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季女二首 其二
女死未及殤,其母晝夜啼。
痛念父子恩,亦復(fù)為酸嘶。
叩門來知己,慰釋巧言詞。
有生會歸盡,壽夭理亦齊。
傷生遺親憂,過哀豈非迷。
攬?zhí)橹x訓(xùn)言,仰視白日西。
安得千斛酒,終朝醉如泥。
女死未及殤,其母晝夜啼。
痛念父子恩,亦復(fù)為酸嘶。
叩門來知己,慰釋巧言詞。
有生會歸盡,壽夭理亦齊。
傷生遺親憂,過哀豈非迷。
攬?zhí)橹x訓(xùn)言,仰視白日西。
安得千斛酒,終朝醉如泥。
女兒去世時尚未到成年夭折的年齡,她的母親日夜啼哭不止。父親想起父女間的深厚恩情,也不禁聲音哽咽心酸悲泣。知己朋友叩門而來,用巧妙的言辭安慰寬解。人生終會走向盡頭,長壽與早夭本就合乎自然之理。因過度傷生而讓親人擔(dān)憂,過分哀傷難道不是執(zhí)迷不悟?我拭去淚水感謝這些勸誡的話語,抬頭望見夕陽已西沉。如何能得到千斛美酒,讓我整天沉醉如泥不再清醒?
殤:未成年而死?!秲x禮·喪服》載:'年十九至十六為長殤,十五至十二為中殤,十一至八歲為下殤'。
酸嘶:因悲傷而聲音哽咽、抽噎。
有生:有生命者,指人。
壽夭:長壽與早夭。
迷:執(zhí)迷不悟,此處指陷入過度悲傷無法自拔。
千斛:古代容量單位,十斗為一斛,千斛形容酒量極大。
終朝(zhāo):整天,從早到晚。
此詩應(yīng)為詩人小女早逝后所作。女兒未及成年而亡,母親悲痛欲絕,父親亦因父女深情難以釋懷。友人前來勸慰,以'有生歸盡''壽夭理齊'開解過度哀傷的家人。詩人雖理解生命規(guī)律,卻仍難抑喪女之痛,故寫下此詩記錄這一哀痛時刻。
全詩以喪女之痛為核心,真實記錄了親人離世時的情感沖擊與理性勸解的矛盾。既展現(xiàn)人性中至真至切的親情,也通過'過哀豈非迷'的反思,體現(xiàn)對生命規(guī)律的認知,是一首情感真摯、層次豐富的悼女之作。
心寂寂自絕,此意為君說。 寒云嵌空亭,獨有月照雪。
虛亭亂石間,中有潛虬府。 澄湛源莫窮,旱歲為靈雨。
多情不在分明,繡窗日日花陰午。依依云絮,溶溶香雪,覷他尋路。一滴東風(fēng),怎生消得,翠苞紅栩。被疏鐘敲斷,流鶯喚起,但長記、弓彎舞。 定是相思入骨,到如今、月痕同醉。教人枉了,若還真?zhèn)€,匆匆如此。全未惺松,纈紋生眼,胡床猶據(jù)。算從前、總是無憑,待說與、如何寄。
一枝斜墮墻腰,向人顫裊如相媚。是誰翦取,斷云零玉,輕輕妝綴。不是幽人,如何能到,水邊沙際。又匆匆過了,春風(fēng)半面,盡長把、重門閉。 只管相思成夢,道無情、又關(guān)鄉(xiāng)意。蒼苔半畝,如今已是,鹿胎田地。甚欲追陪,卻嫌花下,翠環(huán)解語。待何時月轉(zhuǎn),幽房醉了,不教歸去。
只道空煙,又疑流水,依依卻是行云。了然相對,又是夢紛紜。半面春風(fēng)圖畫,黃金在、難鑄昭君。溪橋斷,梅花晴雪,端的白三分。真真。難喚醒,三年抽藕,織得榴裙。甚徘徊窺鏡,交翼鸞文。一片飛花來去,并刀快、翦取晴紋。無情處,分明著眼,強半帶春醺。
若實無為無不為,天堂地獄長相隨。 三尺杖子攬黃河,八臂那托冷眼窺。 無限魚龍盡奔走,捉得循河三腳龜。 脫取殼,鐵錐錐, 吉兇之兆便分輝。借問東村白頭老, 吉兇未兆若何為。休休休, 古往今來春復(fù)秋。白日騰騰隨分過, 更嫌何處不風(fēng)流。
手捻黃花,對西風(fēng)無語,雙鬢蕭蕭。韶華暗中過眼,零落心交。登臨把酒,更誰伴、破橘持螯。惟只有,湖邊鷗鷺,飛來如受人招。 往事不禁重省,料綰羅分鈿,翠減香銷??障虍嫎蚬艠?,猶系輕橈。西興渡口,誤歸帆、幾信寒潮。傷情處,淡煙殘照,倚闌人共秋高。
萬樹涼生霜氣清,中元月上九衢明。 小兒競把清荷葉,萬點銀花散火城。
藹藹復(fù)悠悠,春歸十二樓。最明云里闕,先滿日邊州。 色媚青門外,光搖紫陌頭。上林榮舊樹,太液鏡新流。 暖帶祥煙起,清添瑞景浮。陽和如啟蟄,從此事芳游。
悶來彈鵲,又攪碎、一簾花影。漫試著春衫,還思纖手,熏徹金猊燼冷。動是愁端如何向,但怪得、新來多病。嗟舊日沈腰,如今潘鬢,怎堪臨鏡? 重省。別時淚濕,羅衣猶凝。料為我厭厭,日高慵起,長托春酲未醒。雁足不來,馬蹄難駐,門掩一庭芳景??諄辛ⅲM日闌干倚遍,晝長人靜。
山谷蒼煙薄,穿林白日斜。 崖崩迂客路,木落見人家。 野碓喧春水,山橋枕淺沙。 前村烏桕熟,疑是早梅花。
靈根不肯混凡柴,天意移將福地來。 向日親逢霹靂手,今朝果作棟樑材。
君不見巖下井,百尺不及泉。君不見山上蒿, 數(shù)寸凌云煙。人生相命亦如此,何苦太息自憂煎。 但愿親友長含笑,相逢莫吝杖頭錢。寒夜邀歡須秉燭, 豈得空思花柳年。 君不見門前柳,榮曜暫時蕭索久。君不見陌上花, 狂風(fēng)吹去落誰家。誰家思婦見之嘆,蓬首不梳心歷亂。 盛年夫婿長別離,歲暮相逢色凋換。 君不見荒樹枝,春花落盡蜂不窺。君不見梁上泥, 秋風(fēng)始高燕不棲。蕩子從軍事征戰(zhàn),蛾眉嬋娟空守閨。 獨宿自然堪下淚,況復(fù)時聞烏夜啼。 君不見云間月,暫盈還復(fù)缺。君不見林下風(fēng), 聲遠意難窮。親故平生欲聚散,歡娛未盡尊酒空。 自嘆青青陵上柏,歲寒能與幾人同。 君不見東流水,一去無窮已。君不見西郊云, 日夕空氛氳。群雁裴回不能去,一雁悲鳴復(fù)失群。 人生結(jié)交在終始,莫為升沉中路分。
杏花開后不曾晴, 敗盡游人興。 紅雪飛來滿芳徑。 問春鶯,春鶯無語風(fēng)方定。 小蠻有情,夜涼人靜, 唱徹醉翁亭。
陶淵明自不合時,采菊東籬,為賦新詩。獨對南山,泛秋香有酒盈卮。一個小顆顆彭澤縣兒,五斗米懶折腰肢。樂以琴詩,暢會尋思。萬古流傳,賦《歸去來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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