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 十一月初一紀游
一葉蘭舟,依約到、蓉湖深處。凝望去、吳天闊甚,且從容住。殘碧燒痕煙似織,亂紅霜影秋如許。問春申、澗曲是誰家,瀟瀟雨。
玉堂酒,成虛度。金縷曲,看遲暮。只眼前景物,莫教辜負,落日半峰云樹杪,西風兩岸蘆花渚。算由來、畫圣與詩豪,江山助。
一葉蘭舟,依約到、蓉湖深處。凝望去、吳天闊甚,且從容住。殘碧燒痕煙似織,亂紅霜影秋如許。問春申、澗曲是誰家,瀟瀟雨。
玉堂酒,成虛度。金縷曲,看遲暮。只眼前景物,莫教辜負,落日半峰云樹杪,西風兩岸蘆花渚。算由來、畫圣與詩豪,江山助。
一葉木蘭舟,仿佛行至蓉湖深處。凝神望去,吳地的天空如此遼闊,暫且從容停留。殘留的碧色如燒痕,煙靄交織;零亂的紅葉映著霜色,秋意這般濃烈。試問春申澗彎處是誰家,正飄著瀟瀟冷雨。華堂美酒,終成虛度;《金縷曲》聲里,已見遲暮。只這眼前景物,莫要辜負。落日斜照半峰云樹之巔,西風掠過兩岸蘆花洲渚。想來古往今來,畫圣與詩豪的才情,皆因這江山美景而得助。
蘭舟:木蘭木所制的船,此處為船的美稱。
依約:仿佛、大約。
蓉湖:今江蘇無錫太湖一帶的湖泊。
殘碧燒痕:指秋日殘留的綠色,如火燒后的斑駁痕跡。
亂紅:零亂的紅葉。
春申:指春申澗,無錫地名,傳為戰國春申君黃歇飲馬處。
玉堂:華麗的殿堂,此處代指富貴生活。
金縷曲:詞牌名,亦指華美的樂曲。
畫圣與詩豪:泛指擅長繪畫與詩歌的杰出人才。
江山助:自然山水對創作的助力,化用前人“江山之助”典故。
此詞為作者于某歲十一月初一游歷蓉湖(今無錫太湖一帶)時所作。結合“玉堂酒,成虛度”“金縷曲,看遲暮”等句,推測作者或因仕途失意、年華漸老而生感慨,轉而借秋景游賞排遣,在自然中尋求精神慰藉。具體創作時間與作者生平未詳,當為秋日紀游抒懷之作。
全詞以紀游為線索,上片繪蓉湖秋景,下片抒人生感慨,由景及情,轉沉郁為豁達。通過“江山助”的收束,既點出自然對創作的滋養,亦隱含超越個人愁緒的哲思,語言凝練,情景交融,是一首典型的秋日紀游抒懷詞。
繁華消歇湛恩留,忍見珠宮作土丘。海日西沉燕市晚,塞鴻南度薊門秋。恭光父子三綱絕,安史君臣百代讎。善惡相形褒貶在,世宗更比孝文優。
蘭釭滅盡換寒更,一枕馀香玉雪清。怪殺無情樓上笛,攪人春夢到天明。
芳草才抽枯野綠,柳條猶掛故枝煙。紙錢如蝶風箏翥,北國人家掃墓天。
吳門山少兮煙水寬,一鍤千金兮尚云慳。夫人勤儉兮同艱難,子荊茍美兮營玄關。平生首丘兮志應寒,雙溪渺渺兮何時還。
天下幾人畫山水,虎頭子孫世莫比。何年寫此《長江圖》?多少江山歸筆底。巴陵三峽天所開,遠勢似向岷峨來。洞庭瀟湘僅毫末,楚客湘君安在哉!江上一朝風雨急,老我曾來踏舟立。鼓枻既聞潭畔吟,抱琴復聽竹間泣。別來幾日世已非,忽此披圖憶曩時。早知避地多處所,肯逐紅塵千里歸。林下一夫巾屨似,亦有舟人與漁子。能添野老煙波里,便與同生復同死。
紫厓蒼巘隱云房,春盡唯聞藥草香。風磴噴泉晴欲雨,石林含露午生涼。醉憐半落花辭樹,坐嘆西飛日轉廊。回首碧城燈火亂,淡煙疏柳路微茫。
恃爾舟中侍病勤,茶鐺藥灶夜猶煴。陡然暍死情難遣,枯樹鴉聲不忍聞。
磁杯寫盡只疑空,秋月寒潭意頗同。隱幾偶然成獨酌,夜涼白露滿庭中。
秋色轅門照大旗,塞垣金柝夜遲遲。危樓十丈中天月,尚憶司空坐嘯時。
手植寒梅不記年,年來珠玉競森然。溪山入畫真全景,雪月如期本夙緣。仙種舊分清絕地,疏枝遙倚泬寥天。任教桃李爭春色,冷淡風光性自便。
殺物以活己,肉食固多慚。況無一事勤,敢于滋味貪。今晨病少間,調羹有酸咸。居然飽筍蕨,自足慰清饞。磨刀向豬羊,渠有千種苦。廚人盡心力,博汝一笑許。此道在忠恕,觀彼更觀汝。圣人雖未言,寧可自莽鹵。夫子釣不綱,于理已不隱。浮屠斷食肉,此語說始盡。人生慣便習,奉法乃不謹。要當守淡薄,萬事可堅忍。
白鶴高飛入遠山,遠山淡在水云間。松風笑我無多事,清茗冰盤共往還。
行行歧路滿風塵,木偶無知百代身。耳畔一聲獅子吼,也難驚醒夢中人。
升平和氣格天淵,瑞物嘉生太室前。根托丹楹朝麗日,葉敷華蓋護非煙。燕胎為祝多男慶,天母人符萬歲篇。圣意每勤宗廟事,屢蒙休應答精虔。
丈人遺世已登仙,令子懷讎不共天。豈但男兒能事畢,益令吾黨孝心專。魂隨故國秋云返,影伴長江夜月懸。此日交游歌薤露,臨風揮淚獨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