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鳴亭絕句四首
飽飯閑游繞小溪,卻將往事細尋思。有時思到難思處,拍碎闌干人不知。
安石榴花翠竹枝,婆娑其下更何為。溪流自有無聲處,鶴舞不如閑立時。
舊時秋水醉吟者,且作西山病叟呼。可惜黃花逢令節,樽中酒燥筆頭枯。
清歡那復笑開口,閒事長令悶破頭。更有不堪蕭索處,西風過了菊花秋。
飽飯閑游繞小溪,卻將往事細尋思。有時思到難思處,拍碎闌干人不知。
安石榴花翠竹枝,婆娑其下更何為。溪流自有無聲處,鶴舞不如閑立時。
舊時秋水醉吟者,且作西山病叟呼。可惜黃花逢令節,樽中酒燥筆頭枯。
清歡那復笑開口,閒事長令悶破頭。更有不堪蕭索處,西風過了菊花秋。
吃飽飯后悠閑地繞著小溪漫步,便將過去的事情細細回憶。有時想到難以追憶的過往,拍碎了欄桿卻無人知曉。石榴花與翠綠的竹枝相映,在枝葉扶疏的樹下還能做些什么?溪流自有它無聲流淌的靜謐,白鶴起舞倒不如閑立更有韻味。曾經那個在秋江邊醉吟的人,如今只能被稱作西山的病老頭??上г谥仃柤压澯鲆娋`放的菊花,杯中酒已無味,筆端也寫不出詩行。清歡的時光哪還能讓人歡笑開口?瑣事常讓人煩悶到極點。更有讓人難以承受的凄涼景象,西風吹過,已是菊殘秋盡。
安石榴:即石榴,落葉灌木或小喬木,夏季開花,花色鮮艷。
婆娑:形容枝葉紛披、隨風搖曳的樣子。
令節:美好的節日,此處指重陽節等秋季節日。
蕭索:凄涼冷落,形容秋景的衰敗與心境的孤寂。
樽:古代盛酒的容器,此處代指酒。
此詩應為作者晚年所作。詩中“西山病叟”“樽中酒燥筆頭枯”等句,暗示作者年老體衰、才思減退;結合“往事尋思”“蕭索西風”等意象,推測創作于秋日閑居時,心境孤寂,對人生過往與當下處境有所感慨。
四首絕句圍繞“閑游”與“秋景”展開,通過日常細節與秋意描寫,展現晚年閑居的復雜心境:既有對自然之趣的體悟(如“鶴舞不如閑立時”),更有對往事的追憶、病弱的無奈與秋盡的凄涼。語言質樸,情感深沉,是抒情小品中的佳作。
歸雁低空,游蜂趁暖。憑高目向西云斷。具茨山外夕陽多,展江亭下春波滿。 雙桂情深,千花明煥。良辰誰是同游伴。辛夷花謝早梅開,應須次第調弦管。
夜來風橫雨飛狂,滿地閑花衰草。燕子漸歸春悄。簾幕垂清曉。 天將佳景與閑人,美酒寧嫌華皓。留取舊時歡笑。莫共秋光老。
青龍地脈土酥香。產玉似昆岡??蓱z不入瑤池宴,到冰壺、風味凄涼。忽憶故園時序,春盤春酒羔羊。青絲生菜韭芽黃。銀縷染紅霜。桃花人面柔荑手,酒微酣、象箸頻將。鼙鼓一聲驚散,六年地老天荒。
神仙有無?安居華屋,即是蓬壺。榴花也學紅裙舞,燕雀喧呼。水晶盤饌供 麟脯,珊瑚鉤簾卷蝦須。吹龍笛,擊鼉鼓,年年初度,長日盡歡娛。 橫山翠屏,藏龍古井,走馬長汀。四時花竹多風景,勝似丹青。好兒郎天生 寧馨,好時節日見升平。氛埃靜,年年壽星,光照望云亭。
沉思十五年中事,才也縱橫,淚也縱橫,雙負簫心與劍名。 春來沒個關心夢,自懺飄零,不信飄零,請看床頭金字經。
好夢最難留,吹過仙洲。尋思依樣到心頭。去也無蹤尋也慣,一桁紅樓。 中有話綢繆,燈火簾鉤。是仙是幻是溫柔。獨自凄涼還自遣,自制離愁。
昆岡火烈去年時,玉也灰飛。石也灰飛。鶴長鳧短總休提。善有天知。惡有天知。今年快活保妻兒。歌也相宜。舞也相宜。揮金如土醉如泥。休負佳期。莫負佳期。
不是逢人苦譽君,亦狂亦俠亦溫文。 照人膽似秦時月,送我情如嶺上云。
松菜酒香春甕。更有麻姑相送。日日瀉流霞,添我胸中鉛汞。珍重。珍重。浮世本來如夢。
我又南行矣!笑今年、鸞飄鳳泊,情懷何似?縱使文章驚海內,紙上蒼生而已。似春水、干卿何事?暮雨忽來鴻雁杳,莽關山、一派秋聲里。催客去,去如水。 華年心緒從頭理,也何聊、看潮走馬,廣陵吳市。愿得黃金三百萬,交盡美人名士。更結盡、燕邯俠子。來歲長安春事早,勸杏花、斷莫相思死。木葉怨,罷論起。
飛雪初停酒未消,溪山深處踏瓊瑤。 不嫌寒氣侵入骨,貪看梅花過野橋。
天香浮玉露,金色艷高秋。 誰似雙棲者,相依共白頭。
性與雖天縱,主世乃無由。何言泰山毀,空驚逝水流。 及門思往烈,入室想前修。寂寞荒階暮,摧殘古木秋。 遺風曖如此,聊以慰蒸求。
初,范陽祖逖,少有大志,與劉琨俱為司州主簿。同寢,中夜聞雞鳴,蹴琨覺,曰:“此非惡聲也!”因起舞。及渡江,左丞相睿以為軍諮祭酒,逖居京口,糾合驍健,言于睿曰:“晉室之亂,非上無道而下怨叛也,由宗室爭權,自相魚肉,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土。今遺民既遭殘賊,人思自奮,大王誠能命將出師,使如逖者統之以復中原,郡國豪杰必有望風響應者矣?!鳖K責o北伐之志,以逖為奮威將軍、州刺史,給千人廩,布三千匹,不給鎧仗,使自召募。秋八月,逖將其部曲百余家渡,中流,擊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遂屯淮陰,起冶鑄兵,募得二千余人而后進。逖既入譙城,石勒遣石虎圍譙,桓宣救之,虎解去。晉王傳檄天下,稱:“石虎敢帥犬羊,渡河縱毒,今遣九軍,銳卒三萬,水陸四道,徑造賊場,受祖逖節度。”大興三年,逖鎮雍丘,數遣兵邀擊后趙兵,后趙鎮戍歸逖者甚多,境漸蹙。秋七月,詔加逖鎮西將軍。逖在軍,與將士同甘苦,約己務施,勸課農桑,撫納附,雖疏賤者皆結以恩禮。逖練兵積谷,為取河北之計。后趙王勒患之,乃下幽州為逖修祖、父墓,置守冢二家,因與逖書,求通使及互市。逖不報書,而聽其互市,收利十倍。禁諸將不使侵暴后趙之民。邊境之間,稍得休息。四年秋七月,以尚書仆射戴淵為西將軍,鎮合肥,逖以已翦荊棘收河南地,而淵一旦來統之,意甚怏怏,又聞王敦與劉刁構隙,將有內難。知大功不遂,感激發病。九月,卒于雍丘。豫州士女若喪父母,譙、梁間皆為立祠。祖逖既卒,后趙屢寇河南,拔襄城、城父,圍譙。豫州刺史祖約不能御,退屯壽春。后趙遂取陳留,梁、鄭之間復騷然矣。
本是山中人,歸來山中友。 豈同荷蓧老,永結躬耕耦。 浮云忽出岫,膚寸彌九有。 此志未可量,見之千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