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興謁東坡祠
學士祠堂傍水扃,
蜀山蕭索向誰青。
歸魂省識毗陵道,
好事空傳楚頌亭。
萬古云霄瞻氣象,
滿林風雨護精靈。
湖東月出光如許,
照見燕山相國銘。
學士祠堂傍水扃,
蜀山蕭索向誰青。
歸魂省識毗陵道,
好事空傳楚頌亭。
萬古云霄瞻氣象,
滿林風雨護精靈。
湖東月出光如許,
照見燕山相國銘。
蘇學士的祠堂依傍著水邊的門扉,蜀山一片蕭瑟,為誰保持著青翠?蘇軾的歸魂或許還能辨認出毗陵的舊路,世間只空傳著他建楚頌亭的逸事。他的品格如萬古云霄般令人仰望,滿林風雨仿佛在守護他的英靈。湖東的月亮升起,清光如許,照亮了燕山那紀念賢相的碑銘。
扃(jiōng):門閂,此處指門,代指祠堂關閉的狀態。
蜀山:江蘇宜興的蜀山,蘇軾晚年曾在此居住,與當地有深厚淵源。
毗陵:常州古稱,蘇軾曾多次寓居毗陵,最終于此病逝。
楚頌亭:蘇軾在宜興所建亭名,因他曾作《楚頌》詩(詠橘)而得名,后成為其在宜興的重要文化符號。
燕山相國銘:可能指紀念古代賢相的碑銘,或借指蘇軾的文采與功績如名相般被銘記。
此詩為詩人游覽宜興東坡祠時所作。宜興是蘇軾晚年寓居并終老之地,當地建有東坡祠以紀念其生平。詩人面對祠堂及周邊舊跡,追思蘇軾在毗陵的生活、創作(如楚頌亭),結合自然景象,抒發對蘇軾的敬仰之情。
全詩圍繞宜興東坡祠展開,通過祠景、舊跡與自然意象的描繪,既感慨時光流逝中舊跡的蕭索,又盛贊蘇軾精神如“萬古云霄”般長存。詩中用典自然,情感深沉,是一首典型的憑吊先賢、追思其德的佳作。
沙陀獨眼兒,初起勢頗悍。赴難雖有功,拒汴終不展。局促居河東,四戰豈長算。契丹既背盟,幽州復中變。愛女不能保,晉陽幾輸款。徒知相斫爾,霸業去已遠。譽兒真暮氣,三矢殊可憫。
相從追馀春,別近愿數見。復此雙栝下,談諧接諸彥。與君知漸深,片語輒稱善。未來孰能料,拭眼待千變。吾謀適不用,堅壁勿浪戰。酒行言又發,何異弦上箭。
泱泱勃澥意如何,騰碧翻金眼底過。出世祇應親日月,浮生從此藐山河。南歸不用懷吾土,東去誰能挽逝波?愛煞滔天露孤島,棄船聊欲上嵯峨。
雷電向何處,長空月皎然。浮云寧易世,人意自彌天。樹影深遮寺,鐘聲苦破眠。酣嬉不歸者,真比獨居賢。
竹坡菊客慘相隨,誰信諸孫骨亦灰。登榻招魂如見款,入門掩涕更增哀。不祥名節嗟為祟,一往清狂渺此才。還向髽孀想遺直,可堪憑吊到狐鮐。
燕市秋衣已化緇,高樓何處問歸期。西風斜日無人院,乞與粗宮作住持。
書生自言癡,抑之愈郁勃。視賊如蟲鼠,安能為少屈?半巖在京師,戇直善面折。曾梅各敬憚,琦賽被攻訐。世亂歸抱書,抵死終不輟。三詩好風味,行楷尤可悅。展卷暗傷嗟,古道恐遂滅。
處世有百艱,勝天惟一德。移冬以作春,視此石上柏。節母行至高,健順實殊特。孤嫠振門戶,貽訓資簡策。諸孤得其孝,母氣稟自昔。交游盡英彥,聲譽競推激。韓蘇賦此畫,取義各有適。子瞻稱天命,終始介如石。退之羨平地,枝干遂萬尺。堅貞母以之,蘇論誠不易。吾當誦韓詩,馀慶真所積。
黨人倡仇滿,屠戮及婦孺。享國誠有毒,無辜彼何與。淩弱而暴寡,不義我所惡。獨怪億萬心,亦有億兆詛。蒸民喪懿德,孰可以理喻?夷齊獨叩馬,忤世良弗顧。
天下奇男子,惟有王保保。平生惜此人,豪杰盡推倒。誰能厲忠義,抗節誓不撓。萬人茍一心,群孽豈難掃。丈夫縱失敗,善死固有道。首鼠深可憎,窟兔詎為狡?
君子尚不屈,尺蠖時求伸。欲伸而暫屈,此義難喻人。箕比行不同,所同在其仁。不仁辭必屈,安能掩其真?士窮見節義,顛倒非所聞。向來謬揚抑,嚼舌吾何云。
官身有束縛,僨事非吾謀。長沙獲先去,一士天所留。東華再閱月,兵氣橫窮秋。悲風舍飯寺,獨嘯哀南州。事急嗟無人,堪為朝廷羞。澤生可共死,惜我非其儔。舉世輕忠義,茍全為高流。誰能從重華,甘與鹿豕游。
全家陷兵間,自意必離散。登高望洞庭,方寸亦已亂。大江接烽火,捲土紛驚竄。兒垂得吾勇,挺身赴危難。飄魂不成夢,噩耗叢萬箭。丁寧若死別,去去復何戀。誰知能自拔,相見猶疑幻。冥冥或使之,痛定從所愿。
樓前菊始花,樓上月又滿。填胸無底哀,花月空掛眼。時事遽至斯,終身意未展。奔車與覆舟,丘夷殆虛產。行吟但袖手,生世苦已晚。殊無阮籍狂,差似嵇康懶。
吾心有是非,詩書為之主。中含古性情,乖戾了無取。世風忽揚塵,吹我墮何所?舉頭失日月,震耳劇雷雨。營營魂不昧,耿耿意自許。欲呼平生親,顧笑反予侮。高樓外無地,掩捲成獨語。云垂鬼神黑,知己幸有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