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其三
黃鶴仙人,招我上江邊高閣。只不見年時吹笛,梅花曾落。老子南樓興不淺,先生赤壁游真樂。對一洲、芳草忽生愁,才名錯。
江夏譽,成飄泊。陽春曲,都蕭索。剩劫余新柳,武昌城郭。楚國君臣神女夢,喬家夫婿英雄略。有隔江、山色送前朝,青如昨。
黃鶴仙人,招我上江邊高閣。只不見年時吹笛,梅花曾落。老子南樓興不淺,先生赤壁游真樂。對一洲、芳草忽生愁,才名錯。
江夏譽,成飄泊。陽春曲,都蕭索。剩劫余新柳,武昌城郭。楚國君臣神女夢,喬家夫婿英雄略。有隔江、山色送前朝,青如昨。
黃鶴仙人邀請我登上江邊的高閣,只是不見當年吹笛的人,梅花也曾飄落。我南樓登賞興致不減,如東坡赤壁游般快意。面對鸚鵡洲萋萋芳草,忽然生出愁緒,方覺空負才名。江夏的美譽,已隨漂泊散去;高雅的樂曲,都已蕭索無聞。只剩戰亂后新生的楊柳,裝點著武昌城郭。楚國王臣曾有巫山神女的美夢,喬家夫婿(周瑜)曾展英雄謀略。隔江的山色依舊如前朝般青碧,仿佛昨日。
黃鶴仙人:傳說中騎鶴登仙的仙人,或指費祎、子安等黃鶴樓相關神話人物。
年時:當年,舊時。
老子:作者自稱,猶言“我”,帶豪邁語氣。
南樓興:用典,東晉庾亮曾與僚屬秋夜登武昌南樓賞景,此處指登樓雅興。
赤壁游:化用蘇軾《赤壁賦》,指文人泛舟抒懷的快意。
一洲芳草:指武昌鸚鵡洲,崔顥《黃鶴樓》有“芳草萋萋鸚鵡洲”句。
陽春曲:指《陽春》《白雪》,代指高雅樂曲。
劫余新柳:經歷戰亂后新生的楊柳,暗指時局動蕩。
楚國君臣神女夢:化用宋玉《神女賦》,寫楚王與神女的虛幻邂逅。
喬家夫婿:指三國周瑜,娶小喬為妻,以英雄謀略著稱。
此詞或為作者游歷武昌(古江夏)時所作。結合“劫余新柳”推測,可能創作于戰亂初平之際。作者登黃鶴樓,觸景生情,既追憶前賢雅事,又感慨自身漂泊,兼懷歷史興亡,融個人際遇與時代背景于筆端。
全詞通過登臨懷古,將神話傳說、歷史典故與眼前景物交織,既寫個人“才名錯”的漂泊之愁,又嘆“山色送前朝”的歷史變遷,情感深沉,意境宏闊,展現了詞人對人生、歷史的深刻思考。
春秋鼎盛少年雄,名列詩壇點將中。數闋高吟窗納月,幾分醉態樹臨風。深談促膝言猶在,劇飲推心意未窮。今賀添籌存一問,何時懷抱玉玲瓏?
涂鴉半成梵字,為蠹三食仙名。虞初稗官使者,摩詰竺乾先生。
古木陰中生白煙,忽從石上見流泉。閒隨委曲尋源去,直到人家竹塢邊。
自怪平生酒量慳,舟中無事可消閒。雜書數卷看來厭,名紙千翻寫付還。蓬背雪聲何颯杳,床前燈影半闌珊。瓦壚砂罐空相對,誰在春風醉夢間。
郁郁棠陰海上岑,扶筇十里足行吟。鳳皇塔上弦歌沸,猶憶當年露冕心。
盡疏狂到死,花受恨,月留痕。只親近蓬萊,低徊洹上,流落京門。消他半生骯臟,戀胡床、亂乞美人恩。多少敗錢荒帖,摩挲未解煩冤。奇香何處,算風流、一夜酒杯寬。任四海論交,中年浪跡,無礙高寒。賞心。偶思孤證,便千金、印記付燒殘。人惜不能有二,生天今已無存。
船子禪師意未平,萬波要喻境中情。魚寒不食清池釣,何處歸舟有月明。
耿耿意何如,疏燈四壁虛。風波淹異域,花竹憶吾廬。雨灑殘更斷,寒消積雪馀。悠然忘世念,一枕到華胥。
雨云初霽放晴空,乍捲珠簾望月宮。夜靜□篁何處發,玉樓猶記月明中。
錦幃五十里,胡椒八百斛。那能知如許,且盡杯中物。
十九拋家棄俗緣。磻溪下志便安然。悟得長春不夜天,大教門開萬古傳。
宜男葉上幾飛螢,夢畢醒來笑倚楹。天外唾如云樣碧,江南春與草俱青。鐺寒已喜松丹熟,燭盡只消華艷明。無喜亦無愁可解,山人投老竟忘形。
風吹兩鬢蕭蕭起,全身已是拖泥水。何人領取鉤頭意,明明不在魚籃里。
海棠移向小窗栽,高疊盆山合復開。將見紅葩斗新艷,君王應為探花來。
漸愁華發鏡中生,三十年來數賤庚。未拂朝衣慚戲綵,每沾宮醞想遺羹。傳聲自愿如春好,守訓何妨似水清。忽記夜深蕓閣夢,渡江稱壽最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