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
珠絡(luò)玲瓏,羅囊閑斗,酥懷暖麝相倚。百和花須,十分風(fēng)韻,半襲鳳箱重綺。茜垂四角,慵未揭、流蘇春睡。熏度紅薇院落,煙銷畫屏沈水。
溫泉降綃乍試。露華侵、透肌蘭泚。漫省淺溪月夜,暗浮花氣。荀令如今老矣。但未減、韓郎舊風(fēng)味。遠寄相思,馀熏夢里。
珠絡(luò)玲瓏,羅囊閑斗,酥懷暖麝相倚。百和花須,十分風(fēng)韻,半襲鳳箱重綺。茜垂四角,慵未揭、流蘇春睡。熏度紅薇院落,煙銷畫屏沈水。
溫泉降綃乍試。露華侵、透肌蘭泚。漫省淺溪月夜,暗浮花氣。荀令如今老矣。但未減、韓郎舊風(fēng)味。遠寄相思,馀熏夢里。
精美的珠絡(luò)小巧玲瓏,羅囊隨意放置,香囊中溫暖的麝香相互偎依。混合多種香料如同花須般,十分有韻味,半掩在華麗的鳳箱重綺之中。紅色的絲帶垂在四角,慵懶地還未揭開流蘇帳就像在春日里沉睡。香氣彌漫在紅薇院落,煙霧消散在畫屏旁的沉香中。剛試過溫泉浴后身著薄紗,露珠浸潤,肌膚如蘭般潤澤。徒然回想起淺溪的月夜,暗暗浮動著花香。荀令如今已經(jīng)老了,但不減韓壽昔日的風(fēng)流韻味。遠方寄來相思,那殘余的香氣還在夢里縈繞。
珠絡(luò):用珠子編成的網(wǎng)絡(luò),這里指香囊的裝飾。
羅囊:絲羅做的袋子,裝香料用。
酥懷:溫暖的胸懷,這里指香囊散發(fā)的香氣給人的感覺。
暖麝:指麝香。
百和:多種香料混合而成的香。
鳳箱:裝飾有鳳紋的箱子。
重綺:華麗的絲織品。
茜:紅色。
流蘇:下垂的穗狀物,常作帳幕、車馬等的垂飾。
紅薇:花名。
沈水:即沉香。
降綃:薄紗。
露華:露水。
蘭泚:如蘭草般潤澤。
荀令:指荀彧,他喜歡熏香。
韓郎:指韓壽,曾偷御香。
具體創(chuàng)作背景不詳,但從詞的內(nèi)容來看,可能創(chuàng)作于詞人回憶往昔風(fēng)流韻事、與友人分離后收到對方寄來帶有香氣之物時。詞人或許處于一種閑適但又略帶惆悵的心境,借香囊、熏香等事物抒發(fā)情感。
這首詞主旨圍繞相思與對往昔風(fēng)流的懷念。其突出特點是語言華美,善用意象和典故營造氛圍。在文學(xué)史上雖不算有重大影響,但展現(xiàn)了詞人細膩的情感和較高的藝術(shù)技巧。
歲見梅追和一首,終恨有兒女子態(tài)耳 竹里一枝梅,雨洗娟娟靜。疑是佳人日暮來,綽約風(fēng)前影。 新恨有誰知,往事何堪省。夢繞陽臺寂寞回,沾袖余香冷。
碧天如水,一洗秋容凈。何處飛來大明鏡。誰道斫卻桂,應(yīng)更光輝,無遺照,瀉出山河倒影。 人猶苦余熱,肺腑生塵,移我超然到三境。問姮娥、緣底事,乃有盈虧,煩玉斧、運風(fēng)重整。教夜夜、人世十分圓,待拚卻長年,醉了還醒。
小窗前,疏影下。鸞鏡弄妝初罷。梅似雪,雪如人。都無一點塵。 暮江寒,人響絕。更著朦朧微月。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溫。
亭亭秋水芙蓉。翠圍中。又是一年風(fēng)露、笑相逢。 天機畔。云錦亂。思無窮。路隔銀河猶解、嫁西風(fēng)。
胭脂坡上月如鉤。問青樓。覓溫柔。庭院深沈,窗戶掩清秋。月下香云嬌墮砌,花氣重,酒光浮。清歌皓齒艷明眸。錦纏頭。若為酬。門外三更,燈影立驊騮。結(jié)習(xí)未忘吾老矣。煩惱夢,赴東流。
榆柳清陰下,茅亭近水湄。 抵檐栽美竹,橫榻賦新詩。 樸陋從人笑,棲遲止自怡。 歲寒天地肅,松雪有心期。
蝶懶鶯慵芳草歇。綠暗紅稀,柳絮飄晴雪。有意送春還惜別。杜鵑爭奈催歸切。繡閣無人簾半揭。暗憶邊城,十載音書絕。惟有東風(fēng)無異說。
三十年前宿草廬,五年三第世間無。 門前獬豸公裳在,只恐兒孫不讀書。
竹焉美哉,愛竹者誰,曰君子歟。向佳山水處,筑宮一畝,好風(fēng)煙里,種玉千馀。朝引輕霏,夕延涼月,此外塵埃一點無。須知道,有樂其樂者,吾愛吾廬。竹之清也何如。應(yīng)料得詩人清矣乎。況滿庭秀色,對拈彩筆,半窗涼影,伴讀殘書。休說龍吟,莫言鳳嘯,且道高標(biāo)誰勝渠。君試看,正繞坡云氣,似渭川圖。
代邸東南龍躍泉,清漪碧浪遠浮天。樓臺影就波中出, 日月光疑鏡里懸。雁沼回流成舜海,龜書薦祉應(yīng)堯年。 大川既濟慚為楫,報德空思奉細涓。
天門初日上蓬萊,彩仗迎春隊隊來。 馳道傳呼龍仗過,百工爭看打球回。
草動三江色,林占萬壑晴。 籬邊春水至,檐際暖云生。 溪犬迎船吠,鄰雞上樹鳴。 鹿門何必去,此地可躬耕。
曹司農(nóng)竹虛言,其族兄自歙往揚州,途經(jīng)友人家。時盛夏,延坐書屋,甚軒爽,暮欲下榻其中。友人曰:“是有魅,夜不可居。”曹強居之。夜半,有物自門隙蠕蠕入,薄如夾紙。入室后,漸開展作人形,乃女子也。曹殊不畏。忽披發(fā)吐舌作縊鬼狀。曹笑曰:“猶是發(fā),但稍亂;猶是舌,但稍長,亦何足畏?”忽自摘其首置案上。曹又笑曰:“有首尚不足畏,況無首也。”鬼技窮,倏然。及歸途再宿,夜半,門隙又蠕蠕,甫露其首,輒唾曰:“又此敗興物耶?”竟不入。
滄州一帶濱海煮鹽之地,謂之灶泡。袤延數(shù)百里,并斥鹵不可耕種,荒草粘天,略如塞外,故狼多窟穴于其中。捕之者掘地為井,深數(shù)尺,廣三四尺,以板覆其上,中鑿圓孔如盂大,略如枷狀。人蹲井中,攜犬子或豚子,擊使嗥叫。狼聞聲而至,必以足探孔中攫之。人即握其足立起,肩以歸。狼隔一板,爪牙無所施其利也。然或遇其群行,則亦能搏噬。故見人則以喙據(jù)地嗥,眾狼畢集,若號令然,亦頗為行客道途患。有富室偶得二小狼,與家犬雜畜,亦與犬相安。稍長,亦頗馴,竟忘其為狼。一日,晝寢廳室,聞群犬嗚嗚作怒聲,驚起周視無一人。再就枕將寢,犬又如前,乃偽睡以俟。則二狼伺其未覺,將嚙其喉,犬阻之不使前也。乃殺而取其革。此事從侄虞惇言。狼子野心,信不誣哉!然野心不過遁逸耳。陽為親昵,而陰懷不測,更不止于野心矣。獸不足道,此人何取而自貽患耶?
空庭高樓月,非復(fù)三五圓。 何須照床里,終是一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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