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華姜一百首 其十九
不復窗前畜畫眉,
不須山上采燕支。
燕支已作斷腸草,
畫眉今亦變相思。
不復窗前畜畫眉,
不須山上采燕支。
燕支已作斷腸草,
畫眉今亦變相思。
不再在窗前畜養(yǎng)那只畫眉鳥,也無需再去山上采集燕支花。曾經(jīng)的燕支如今已化作令人斷腸的苦草,籠中的畫眉此刻也變成了無盡的相思。
畜:飼養(yǎng)。
畫眉:指畫眉鳥,常見籠養(yǎng)鳴禽,此處或因華姜生前喜愛而養(yǎng)。
燕支:即胭脂,本指紅色顏料,亦指可提取胭脂的植物(如紅藍花),此處或指華姜生前使用的妝扮之物。
斷腸草:文學意象,借指令人極度悲傷之物,此處喻指燕支因華姜離世而失去原有的美好意義。
相思:此處既指對亡妻的思念,也暗含畫眉鳥因主人不在而成為思念的載體。
《哭華姜一百首》為清初詩人屈大均為悼念早逝的妻子華姜所作組詩。華姜賢淑多才,與詩人相濡以沫,其早逝令詩人悲痛欲絕。此首為組詩第十九首,通過與亡妻相關的日常物件(畫眉、燕支)的變化,抒發(fā)悼亡之痛。
此詩以小見大,借‘畜畫眉’‘采燕支’等生活細節(jié)的消逝,將抽象的思念具象為‘斷腸草’‘相思’,情感真摯濃烈,是屈大均悼亡詩中‘以物寄情’的典型之作。
群山帶雨陰云重,滄海連天水氣昏。 遙想真人乘鐵舸,往來三島鬼神奔。
挐舟到山寺,詩句偶緣情。山自錫無后,寺因泉有名。
樓陰回夕景,樹色向冬榮。就水別茶味,全勝它處烹。
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 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
一枕羲皇穩(wěn)臥身,饑驅(qū)頻逐五溪人。碧蘿深處啼山鬼,銅鼓聲中賽水神。
對鏡始驚須發(fā)改,銜杯方覺友朋真。故園此日花無賴,掃徑應添幾許塵。
籬邊風味酒邊身,澹泊襟懷磊落人。耐冷為傳青女信,含羞疑遇紫姑神。
菊天歲月閑中適,槐國功名夢里真。敝褐不堪重抖擻,尚留京洛舊緇塵。
柴桑原是宰官身,護惜名花勝美人。洛浦無媒空入夢,巫山有女孰傳神。
從來艷質(zhì)皆成幻,似此孤芳始覺真。他日籬東重把酒,不辭沉醉臥香塵。
邊吏爭迎綰綬身,乞詩蠻女識官人。花圍虎旅三千士,墨灑龍賓十二神。
案牘雖勞形轉逸,旌旄暫假秩應真。秋華采遍還征實,僚佐誰堪步后塵。
頻年席帽未離身,且向江湖作散人。采藥何時尋石友,買山無力恨錢神。
休疑阮籍狂如舊,自信嵇康懶是真。但得花前終日醉,晨炊忘卻甑生塵。
夢里生涯醉里身,眼前多少看花人。但求異植夸儕偶,竟指妖姿詫鬼神。
石尉園林終是假,陶家門戶孰能真。何如載向觀風舫,少許清芬已出塵。
扁舟共載倦游身,情話欣逢舊主人。折得寒花傳驛使,沽來濁酒酹江神。
鶴雖善病聲偏壯,虎到能癡性自真。酬唱頓忘行役困,天涯何處是紅塵。
前身應是此花身,到處先逢送酒人。開向霜天還倔強,移來月地倍精神。
英餐楚澤情非俗,秀擷陶籬句始真。三徑莫嫌顏色淡,胸懷原不染纖塵。
病骨支離客里身,誰知花更瘦于人。投來縞纻交難淡,寫出風霜筆有神。
節(jié)以晚香成逸品,學從老圃見天真。漫疑蔣徑輸陶徑,得伴羊求便絕塵。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銀河去,同到牽牛織女家。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唱歌 一作:踏歌)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卻有晴 一作:還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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