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舊游二首 其一
記衫籠翠羽,袖拂烏絲,淺醉閑吟。步屧西村近,正毿毿細柳,搖飏春陰。畫閣有人垂手,香裊繡簾深。只燕子還來,應從那日,看到如今。
重尋舊游地,剩一樹櫻桃,落盡紅心。羅襪花蟲蠹,況歌紈舞綺,事事銷沈。莫倚夕陽欄檻,愁黛蹙遙岑。待夢繞煙蕪,娟娟月上寒又侵。
記衫籠翠羽,袖拂烏絲,淺醉閑吟。步屧西村近,正毿毿細柳,搖飏春陰。畫閣有人垂手,香裊繡簾深。只燕子還來,應從那日,看到如今。
重尋舊游地,剩一樹櫻桃,落盡紅心。羅襪花蟲蠹,況歌紈舞綺,事事銷沈。莫倚夕陽欄檻,愁黛蹙遙岑。待夢繞煙蕪,娟娟月上寒又侵。
記得那時穿著繡有翠羽的衣衫,衣袖輕拂烏黑的發絲,淺醉中悠閑吟誦。穿著木屐走到西村附近,正值細長的柳枝在春日的陰云中輕輕搖曳。畫閣中有女子垂手而立,繡簾深處香氣裊裊。只有那歸來的燕子,應該從那天起,一直看到現在。重游舊日游玩之地,只剩一樹櫻桃,紅果已落盡。羅襪上的花紋被蟲蛀蝕,何況當年歌舞的絹帛,一切都已消失。不要在夕陽下倚著欄桿,愁容使遠處的山巒也皺起眉峰。等到夢境縈繞在煙霧籠罩的荒地,明月升起,寒意又悄然侵襲而來。
翠羽:翠鳥的羽毛,此處指衣衫上的裝飾。
烏絲:烏黑的發絲。
步屧(xiè):穿著木底鞋行走。屧,木底鞋。
毿毿(sān sān):形容柳枝細長、輕柔的樣子。
垂手:古代女子站立時雙手下垂的姿態,此處指畫閣中女子的靜態模樣。
蟲蠹(dù):被蟲蛀蝕。
遙岑(cén):遠處的小山。岑,小而高的山。
娟娟:形容月亮明麗美好的樣子。
此詞當為詞人重游舊日游賞之地時所作。昔時或有與親友相聚、賞春吟歌之樂,而今故地重訪,舊景難尋,人事皆非,因感而發,追憶往昔以抒今昔之嘆。具體創作時間與背景無明確記載,推測為詞人中年或晚年懷舊之作。
全詞以“憶舊”為核心,通過今昔對比,細膩刻畫了重游舊地時的復雜心緒。上片追憶往昔春日游賞的溫馨場景,下片聚焦今日的蕭瑟與失落,情感層層遞進。語言含蓄婉約,意象鮮明,是一首典型的懷舊題材詞作,體現了詞人對時光流逝的敏感與對舊情的珍視。
折來初步東溪月。月溪東步初來折。香處是瑤芳。芳瑤是處香。 蘚花浮暈淺。淺暈浮花蘚。清對一枝瓶。瓶枝一對清。
淺紅綃透春裁剪。剪裁春透綃紅淺。機錦纖情絲。絲情纖錦機。 意深憑遠寄。寄遠憑深意。波渺勝愁多。多愁勝渺波。
皇州新景媚晴春。春晴媚景新。萬家明月醉風清。清風醉月明。 人游樂,樂游人。游人樂太平。御樓神圣喜都民。民都喜圣神。
點點花飛春恨淺。淺恨春飛花點點。鶯語似多情。情多似語鶯。 戀春增酒勸。勸酒增春戀。顰損翠蛾新。新蛾翠損顰。
石座雙峰古,云泉九曲深。寂寥疏鑿意,蕪沒歲時侵。 繞席流還壅,浮杯咽復沉。追懷王謝侶,更似會稽岑。 誰謂天池翼,相期宅畔吟。光輝輕尺璧,然諾重黃金。 幾醉東山妓,長懸北闕心。蕙蘭留雜佩,桃李想華簪。 閉閣余何事,鳴騶亦屢尋。軒裳遵往轍,風景憩中林。 橫吹多凄調,安歌送好音。初筵方側弁,故老忽沾襟。 盛世當弘濟,平生諒所欽。無能愧陳力,惆悵拂瑤琴。
登高悵望八公山,琪樹丹崖未可攀。 莫想陰符遇黃石,好將鴻寶駐朱顏。 浮生所欠只一死,塵世無繇拾九還。 我本淮王舊雞犬,不隨仙去落人間。
八月奔濤,千尺崔嵬,砉然欲驚。似靈妃顧笑,神魚進舞;馮夷擊鼓,白馬來迎。伍相鴟夷,錢王羽箭,怒氣強于十萬兵。崢嶸甚,訝雪山中斷,銀漢西傾。 孤舟鐵笛風清,待萬里乘槎問客星。嘆鯨鯢未翦,戈船滿岸;蟾蜍正吐,歌管傾城。狎浪兒童,橫江士女,笑指漁翁一葉輕。誰知道,是觀潮枚叟,論水莊生。
沽酒南徐,聽夜雨、江聲千尺。記當年、阿童東下,佛貍深入。白面書生成底用?蕭郎裙屐偏輕敵。笑風流北府好談兵,參軍客。 人事改,寒云白。舊壘廢,神鴉集。盡沙沉浪洗,斷戈殘戟。落日樓船鳴鐵鎖,西風吹盡王侯宅。任黃蘆苦竹打寒潮,漁樵笛。
一尺過江山,萬點長淮樹。石上水潺潺,流入青溪去。 六月北風寒,落葉無朝暮。度樾與穿云,林黑行人顧。
霸越亡吳計已行,論功何物賞傾城? 西施亦有弓藏懼,不獨鴟夷變姓名。
我家白板扉,覆檐烏桕樹。 遠山若畫屏,頗適棲遲趣。 每憶七歲時,攤書未能句。 偷線作釣絲,頻遭鄰媼怒。 得魚輒放去,倒向萍汀臥。 夢一白髯翁,引行松下路。 教我學吟詩,茫不知其故。 攜手登高壇,失足遂驚寤。 此夢宛未散,長漸耽詞賦。 自謂口出云,人譏泥染絮。 今秋二十余,遠游桃葉渡。 遍訪眾騷壇,旗鼓各爭豎。 結社留小巫,氣索不敢赴。 孤舟若病馬,到家歲云暮。 相對婦攢眉,瓦瓶沽白墮。 醉吟長五言,書之掛蓬戶。 無佛處稱尊,一笑顏微破。
少小為儒不自強,如今懶復見侯王。覽鏡已知身漸老, 買山將作計偏長?;臎鲽B獸同三徑,撩亂琴書共一床。 猶有郎官來問疾,時人莫道我佯狂。
帶郭茅亭詩興饒,回看一曲倚危橋。門前山色能深淺, 壁上湖光自動搖。閑花散落填書帙,戲鳥低飛礙柳條。 向此隱來經幾載,如今已是漢家朝。
斗室何來豹腳蟻,殷如雷鼓聚如云。 無多一點英雄血,閑到衰年忍付君!
天造云雷,問誰是、中原豪杰。人盡道、青錢萬選,使君高節。自有胸中兵十萬,不須更事張儀舌??辞?、金鏡一編書,心如鐵。天下利,君能說。天下病,君能切。要十分做滿,黑頭勛業。樂府新詩三百首,篇篇落紙揮冰雪。更醉來、鯨吸卷秋波,杯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