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韻程安撫蟹二首 其一
橫前兩鋒踞草泥,
恃勇寧復防吳兒。
倏隨主父死五鼎,
豈止郭最遭寢皮。
凡物有用皆賈禍,
汝禍已酷孰使之。
平生一窟不自辦,
敢羨鯨鱷游天池。
含飴茹酒瞢懷璧,
僅得士女稱珍奇。
不搖喉牙詫雋永,
遠封罌缶爭矜持。
爬沙躁擾良可念,
請續杜老觀漁詩。
橫前兩鋒踞草泥,
恃勇寧復防吳兒。
倏隨主父死五鼎,
豈止郭最遭寢皮。
凡物有用皆賈禍,
汝禍已酷孰使之。
平生一窟不自辦,
敢羨鯨鱷游天池。
含飴茹酒瞢懷璧,
僅得士女稱珍奇。
不搖喉牙詫雋永,
遠封罌缶爭矜持。
爬沙躁擾良可念,
請續杜老觀漁詩。
前面橫著一對蟹鉗踞在草泥里,依仗著勇猛哪里還防備吳地的人。忽然間就像主父偃那樣死于五鼎烹殺,何止是像郭最那樣被剝下皮來鋪床。凡是有用的東西都會招致災禍,你的災禍已經如此慘烈是誰造成的?一生連一個洞穴都不能自己營造,還敢羨慕鯨鱷在天池里遨游。被糖酒腌制時懵然不知懷揣珍寶,只得到男女們稱其為珍奇。不用動喉牙就能讓人驚嘆美味,遠方用瓦罐封存爭相珍重。爬行躁動的樣子實在可憐,請續寫杜甫的《觀漁詩》來記錄。
兩鋒:指螃蟹的一對鉗子。
主父:指主父偃,西漢大臣,后被漢武帝族誅,此處以“死五鼎”喻其慘烈結局。
五鼎:古代貴族列五鼎而食,后借指被烹殺之刑。
郭最:春秋時勇士,《左傳》載其被齊莊公“寢皮”(剝其皮鋪床)。
賈禍:招致災禍。
一窟:化用“狡兔三窟”典故,指螃蟹連一個安穩的洞穴都難自保。
鯨鱷:喻指海洋中龐大自由的生物。
含飴茹酒:指螃蟹被用糖、酒腌制。
瞢(méng)懷璧:懵然不知懷揣珍寶(喻自身被視為珍品)。
罌缶(yīng fǒu):陶制容器,用于裝蟹。
爬沙:螃蟹爬行時的狀態。
杜老:指杜甫,其有《觀打魚歌》,此處呼吁續寫類似詩作記錄蟹之遭遇。
此詩為詩人與程安撫的唱和之作(次韻即依其原韻酬答),具體創作時間不詳。當為詩人觀察到螃蟹因“有用”(味美)而遭捕捉、烹食的現象,借題發揮,以蟹喻世,表達對“物累”“用禍”的思考,或暗含對自身境遇的感慨。
全詩以蟹為喻,揭示“有用皆賈禍”的普遍規律,通過螃蟹從自在到毀滅的過程,映射世間因“有用”而招致災禍的現實。語言含蓄,用典精當,將詠物與抒情、議論融合,展現詩人對生活細節的敏銳觀察與對人生哲理的深刻思考。
飲罷天廚碧玉觴。仙韶九奏少停章。何人采得扶桑椹,搗就藍橋碧紺霜。凡骨變,驟清涼。何須仙露與瓊漿。君恩珍重渾如許,祝取天皇似玉皇。
底事中秋無月,元來留待今宵。群仙拍手度仙橋。驚起眠龍夭矯。天上靈槎一度,人間八月江潮。西興渡口幾魂消。又見潮生月上。
天上初秋桂子,庭前八月丹花。一年一度見仙槎。秋色分明如畫。愿把陰功一脈,燈燈相續無涯。降祥作善豈其差。永作漁樵嘉話。
記蟾宮桂子,撒向人間,如今時候。□□□□,□□□□□。白下長干,亂灘橫笛,想昔游依舊。大海一漚,千年一息,誰稱彭壽。開遍門前丹蕊,漸西風入東籬,釀成仙酒。□□□□,□□□□□。卓筆雞籠,懸天寶蓋,占斷宣徽秀。來歲清苕,公家事了,斑衣藍綬。
心傳忠恕,一以貫以。 爰述太學,萬世訓彝。 惠我光明,尊聞行知。 繼圣迪后,是享是宜。
公傳自曾,孟傳自公。 有的緒承,允得其宗。 提綱開緼,乃作中庸。 侑于元圣,億載是崇。
宰相有權能割地,孤臣無力可回天。 扁舟去作鴟夷子,回首河山意黯然。
秦皇開郡為桂林,古號名邦五嶺陰。 山琢玉簪攢萬疊,江分羅帶繞千尋。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 與君離別意,同是宦游人。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妾本錢塘江上住,花落花開,不管流年度。燕子銜將春色去,紗窗幾陣黃梅雨。 斜插玉梳云半吐,檀板輕敲,唱徹《黃金縷》。夢斷彩云無覓處,夜涼明月生南浦。
東山崔嵬不可登,絕頂高天明月生。 紅顏又惹相思苦,此心獨憶是卿卿。
西風吹謝花成泥,蜂蝶每向香塵泣。 情猶未了緣已盡,箋前莫賦斷腸詩。
欲題新詞寄嬌娘,風吹雨蝕半微茫。 我有相思千般意,百磨不滅銘肝腸。
飛短流長斷人腸,情懷惻惻每神傷。 惆悵玉人獨歸去,芳草萋萋滿斜陽。
柳眼低垂護墨池,菱花掩映遠山眉。 輸卿刀尺工挑錦,夜夜燈前借履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