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章戴二首 其一
魯叟新阡何處尋,橋邊感舊獨沉吟。一生欲唾奸諛面,千古難磨道義心。溪昔放魚晴鱍鱍,門今羅爵冷涔涔。發潛賴有西山筆,何日碑成勒碧岑。
魯叟新阡何處尋,橋邊感舊獨沉吟。一生欲唾奸諛面,千古難磨道義心。溪昔放魚晴鱍鱍,門今羅爵冷涔涔。發潛賴有西山筆,何日碑成勒碧岑。
擁立匆匆失潞王,此身分與國興亡。
濫觴官爵如兒戲,巢暮光陰但色荒。
手讓大權歸馬阮,心憂私斗解高黃。
避嫌出外成何事,莽莽長淮望白洋。
蟬聲不到興安嶺,云冷風清暑自收。
高嶺蒼茫低嶺翠,幼林明媚母林幽。
黃金時節千山雪,碧玉溪潭五月秋。
消息松濤人語里,良材廣廈遍神州。
閑居九年,祿不代耕。肉食不足,藜烝藿羹。多求異蔬,以佐晨烹。秋種罌粟,春種決明。
決明明目,功見本草。食其花葉,亦去熱惱。有能益人,矧可以飽。三嗅不食,笑杜陵老。
老人平生,以書為累。夜燈照帷,未曉而起。百骸未病,兩目告瘁。決明雖良,何補于是。
自我知非,卷去圖書。閉目內觀,妙見自如。聞阿那律,無目而視。決明何為,適口乎爾。
舟系垂楊岸,金焦正夕陽。
客心秋水遠,村樹暮煙蒼。
山帶魚龍氣,江涵日月光。
吳歈猶在耳,明日更殊方。
自古閹豎傾朝綱,前有劉漢后李唐。受禍無如明代烈,蒙塵土木汪劉猖。
列卿將相盡名士,稱功頌德甘奴婢。黨籍誅羅作爪牙,一時英俊難逃死。
熹廟復寵魏忠賢,烈火毒燄熏高天。醴交勢合走東廠,東林善類坑炎煙。
磔死何足蔽毫末,銅駝石馬高硉矹。糞壤壯麗侔橋陵,名勝何辜遭污蔑。
我朝定鼎日華開,曲江風度居蘭臺。西山偶停驄馬足,穢碑鐫列何崔嵬。
孝男孝孫盡勛戚,一瞬空山飛霹靂。凜然鐵筆吹霜風,百年兇臭俄濺滌。
吁嗟乎,當年身首已加刑,即今撮土猶夷平。后來貂珰應震懼,張公靈爽山林憑。
碧云寺前好云樹,去年曾踏盤紆路。振藜穿翠坐高軒,月照千峰儼凝素。
瘞卷碑邊泉水生,一泓環繞似多情。文章本是乾坤秀,光上星辰潤下行。
久旱驚看此地泉,涓涓未便到山田。野人不作為霖夢,為語鄰僧莫浪傳。
山人愛泉泉出山,泠泠聲在白云間。有情無情不須問,泉與山人心共閒。
清看滴滴松梢露,靜愛源源石罅泉。滴滴休誇天上水,源源須識地中天。
上方得石石如臺,下界泉從石竇來。欲向中間斜作磴,磴邊松樹任僧栽。
滴露泉邊聽玉聲,萬峰無籟晝琤琤。報時不用蓮花漏,一息中涵萬古情。
啼鵑喚了春歸去,風也凄凄。雨也凄凄。一任殘花落又飛。韶華在眼輕消遣,鶯也依依。燕也依依。幾度留春春竟歸。
蓱號起雨風頭好,禾稼如云水面肥。從此豐年無一事,前歌后舞送神歸。催科太拙愧無功,撫字徒勞技已窮。正直卻應神誤聽,祇憑香火報年豐。
咸通已前,正與么?。紹興之后,端的別別別。松山撐破秋空月,毬門有路沒遮欄,五月取霜六月雪。
浪游玄圃自年年,未信霜華到鬢邊。天造流行何足計,世途高下漫隨緣。風牽庭葉蛛絲亂,露洗盆花鶴頂妍。感興有詩還感物,一回開落一凄然。西鄰僧舍白云重,夢枕驚回破曉鐘。身寄百年猶過客,老添來日漸消容。江云排起沙頭雁,露砌吟馀草際蛩。好事山人愁不寐,起將和露看青松。露砌幽花抽玉簪,娟娟凈對道人心。纖埃何有侵虛室,破壁惟應掛素琴。鹿飲頻來窺澗滿,鴉飛不斷繞巖深。莫將此意聞朝市,恐解塵纓到遠林。
橙黃兮橘綠,湛霧飛兮夜月寒。幽人兮夜坐,顧影兮自憐。
麓山泉水在山清,海岳歸來許濯纓。古寺重尋留墨處,老僧猶識誦詩聲。青云過眼如春夢,舊雨聯床望再生。除卻凌煙諸叟外,登科一一是閑名。
可但深宜晚,須知巧耐寒。北人渾未識,祇作棣棠看。
枉思帶礪誓山河,鼎鼐樓臺已自多。函首玉津行萬里,不知曾聽大風歌。
殷勤河畔挽馀酣,宇宙茫茫欲謾談。云白水深清不了,春風還許會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