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郡鄭太夫人挽辭二首
姓系山東胄,鄉閭建業城。有家歸吉士,從子尹留京。望郡疏封美,黃堂侍膳榮。終焉貴與壽,無一慊平生。
他日虧常膳,呼醫走數州。初欣藥瞑眩,俄痛疾彌留。子舍終天恨,都人挽紼愁。春風汝陰道,貴母葬新丘。
姓系山東胄,鄉閭建業城。有家歸吉士,從子尹留京。望郡疏封美,黃堂侍膳榮。終焉貴與壽,無一慊平生。
他日虧常膳,呼醫走數州。初欣藥瞑眩,俄痛疾彌留。子舍終天恨,都人挽紼愁。春風汝陰道,貴母葬新丘。
第一首:您出身山東的世家大族,鄉里故宅在建業城。成年后嫁與賢良的丈夫,又跟隨兒子在京城居住。受封彭城郡夫人的尊榮無比,在官署中侍奉膳食更顯榮耀。最終享有富貴與高壽,一生沒有任何遺憾。第二首:后來您飲食漸減身體不適,家人為尋良醫跑遍數州。起初還為藥物起效而欣喜,轉眼卻悲痛您病情危重。兒子心中留下永別的憾恨,京城百姓都為送葬而哀愁。春風中沿著汝陰道路,尊貴的太夫人安葬在新墳。
胄(zhòu):后代,后裔。
建業城:今江蘇南京,三國吳、東晉等朝代曾定都于此。
吉士:賢良之士,此處指鄭太夫人的丈夫。
疏封:古代帝王對臣下及其親屬的分封、贈官。
黃堂:古代太守衙署中的正堂,此處代指官署。
慊(qiàn):遺憾,不滿。
瞑眩(míng xuàn):藥物引起的頭暈目眩反應,此處指藥效顯現。
彌留:本指久病不愈,后指病重將死。
挽紼(fú):牽引靈車的繩索,代指送葬儀式。
此為挽辭(哀悼逝者的詩),推測創作于鄭太夫人去世后。鄭太夫人為彭城郡(今江蘇徐州一帶)人,其子或在京城任職(‘從子尹留京’),生前因子貴獲封郡夫人,一生富貴壽考,詩人以此詩悼念其德壽,兼慰其子。
全詩緊扣‘挽’字,前首總結太夫人生平尊榮(出身、婚嫁、受封、壽考),后首聚焦病喪細節(尋醫、病重、送葬),既贊其‘無一慊平生’的圓滿,又哀其離世之痛,是古代挽詩中‘頌德悼亡’的典型之作,語言質樸而情感深摯。
離玄帳之五載兮,致桂酒而為羞。神剡剡而如見兮,目無睹而心憂。思舊愛之莫得兮,逝長往而悠悠。協清和之斌斌兮,護二儀之〖姽柔。闡坤德之英英兮,匹任姒而尹優。親蠶桑以為務兮,性勤儉而采芣。持內則其純備兮,克溫恭而行修。想儀容之仿佛兮,意歔欷而難蒐。感霜露之不停兮,羌棄我于何游。胸悶悶而倦極兮,忽枕籍而如睹。垂靈袖之納納兮,呼余來而贈蘅草柱。女不聞乎陰陽兮,始太極而為主。天統一而萬地兮,日月一而星數。婦以專一之為美兮,子眾多而一父。陰伏陽以為德兮,陽統陰以為明。人在世之貞潔兮,沒萬代而垂名。昔潔潔之英媛兮,淚瘢瘢而寄情。身處仁而遷義兮,神飄飄而超太清。于是忽焉而大覺兮,生為夢而死靈。獻蘭蕙以告神兮,敢不取義以輕生。滌塵垢而不染兮,茹芙蓉之英英。餐秋菊之墜露兮,煮姊茗而供冰。清何顑頷之不舒兮,將荏苒而登帝城。
宿草已乾幾歲,前緣未了三生。舊時風月少年情,絮影萍花無定。莫問海棠開否,捲簾渾覺心驚。翻書潑茗事零星,剩憶小樓人靜。
書堂新建古城陰,巨榜高題屬意深。吾道北南還一脈,斯人今古本同心。妙從活水生時得,樂向光風起處尋。教思無窮歸有道,朱弦休嘆少知音。
舊書終日懶讀,小斧有時獨攜。取醉旋篘白酒,護生不殺黃雞。
鷲嶺春光遍,王城野望通。登臨情不極,蕭散趣無窮。鶯隨入戶樹,花逐下山風。棟里歸云白,窗外落暉紅。古石何年臥,枯樹幾春空。淹留惜未及,幽桂在芳叢。
遠游虞風波,托好常在邇。朝來遇君出,興與西岡起。日薄川野陰,徐行杳然喜。登身坡陀上,瞻望入百里。浮云忽避眼,十嶂來填委。巉巖龍池頭,宛轉鵝山趾。銅官大居正,顧盼雄彼此。夏綠紛以勞,林巒粲成綺。回頭指明鏡,近見練水。一州信崢嶸,東北才演迤。自多巖洞勝,衡廬可肩比。危危松間石,跪立馴虎兕。前瞻忽長嘯,幽響久乃已。桃源果何以,茲景清且美。窮探非予樂,所樂有偶爾。周子宜數來,逍遙自今始。
燈影搖黃葉,樓陰壓白云。風來山雨合,日出水煙分。蘭暗香無定,松高響不聞。幾宵涼月下,長嘯憶離群。
櫻桃花一盂,蜂子繞吾廬。嬌來才欲語,落快止留須。愛妾霎換馬,尋梅枉貰驢。向來千樹雪,得見天枝無。
水暖躍春魚,山晴照客居。菰蒲淮水際,松檜漢年余。酒熟云安市,田荒鄴下渠。矯兒勝筆研,涂抹老夫書。
衡門卜筑傍江潭,幾度停云思不堪。一別坐銷年苒苒,相逢因嘆發毿毿。誰回風樹終天夢,曾聽炊箄宿雨談。古道未應輸劇孟,可當詞賦滯周南。
自返閩江棹,相逢卻有君。風塵俄握手,花月幾論文。吏隱魚鹽混,心知道路分。交親如問訊,煙水鷺鷗群。
絕徼到來曾幾日,故山回首已千重。歸從舊路常憂雨,去逐春潮卻滯風。拜浪江豚隨上下,忘機鷗鳥自西東。偶來識得居夷叟,浮海乘桴興不窮。
斜陽冉冉水邊樓。珠箔水晶鉤。拍點紅牙,簫吹紫玉,低按小梁州。雙鸞已誤青樓約,誰伴月中游。倦蝶殘花,寒螀落葉,長是替人愁。
幾年湖海慕高名,也上人間寄寄亭。行與江云共來往,坐教春夢到分明。晴光恰轉花交媚,野色方濃竹送青。翻憶小龍山下路,一灣蒲月過西屏。
灤溪經雨浪生花,曉碧翻光漾曉霞。川上風煙無定態,盡供新意與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