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朱令中泮宮二首 其一
折桂陪英彥,
彈冠接采僚。
志連秦璧固,
論鄙楚師恌。
逸驥終難縶,
翔鸞詎可邀。
緬懷巖下士,
猶得夢中宵。
折桂陪英彥,
彈冠接采僚。
志連秦璧固,
論鄙楚師恌。
逸驥終難縶,
翔鸞詎可邀。
緬懷巖下士,
猶得夢中宵。
科舉及第與英才相伴,彈冠出仕結交文采同僚。志向如和氏璧般堅固,議論鄙視楚軍的輕佻。飛奔的駿馬終難束縛,飛翔的鸞鳥怎可阻撓。深切懷念巖下隱者,仍能在午夜夢中相邀。
折桂:比喻科舉及第,因古人以折桂喻登科。
英彥:英才,才德出眾的人。
彈冠:彈去冠上灰塵,指準備出仕,后多喻即將作官。
采僚:有文采的同僚。
秦璧:指和氏璧,戰國時秦國欲以十五城換之,此處喻志向堅定珍貴。
楚師恌(tiāo):《左傳·桓公八年》載“楚師輕佻”,指軍隊輕浮急躁,此處引申為淺薄輕慢。
逸驥:奔跑的駿馬,喻才能出眾之人。
縶(zhí):束縛、羈絆。
翔鸞:飛翔的鳳凰,喻高潔之士。
巖下士:隱居山林的賢士,此處或指朱令中或其推崇之人。
此詩為贈朱姓縣令(令中)之作,“泮宮”指古代學宮,推測創作于作者與朱令中在學宮相交期間。時朱令中或已科舉入仕,作者通過此詩贊其才德,兼表懷念,反映二人交游之深。
全詩以“贈友”為核心,前半贊其才志,后半抒懷思慕,用典自然,意象鮮明,既展現友人“逸驥”“翔鸞”般的卓越,又流露出對隱逸品格的推崇,是一首情感真摯、藝術凝練的贈別詩。
庭前梨熟鬧兒重,踏樹攀枝漸欲空。一團削玉并刀下,數片浮冰碧椀中。療渴已能除痼疾,嘗新何幸及衰翁。仙人只愛如瓜棗,安得移根種海東。
昆岡玉火脫焚如,萬事灰心此定居。今古真成一夢耳,行藏略算十年馀。曾微實譽歌來暮,豈可虛言賦遂初。邂逅乘車還戴笠,未妨多病故人疏。舉世紛如自泊如,荒園僻巷閉門居。總干和鼎非吾事,啖茹燃萁不愿馀。林下一聲蟬噪處,山間十日雨晴初。空階剩放苔痕長,始信先生屐齒疏。
醉把名花掌上新,空山開處幾回春。西施自愛傾城色,一出吳宮不嫁人。
錢塘八月潮水來,蛟龍奮怒濤為雷。天旋地拆不可止,此中云有鴟夷子。何不張爾弓挾爾矢,射殺鴟夷潮可止。君不見潮水年年八月來,萬努射潮終不回。
五雜組,云錦裳。往復還,雙鴛鴦,不獲已守空房。
吾生枉自憂天下,末路翻成鎖項猴。甚矣興亡真頃刻,不堪華屋與山丘。誰知北郭吟黃葉,也著南冠到白頭。世事紛拿誰管得,欲參齊物學莊周。
一壺天地備菟裘,應結壺翁物外游。田仲盡當多屈轂,惠施何得應莊周。豈容五石為無用,好辦千金預為酬。匏落縱甘成棄物,世途元更有中流。擬挹春風潁水濱,坐忘顏陋謝囂塵。素知居士非田仲,只識幽人是卞彬。盡辦仙家方外地,徑輸花塢甕頭春。豈為無口辭供濟,好慮為尊與問津。
天氣清和無喘牛,花林爛熳竹林幽。臨風高詠足為樂,有勇知方笑仲由。名園易主似行郵,美竹高松景自幽。誰信本來天地物,長為已有固無由。
潯陽江上聽琵琶,買得江天且寄家。帶雨沖泥看燕子,隨風著地數飛花。人來裹飯何妨病,客去張羅亦自嘉。還了世間無限債,卻修香火足生涯。
樊川韋曲稱閒情,卉木林泉畫不成。畢竟高明掛霄漢,終南峻嶺渭流清。
一家去住兩關情,行李蕭然又出京。記得別時寒食后,斷煙殘雨石頭城。
公子平生無長物,幾研生涯敵玉冰。二妙端能并送似,便呼毛穎試溪藤。
擇師難似擇良醫,爭得奇功指俗迷。每羨君才如扁鵲,能為后學發醯雞。作文須有奪胎法,卞惑先須刮膜篦。子侄明年看骨換,所求不止在刀圭。
平波削玉天倒明,綠綃輕縐涼醾生。芙蓉千尺回繡楹,一枝含艷忽有聲。圓珠瀝瀝溜盤走,不斷柔煙醉春柳。點點鳴泉滴暗冰,微啼征婦背紅燈。林間輕籟時能止,斑竹鸞弦幾回死。蠟花半剪夜色遙,況復霞凝酒暈嬌。欲邀眼笑心先蕩,得近衣香魂已銷。此際心魂余幾許,不知離卻寒塘渚。且向花龕懺有情,高樓睡掩秋山雨。
孤鵲沉空闊。憶佳人、斜陽正晚,煙愁方郁。已為相思憔悴損,寸柳那堪再折。撫前事、同心仍結。歧路茫然相慰久,算人間、勝卻無家別。同命鳥,一枝挈。星槎遠泛銀河絕。且猶夷、休驚梭女,覆冠霜雪。綠耳臨風蕭蕭處,萬里白云深闕。最堪愛、清歌如咽。秋水還看江浪好,夢浣紗、短棹歌吳越。時與命,恨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