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浦蓮/隔浦蓮近拍 其二 會老香堂,和美成
扇荷偷換羽葆。院宇人聲窈。獨步亭皋下,闌干并、棲幽鳥。新雨抽嫩草。檐花鬧。一片萍鋪沼。燕雛小。
書空底事,那堪手版持倒。今來古往,幾見北邙人曉。鄉號無何但日到。休覺。陶然身世塵表。
扇荷偷換羽葆。院宇人聲窈。獨步亭皋下,闌干并、棲幽鳥。新雨抽嫩草。檐花鬧。一片萍鋪沼。燕雛小。
書空底事,那堪手版持倒。今來古往,幾見北邙人曉。鄉號無何但日到。休覺。陶然身世塵表。
荷葉如扇,悄悄替換了羽飾般的華麗;庭院里,人聲幽幽緲緲。獨自漫步在水邊亭臺,欄桿旁,棲息著幽鳥。新雨過后,嫩草抽芽;檐下花朵,熱鬧綻放。池中浮萍,鋪成一片;新生燕雛,尚顯嬌小。為何在空中比劃?哪堪手版都拿倒。古往今來,幾見北邙山的逝者知曉?故鄉名為‘無何有之鄉’,只覺歲月空耗。不必清醒,陶然身處塵世之外多好。
羽葆:用鳥羽裝飾的車蓋,此處形容荷葉如羽飾般華美。
窈(yǎo):幽遠,深遠。
亭皋(gāo):水邊的平地。
手版:即笏板,古代官員上朝時手持的記事木板。
北邙(máng):洛陽北邙山,為古代貴族墓地,代指死亡。
無何有之鄉:出自《莊子》,指虛幻、無拘無束的境界。
塵表:塵世之外。
此詞為作者與周邦彥(號美成)于‘會老香堂’唱和之作。創作時或正值與友人相聚,借和詞之機,抒發對世俗紛擾的超脫之情,延續了宋代文人雅集唱和、寄情山水的傳統。
全詞以景起興,由庭院清幽之景轉入對人生的哲思,通過‘北邙’‘無何有之鄉’等意象,含蓄表達超脫塵世的向往。語言凝練,意境悠遠,是宋代文人隱逸情懷的典型體現。
版泉鏖戰兵戈起,天遣蚩尤為禍始。黃帝雖仁不敢慈,仍將利器銷奸宄。至今流傳三千年,戰攻刻意益奇詭。圣皇禦世稱至仁,放牛歸馬成端委。祿渠搜討文學昭,風雨咸和閭闬喜。德化覃敷青海邊,澄清不獨黃河水。無端禍患動西鄰,難仗蒲鞭制驕子。涂炭流離滿四方,羽檄革書馳萬里。大艦橫沖猛將墮,巨炮高張健兒掎。于時我公實宣力,半夜雪深摩敵壘。澶澗卒躍契丹歸,鳥鴉軍集黃巢死。九重下詔酬豐功,東川坐鎮資調理。追思禍變十馀年,冀杜邪萌千萬紀。適有名工海上來,造器精良隨所使。铦刃磨成霜生光,堅炮鑄出雷鳴耳。就中奇巧難具論,向惟島夷私擅此。兼令中國悉其變,非惟武備能無弛。況公移節鎮西川,羌界蠻疆實伊邇。懷遠用德不用威,亦須以柙防虎兕。深山窮谷生魑魅,物聚為患古難弭。萬有不虞徵甲兵,器械鋒芒猶足恃。
多病慚冠紱,歸休步紫苔。野堂人事少,秋色雁邊回。采藥情偏逸,吟詩興未摧。卻戀云蘿月,清夕照徘徊。
白發蒙茸已滿顛,風流不惜杖頭錢。浮生盡說黃金好,不與人間買少年。
才轉船頭特地寒,初無風色自生湍。堤橫湖面平分白,水拓天圍分外寬。一鏡銀濤三萬頃,獨龍玉脊百千蟠。若為結屋蘆花里,月笠云蓑把釣竿。每過松江得偉觀,玻璃盆底饤乾坤。天邊島嶼空無際,煙外人家澹有痕。笠澤古今多浪士,包山近遠在何村。季鷹魯望何曾死,雪是衣裳月是魂。兀坐船中只欲眠,不如船外看山川。松江是物皆詩料,蘭槳穿湖即水仙。將取垂虹亭上景,都歸卻月觀中篇。正緣王事游方外,鑿齒彌天未當賢。
古木帶回溪,荒村徑路迷。莫驚春事早,花遍野橋西。
天門初日上蓬萊,彩仗迎春隊隊來。馳道傳呼龍仗過,百工爭看打球回。
長計公生日,年年獻壽詩。祇今良月近,遽作九泉悲。世事真難料,人生信有涯。西風吹畫翣,心折淚空垂。
盛世衣冠榮逸壽,天休重迓此禪林。如何后會徵前事,椿悴徒傷寸草心。
武當之山天下奇,我獨未到空懷思。君今一日先我往,為寄此意山靈知。天梯云磴幾千折,笑看輿人曳繩鐵。盤桓歷覽神轉彊,胸中自有登山訣。
莫作等閒想,人身亦最難。靈臺猶未雪,前路尚漫漫。
玉以采自斲,丹以澤自銷。高才耀當時,荼毒竟相招。傅子感飛蛾,張公喻鷦鷯。思患豈不微,履險果焉逃。千金憚垂堂,胥靡易登高。愿隨方外士,杖策歸蓬蒿。
少年斗韻競天真,得句常思天下聞。既壯雕蟲知小技,怕聽呼我是詩人。
長風起天際,旭日明京臺。江流作寒泉,淑氣開蓬萊。登高恣為樂,明滅安在哉。千金換酒且痛飲,笑言未已將何之。當時年少多白首,今日花開非故枝。金卮何惜倒落月,明日相思天一涯。君不見鐘山龍蟠虎踞雄,惟有江水萬古與之無終窮。
別路三湘北,離人五嶺西。成行愁夜雨,不寐聽晨雞。弦奏添惆悵,壺觴益慘悽。江分吳地闊,山界楚天低。潘岳塵應斷,陶潛路豈迷。河陽花發遍,彭澤柳生齊。藉藉征途語,蕭蕭去馬嘶。曉亭連戍壘,春樹暗蠻溪。岸轉楊梅落,林深謝豹啼。甌閩王化遠,望爾作云霓。
班姬與飛燕,俱侍漢王宮。不意恩情歇,偏將衰草同。香飛金輦外,苔上玉階中。今日悲團扇,非是為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