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侍郎贈銀青光祿大夫傅欽之挽辭三首
賈傅少馳譽,平津晚遘時。生賢不俾壽,造物孰能知。故事留烏府,清規載鳳池。上思楊綰直,當扆屢嗟咨。
璞玉渾金量,經邦論道賢。肖形真間氣,委蛻欻終天。穗帳群公奠,楹書奕世傳。云誰哭之慟,慶歷老同年。
平生出處與迍通,五十年中事事同。晚歲金門陪末議,一朝華簀見將終。晉賢已失蒼生望,魯國還嗟我道窮。衰病無因送歸紼,商聲聊復寄深衷。
賈傅少馳譽,平津晚遘時。生賢不俾壽,造物孰能知。故事留烏府,清規載鳳池。上思楊綰直,當扆屢嗟咨。
璞玉渾金量,經邦論道賢。肖形真間氣,委蛻欻終天。穗帳群公奠,楹書奕世傳。云誰哭之慟,慶歷老同年。
平生出處與迍通,五十年中事事同。晚歲金門陪末議,一朝華簀見將終。晉賢已失蒼生望,魯國還嗟我道窮。衰病無因送歸紼,商聲聊復寄深衷。
其一:您如賈誼少年便聲譽遠揚,似公孫弘晚年得遇明時。上天既生賢才卻不使其長壽,這造物的深意誰能知曉?您的事跡留存在御史臺,高潔的風范記載于中書省。陛下懷念您如楊綰般剛直,臨朝時多次嘆息追思。
其二:您有璞玉渾金般的器量,是經邦論道的賢能。您的形貌真是天地間的靈秀之氣所化,如今卻忽然離世。靈帳前眾臣祭奠,遺言將世代流傳。誰哭得最悲痛?是慶歷年間的老同科。
其三:生平的出處與困頓通達,五十年間事事相同。晚年在金門陪侍參與朝議,忽然在華席之上走到生命盡頭。失去您如晉朝失去賢才令百姓失望,又像魯國哀嘆大道難行。我衰病無法送您靈柩,只能用悲涼的歌聲寄托深切哀思。
賈傅:指西漢賈誼,此處借喻傅欽之少年才譽;平津:指西漢公孫弘(封平津侯),借指傅欽之晚年受重用。
烏府:御史臺別稱;鳳池:中書省別稱,代指傅欽之曾任職的中樞機構。
楊綰:唐代賢相,以耿直著稱,此處喻傅欽之的剛正。
璞玉渾金:比喻人的品質純美無華;委蛻:指去世。
楹書:出自《晏子春秋》,指遺言;奕世:世代。
華簀(zé):華麗的竹席,代指去世;歸紼(fú):送葬的繩索,指送葬。
商聲:五音之一,屬秋,此處指悲涼的樂調或詩調。
傅欽之(傅堯俞)為北宋名臣,歷仕四朝,以剛正著稱。此挽辭當作于其去世后,作者或為其同僚,通過三首詩追念其生平功績與高潔品格,反映北宋士大夫階層對賢能隕落的集體哀痛。
三首挽詩從才譽、政績、品格、交誼多角度刻畫傅欽之形象,既贊其賢能,又哀其早逝,兼具史傳價值與抒情性,是北宋挽詩中“以詩存史”的典型之作。
嘉木密交陰,月夕苦薈翳。 高臺出林杪,遠目望天際。 不厭清露寒,秪恐輕云蔽。 可但少陵翁,能思斫仙桂。
虛堂已深窈,那復要營室。 使君寂無事,閉合臥終日。 臨池狎清泚,養竹聽簫瑟。 不為省春耕,軺車肯輕出。
翛翛樓下竹,虢虢竹間水。 樓高雖不見,清響長在耳。 晨光露西崦,積玉照窗紙。 昆閬亦何人,當從跨金鯉。
方亭惟四柱,對峙花竹間。 下有雪嶺水,淙流日潺潺。 宛如雙彩舸,纜向春波灣。 欲起江湖心,而奈風濤艱。
池臺密相望,曾是故侯宅。 賞心知幾人,喬木已百尺。 低花拂烏帽,古蘚駮蒼石。 欲問昔豪華,秋風掃無跡。
小閣平池陽,危橋屬花嶼。 杖履樂幽閑,龜魚蔭深阻。 刻柱記新漲,弄水滌煩暑。 物我久相忘,珍禽近人語。
緝茅如蝸廬,容膝才一丈。 規圓無四隅,空廓含萬象。 繩床每宴坐,不與物俯仰。 惟許歲寒君,虛心環幾杖。
花如窈窕人,宛在水中沚。 當軒有余妍,終日玩芳蘤。 池清藻壓枝,波動魚爭蕊。 錦帳想含春,歸心浩然起。
繡帶合歡結,錦衣連理文。 懷情入夜月,含笑出朝云。
恃愛如欲進,含羞未肯前。 朱口發艷歌,玉指弄嬌弦。
朝日照綺窗,光風動紈羅。 巧笑蒨兩犀,美目揚雙蛾。
江南蓮花開,紅光覆碧水。 色同心復同,藕異心無異。
當信抱梁期,莫聽回風音。 鏡中兩入髻,分明無兩心。
一年漏將盡,萬里人未歸。 君志固有在,妾軀乃無依。
鐵笛穿花去。問長安、市上生涯,而今何似。破帽青衫塵滿面。不識何人共語。且面壁、聽風雨。惟我虛中元識破,笑人間、日月無停杼。名與利,莫輕許。人生窮達皆天鑄。試燈前、為問靈龜,勸君休怒。心肯命通元有數,何幸知音記取。季主也、應留得住。百歲光陰彈指過,算伯夷、盜跖俱塵土。心一寸,人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