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事感懷二首 其一
隱幾看云永日閑,
已拚身世不相關。
何緣滟滪生平地,
誰道豺狼只在山?
三徑幽棲宜野服,
百年多病夢朝班。
從今好構溪邊屋,
只許群鷗共往還。
隱幾看云永日閑,
已拚身世不相關。
何緣滟滪生平地,
誰道豺狼只在山?
三徑幽棲宜野服,
百年多病夢朝班。
從今好構溪邊屋,
只許群鷗共往還。
靠著幾案看云終日悠閑,已將自身與世事全然拋開。為何像滟滪堆那樣的險灘竟出現在平地上?誰說豺狼只會在山間出沒?隱居的小徑適合穿粗布便服,一生多病卻還在夢中見到朝堂的行列。從今往后最好在溪邊建造房屋,只允許與群鷗相伴往來。
隱幾:靠著幾案。幾,古代設于座側的小桌。
拚(pàn):舍棄,放棄。
滟滪(yàn yù):滟滪堆,長江三峽中著名的險灘,此處比喻現實中的危險與禍亂。
三徑:漢代蔣詡隱居后在院中開三徑,只與求仲、羊仲往來,后以“三徑”代指隱士居所。
野服:平民或隱士的粗布服裝。
朝班:朝臣在朝堂上按品秩排列的行列,代指仕途。
群鷗:常與隱士相伴的意象,喻指淡泊無爭的自然或友人。
此詩約作于作者晚年退隱或經歷仕途波折后,面對現實中的動蕩(如“滟滪生平地”“豺狼只在山”的隱喻),對世事險惡產生深刻感慨,轉而追求遠離塵囂的隱居生活,故以“感懷”為題抒懷。
全詩通過描寫隱居高閑的向往與現實險惡的對比,既展現了詩人淡泊自守的品格,也隱含對當時社會亂象的批判,是一首融合個人心境與時代感慨的抒情佳作。
梯山航海幾崎嶇,來謁金陵薛大夫。毛發豎時趨劍戟, 衣冠儼處拜冰壺。誠知兩軸非珠玉,深愧三縑恤旅途。 明日過江風景好,不堪回首望勾吳。
君行廣武山前路。是阮籍、回車處。問他儒子竟何成,落日大河東注。無人說與,遙岑遠目,也會修眉嫵。離宮別館空禾黍。嘯木魅啼蒼鼠。悠悠往事不經心,只有閑云來去。停云得句,歸云洞府,領取淵明趣。
浪蕩去未來,躑躅花頻換。可惜石榴裙,蘭麝香銷半。琵琶閑抱理相思,必撥朱弦斷。擬續斷朱弦,待這冤家看。
朝廷數擢賢,旋占凌霄路。自是郁陶人,險難無移處。也知沒藥療饑寒,食薄何相誤。大幅紙連粘,甘草歸田賦。
片片蝶衣輕,點點猩紅小。道是天公不惜花,百種千般巧。 朝見樹頭繁,暮見枝頭少。道是天公果惜花,雨洗風吹了。
束缊宵行十里強。挑得詩囊,拋了衣囊。天寒路滑馬蹄僵,元是王郎,來送劉郎。 酒酣耳熱說文章。驚倒鄰墻,推倒胡床。旁觀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何處相逢,登寶釵樓,訪銅雀臺。喚廚人斫就,東溟鯨膾,圉人呈罷,西極龍媒。天下英雄,使君與操,余子誰堪共酒杯。車千乘,載燕南趙北,劍客奇才。 飲酣畫鼓如雷。誰信被晨雞輕喚回。嘆年光過盡,功名未立,書生老去,機會方來。使李將軍,遇高皇帝,萬戶侯何足道哉。披衣起,但凄涼感舊,慷慨生哀。(畫鼓 一作:鼻息)
年年躍馬長安市。客舍似家家似寄。青錢換酒日無何,紅燭呼盧宵不寐。 易挑錦婦機中字。難得玉人心下事。男兒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橋畔淚。
寒相催。暖相催。催了開時催謝時。丁寧花放遲。 角聲吹。笛聲吹。吹了南枝吹北枝。明朝成雪飛。
北望神州路。試平章、這場公事,怎生分付。記得太行山百萬,曾入宗爺駕馭。今把作、握蛇騎虎。君去京東豪杰喜,想投戈、下拜真吾父。談笑里,定齊魯。 兩河蕭瑟惟狐兔。問當年、祖生去后,有人來否。多少新亭揮淚客,誰夢中原塊土。算事業、須由人做。應笑書生心膽怯,向車中、閉置如新婦。空目送,塞鴻去。
江水上源急如箭,潭北轉急令目眩。中間十里澄漫漫, 龍蛇若見若不見。老農老圃望天語,儲潭之神可致雨。 質明齋服躬往奠,牢醴豐潔精誠舉。女巫紛紛堂下儛, 色似授兮意似與。云在山兮風在林,風云忽起潭更深。 氣霾祠宇連江陰,朝日不復照翠岑。回溪口兮棹清流, 好風帶雨送到州。吏人雨立喜再拜,神兮靈兮如獻酬。 城上樓兮危架空,登四望兮暗濛濛。不知兮千萬里, 惠澤愿兮與之同。我有言兮報匪徐,車騎復往禮如初。 高垣墉兮大其門,灑掃丹雘壯神居。使過廟者之加敬, 酒食貨財而有馀。神兮靈,神兮靈。匪享慢,享克誠。
年年望斷春江碧,怕倚層樓。不忍凝眸。山外云山愁更愁。
凄涼遠夢惟燈見,數盡蓮籌。閑卻香篝。人在春風冷似秋。
清夜回腸,百緒紛紜,凄然淚零。覺天涯離恨,癡魂黯黯,宵深肺病,短夢惺惺。霜葉辭枝,寒蛩咽露,粉月玲瓏上綺欞。孤光冷,偏照人庭院,別樣分明。屏山瘦影伶俜。見背壁、殘燈死復醒。嘆身如年歷,暗知凄節,心同刻漏,記盡長更。生小工愁,從來善哭,何況而今寥落情。無聊極,倩喘絲半縷,扶住黃昏。
旭日東生,五云宮闕光輝映。百官班定。拜舞朝元正。春滿瑤卮,萬壽同稱慶。邊陲靜。太平全盛。永賴吾君圣。
俗務相仍何日了,紛紛百緒千頭。空教縈繞似遭囚。情知鷗與鷺,亦解替人羞。春曉拂衣隨父老,扶攜尋壑經丘。本無肥馬衣輕裘。閑身元自在,不問幾宜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