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珩持陳太史書過鏡園為馀寫照賦贈二首 其一
久耽泉石厭簪裾,
相訪何煩太史書?
五色揮毫曾夢鳥,
半生彈鋏不歌魚。
丹青一幅傳神筆,
日月雙輪送客車。
可嘆容顏隨歲改,
更從何處訪真如?
久耽泉石厭簪裾,
相訪何煩太史書?
五色揮毫曾夢鳥,
半生彈鋏不歌魚。
丹青一幅傳神筆,
日月雙輪送客車。
可嘆容顏隨歲改,
更從何處訪真如?
長久以來沉迷山水,厭倦了官服的束縛;你前來探訪,何必還要勞煩陳太史的書信?你揮毫潑墨如有神助,曾有過夢筆生花的才華;半生如馮諼彈鋏,卻未像他那樣求得溫飽。這一幅傳神的丹青畫像,記錄下此刻的容顏;時光如日月輪轉,催著離別的車駕。可嘆容顏隨著歲月改變,又要到哪里去尋訪本真的自我?
耽:沉迷,陶醉。泉石:代指山水自然。簪裾(zān jū):古代官員的冠簪和衣襟,代指官服、仕途。
太史書:指陳太史(可能為作者與梁伯珩共同友人)的書信。
五色揮毫曾夢鳥:化用“江淹夢筆”典故,傳說江淹夢得五色筆,文才大進;“夢鳥”或指夢筆生花,喻指梁伯珩文采出眾。
彈鋏(jiá)不歌魚:典出《戰國策》馮諼客孟嘗君,彈鋏而歌“長鋏歸來乎,食無魚”,此處反用,指半生未因困頓而求祿,保持清介。
丹青:指繪畫,此處指梁伯珩為作者所畫肖像。
日月雙輪:喻指時光流轉,如日月交替??蛙嚕褐鸽x別的車馬。
真如:佛教術語,指宇宙萬有的真實本體,此處引申為生命本真狀態。
此詩或作于作者隱居鏡園期間。梁伯珩攜帶友人陳太史的書信來訪,并為作者繪制肖像,作者因感于友情與時光流逝,寫下此詩贈答。詩中“鏡園”當為作者隱居之地,反映其遠離仕途、寄情山水的生活狀態。
全詩以贈別為線索,前半寫友人來訪的真摯與才學,后半由畫像引發表對時光與生命的感慨。通過用典、對比等手法,既展現隱逸之樂,又暗含人生哲思,語言含蓄而情感深沉,是一首融友情、抒懷與哲思于一體的贈別佳作。
漲落平溪水見沙,綠陰兩岸市人家。 晚風來去吹香遠,蔌蔌冬青幾樹花。
霜月冷婷婷。夾岸蘆花雪點成。短艇水晶宮里系,閑情。誰道芙蓉更有城。 阿鵲數歸程。人倚低窗小畫屏。莫恨年華飛上鬢,堪憑。一度春風一度鶯。
詩不云乎,蒹葭蒼蒼,白露為霜??锤呱絾棠?,青云老干,英華滋液,亦斂而藏。匠石操斤游林下,便一舉采之充棟梁。須知道,是天將大任,翕處還張。 薇郎玉佩丁當。問何事午橋花竹莊。又星回歲換,臘殘春淺,錦熏籠紫,栗玉杯黃。喚起東風,吹醒宿酒,把甲子從頭重數將。明朝去,趁傳柑宴近,滿袖天香。
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語不涉難,已不堪憂。 是有真宰,與之沉浮。 如淥滿酒,花時返秋。 悠悠空塵,忽忽海漚。 淺深聚散,萬取一收。
向賣花擔上,落絮橋邊,春思難禁。正暖日溫風里,門采遍香心。夜夜穩棲芳草,還處處、先亸春禽。滿園林。夢覺南華,直到如今。 情深。記那人小扇、撲得歸來,繡在羅襟。芳意贈誰,應費萬線千針。謾道滕王畫得,枉謝客、多少清吟。影沉沉。舞入梨花,何處相尋。
買得杏花,十載歸來方始坼。假山西畔藥闌東,滿枝紅。 旋開旋落旋成空,白發多情人更惜。黃昏把酒祝東風,且從容。
獸钚半掩,鴛甃無塵,庭院瀟灑。樹色沉沉,春盡燕嬌鶯姹。夢草池塘青漸滿,海棠軒檻紅相亞。聽簫聲,記秦樓夜約,彩鸞齊跨。 漸迤邐、更催銀箭,何處貪歡,猶系驕馬。旋剪燈花,兩點翠眉誰畫。香滅羞回空帳里,月高猶在重簾下。恨疏狂,待歸來、碎揉花打。
玉壺買春,賞雨茆屋。(茆 一作:茅) 坐中佳士,左右修竹。 白云初晴,幽鳥相逐。 眠琴綠陰,上有飛瀑。 落花無言,人淡如菊。 書之歲華,其曰可讀。
猶礦出金,如鉛出銀。 超心煉冶,絕愛緇磷。 空潭瀉春,古鏡照神。 體素儲潔,乘月返真。 載瞻星辰,載歌幽人。 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采采流水,蓬蓬遠春。 窈窕深谷,時見美人。 碧桃滿樹,風日水濱。 柳陰路曲,流鶯比鄰。 乘之愈往,識之愈真。 如將不盡,與古為新。
飛翠蓋,走籃輿。亂山千疊為先驅。洞天迎目深且窈,滿耳天風吹步虛。
樽前爭量句爭妍,舊徑低徊憶往年。但使園林容客醉,便非我有亦欣然。
東風易主始經過,挈伴簪裾狎薜蘿。便恐煙霞遂成癖,花時載酒醉時歌。
書一紙。小砑吳箋香細。讀到別來心下事。蹙殘眉上翠。怕落傍人眼底。握向抹胸兒里。針線不忺收拾起。和衣和悶睡。
舊一紙。小砑吳箋香細。讀到別來心下事。蹙殘眉上翠。 怕落傍人眼底。握向抹胸兒里。針線不忺收拾起。和衣和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