今。一日震雷從家弟震載觀， 則名公巨筆聯(lián)編盈軸，益知我公大節(jié)起敬慕於易世之未歇者如此。 雖名光史冊，而圖不多見， 不得無余恨，迺追和自述并名筆勒之石。 侄孫震雷頓首。霅川疑獄獨承當(dāng)， 敬遠(yuǎn)炎炎即館涼。帝子幾曾謀不道， 相臣自弗肯包荒。李貓初劾猶全命， 梁犬重評竟斷腸。甘死如飴行素志， 豈知流入殺青香。
北邙山上列墳塋，萬古千秋對洛城。 城中日夕歌鐘起，山上惟聞松柏聲。
相逢先各問容顏，喜極翻疑夢覺關(guān)。 我舞君歌三嘆息，北來南去一生還。 殷勤勸酒非為別，歸到寧親更出山。 湖主不妨頻二仲，與君重醉碧云間。
憶別無今日，生還有歲年。 那期千里合，相見一潸然。 往事秋云外，幽懷落葉前。 何時與同好，方駕枉林泉。
挺身登峻嶺，舉目照遙空。 毀佛祟天帝，移民復(fù)古風(fēng)。 臨軍稱將勇，玩洞美詩雄。 劍氣沖星斗，文光射日虹。
綠葉織長間紫莖，蜀人未始以蘭名。 有時只怪香盈室，此日方傳譽(yù)滿城。 恩意和風(fēng)揚(yáng)馥郁，光榮灝露滴清英。 庭階若不逢精鑒，何異深林靜處生。
三秀標(biāo)姿穎不凡，姓名聯(lián)列紫微間。 已知鳳穴梧棲穩(wěn)，誰謂鵬程云路艱。 孔釋當(dāng)年親抱送，由莊逸駕定追攀。 發(fā)揮更有文章伯，高壓淮南大小山。
朝躋天門路，暮宿白云杪。 超然六合作，如翼鸞風(fēng)矯。 運(yùn)眸極遐曠，收念息奔擾。 盤盤上絕頂，獨立顥氣表。 天壁涌神泉，玉龜泳靈沼。 凌奧無螫蟲，集灌盡百鳥。 勝景窮賞踐，陳跡嗟緬眇。 接遯終焉托，真仙事殊窅。 云露相飄飄，塵途忘湫湫。 躡屐游已屢，操孤才患少。 思軋幾沉伏，神馳空飄渺。 謝客興不淺，尚子計未了。 何時出塵籠，重看眾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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