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陳儀翔年兄十二首 其二
行色西風秋氣悲,
哭君還記送君時。
縫衣堂上才離母,
裹藥舟中已挾醫。
雞骨支床隨日瘦,
狐邱歸櫬隔年遲。
可憐屬纊依僮仆,
哀怨惟憑吊鶴知。
行色西風秋氣悲,
哭君還記送君時。
縫衣堂上才離母,
裹藥舟中已挾醫。
雞骨支床隨日瘦,
狐邱歸櫬隔年遲。
可憐屬纊依僮仆,
哀怨惟憑吊鶴知。
秋日西風吹拂,行色中滿是秋意的悲愴,如今哭悼你,還清晰記得當年送你離開的場景。你剛在縫衣堂前與母親告別,船上便已帶著藥和醫生。病體如雞骨支床般日益消瘦,歸葬故鄉的靈柩卻耽擱了一年。可憐你臨終時只有僮仆相伴,生前的哀怨唯有那吊唁的仙鶴能知曉。
年兄:古代科舉考試中同年登科者的互稱,此處指陳儀翔與作者為同科友人。
縫衣堂:代指母親居所,以‘縫衣’突出母親對子女的關愛。
挾醫:攜帶醫生,指陳儀翔病中仍需醫者照料。
雞骨支床:典出《世說新語·德行》,形容病體消瘦虛弱。
狐邱歸櫬(chèn):狐邱代指故鄉,櫬指棺材,此指陳儀翔靈柩歸鄉延遲。
屬纊(zhǔ kuàng):古代用新綿置于臨終者鼻前,觀察是否斷氣,代指臨終時刻。
吊鶴:典出《搜神記》中丁令威化鶴歸鄉事,此處喻指對亡者的吊唁。
此詩為作者哀悼友人陳儀翔而作,屬《哭陳儀翔年兄十二首》組詩之二。陳儀翔與作者為同科摯友,詩中回憶送其離鄉、病中輾轉及臨終場景,當創作于陳儀翔病逝后,作者因感其生平遭際與友情深厚而作。
全詩以“哭君”為核心,通過送君時的回憶與病亡過程的追述,刻畫了友人病弱、歸葬延遲、臨終孤獨的慘狀,情感真摯哀切,細節具體生動,是悼念詩中情真意切的佳作。
敢望吾廬好,曾無陋可銘。范車衰世志,顏巷幾人經。祥滿胸中宅,文輝筆底星。應憐最貧者,不悟劫初鈴。
建武重名節,狂奴態猶故。客星復何事,一夕感乾度。風聲激末造,駢首死黨錮。而五百里內,乃有賢人聚。行行望德星,高陽里中去。德隆則星晷,時網不足與。元氣之所全,政在簪盍處。乃知忠賢類,天每下其顧。二老甘隱淪,四海起尊慕。有如子孫行,已是廊廟具。深期任世道,相期扶國步。皇路方險巖,傾辀當急赴。赤手徒捧塊,詎障奔流怒。濡跡本救時,其忍諉諸數。事蓋有至難,竟乖天所付。汝南榜堂皇,考亭繪縑素。室有聚星事,四遠競傳布。老眼苦昏暗,見畫如隔霧。卷還坐太息,冰炭擾百慮。
溪園平廣處,雅稱雪中游。疏密看千變,高低共一丘。寒知松節勁,靜覺竹聲幽。還有故人否,當能著小舟。
夢中煙樹。長安遠、飄零知向何處。一番霜信一番疏,又晚來風雨。剩槭槭、商聲自語。停驂曾愛涼陰住。甚暗屧無情,盡碎蹋秋林,夕照斛塵捎去。經眼舊日風光,空棲鸞鳳,冷落荒徑誰賦。已拋根蒂任東西,奈亂愁無主。正寂歷、敲階細數。天涯頻感蘭成暮。怕故枝、凄寒緊,轉綠蹉跎,誤人筇拄。
前年江南雪一尺,腐儒共走誇三白。寧知有客臥欲僵,凍骨棱層撐鐵石。今年復此雪塞門,江湖無處浮言樽。野風蕭蕭日色死,看人射虎蒼山根。牛衣覆寒夜復夜,金石馀音慚慰藉。平生萬卷定安施,一瓻送我當渠借。
油幕新開,骍旄前導,暫歸梓里舂容。致身槐府,功在鼎彝中。慨想東山故侶,煙霞外,久闊仙蹤。今何幸,相逢吐握,談笑一尊同。德星,占瑞處,旌麾五馬,袞繡三公。對渭川遺老,絳縣仙翁。厚意杯傳紺玉,那堪更,篚實囊紅。拼沈醉,今宵盛事,復見古人風。
誰解香根一種寒,試嘗炎帝作朝餐。余生倘遇袢襟渴,一任清涼露肺肝。
歸思悠悠極渺冥,暫維舟楫并長亭。春江水暖蒲牙白,野岸煙銷柳眼青。鳴犢帶聲登廢壟,征鴻和影度遙汀。不知何處吹桐角,獨立天涯淚欲零。
煙里山光陳水墨,云邊日影亂青紅。新詩有畫人難到,高壓澄江五字工。
移我黃州定慧間,名花嫣笑破幽單。詩情詞筆都難寫,倦眼禪心一例看。朱暈最宜燈下影,凝脂未怯雨馀寒。相逢相照休疑夢,一刻千金坐夜闌。
未識主人面,先為溪上吟。澄潭依近岸,絕壁聳遙林。領略襟期遠,登臨歲律深。想當軒冕外,三嘆有馀音。
高堂有壽母,黃發映兒齒。天方畀修齡,康寧燕多祉。怡然人子心,何物堪倫比。和氣為愉色,皆自深愛始。郁穆涵春風,融怡妙天理。此是謂至樂,樂則焉可已。再拜為獻言,忠養極娛侍。隨時換輕煖,每侍進修瀡。初非假外內,至樂皆在此。況能以志養,先意而承旨。蚶鲊故自珍,歡不如菽水。有時平反歸,兒喜親亦喜。吾以名吾堂,致樂義最美。試看紀孝行,昔曾今日史。會有邦人士,升堂奉醇醴。俾爾登期頤,俾爾宜孫子。
瓊姿似泫。記彩駕駐云,花陰曾見。繡軟御街,移取春風入瀛苑。飛英芳晝初開宴。報消息、天山傳箭。趙昌圖在,誰分嫩粉,染來宮扇。愁遠。笙歌散盡,瘦枝吊影,倚天樓殿。漫弄舊香,憶著當時應腸斷。殘妝如對徐妃面。剩飄零、虛迎銅輦。題庵憑文,龜堂故情怎遣。
兩翁風流埽地無,文章光燄埋丘墟。紛紛小兒政疾走,安用佩玉飛長裾。憶昔登堂三十載,夢想時復瞻眉須。昆蟲閉關水返壑,孰使驪龍道頷珠。愿言保此勿輕出,幸免兒輩相睢盱。
蝸涎行窗篆詰屈,荷葉瀉露珠淋浪。朝來危坐笏拄頰,亂云橫山如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