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燕 其一 秋燕,用梅溪韻
謝家院落,甚青女來時,玳梁霜冷。秋蛾斂綠,約略遠山相并。莫睇琴床硯井。聽顫掣、花鈴不定。朱門晝鎖斜陽,滿院參差簾影。
秋徑。相逢楚潤。嘆人與花枝,不如前俊。銅駝巷陌,一霎鯉風吹暝。歸去沙平水穩??缮拥?、莫愁家信。玉雁飛回,無那畫樓閑憑。
謝家院落,甚青女來時,玳梁霜冷。秋蛾斂綠,約略遠山相并。莫睇琴床硯井。聽顫掣、花鈴不定。朱門晝鎖斜陽,滿院參差簾影。
秋徑。相逢楚潤。嘆人與花枝,不如前俊。銅駝巷陌,一霎鯉風吹暝。歸去沙平水穩??缮拥?、莫愁家信。玉雁飛回,無那畫樓閑憑。
謝家的院落里,當霜神青女降臨,華美的屋梁已染上寒意。秋蛾收斂翠色,大致與遠山的輪廓相并。莫要凝望琴床與硯臺,只聽見花鈴在風中顫動不止。朱門在晝間鎖住斜陽,滿院盡是參差不齊的簾影。秋徑之上,與那來自楚地濕潤處的秋燕相逢??蓢@人與花枝,都不如從前那般俊逸。銅駝巷陌的繁華,被一陣鯉魚風瞬間吹得昏暗。歸去吧,沙岸平坦,水流平穩,能否為我捎來莫愁的家信?玉雁已飛回,只余畫樓上無人的閑倚。
青女:神話中的霜雪之神,《淮南子·天文訓》載:'青女乃出,以降霜雪。'
玳梁:用玳瑁裝飾的屋梁,代指華美的房屋。
秋蛾:指秋蟲如蛾,或喻女子細長如蛾的眉,此處借指秋景。
遠山:代指女子的眉妝,典出《西京雜記》卓文君'畫遠山眉'。
睇(dì):斜視、凝望。
顫掣(chè):顫動、搖曳。
楚潤:楚地濕潤的環境,或指秋燕來自楚地。
銅駝巷陌:代指繁華街市,典出《晉書·索靖傳》'銅駝荊棘'。
鯉風:即秋風,《格致鏡原》載'九月風曰鯉魚風'。
莫愁:古樂府中女子名,代指思念之人。
無那(nuó):無奈、無法排遣。
此詞為和南宋詞人史達祖(號梅溪)《雙雙燕》韻而作。史達祖原詞詠春燕,此詞轉而詠秋燕,當創作于秋季。詞人見秋燕歸飛,觸景生情,借秋燕之眼觀庭院、巷陌,暗合個人對時光流逝、人事變遷的感懷。
全詞以秋燕為線索,描繪秋景之蕭瑟,暗含對歲月更迭、人事漸衰的感慨。和韻之作既承梅溪詞風之工巧,又融入個人情感,語言婉麗,意象綿密,是詠物詞中借物抒懷的佳品。
柳腰暗怯花風弱。紅映秋千院落。歸逐燕兒飛,斜撼真珠箔。 滿林翠葉胭脂萼。不忍頻頻覷著。護取一庭春,莫彈花間鵲。
池塘生春草。數盡歸鴻人未到。天涯目斷,青鳥尚賒音耗。曉月頻窺白玉堂,暮雨還濕青門道。巢燕引雛,乳鶯空老。 庭際香紅倦掃。乾鵲休來枝上噪。前回準擬同他,翻成病了。欲題紅葉憑誰寄,獨抱孤桐無心挑。眉間翠攢,鬢邊霜早。
瑟瑟秋聲,蕭蕭天籟,滿庭搖落空翠。數遍丹楓,不見葉間題字。人何處、千里嬋娟,愁不斷、一江流水。遙睇。見征鴻幾點,碧天無際。 悵望月中仙桂。問竊藥佳人,誰與同歲。把鏡當空,照盡別離情意。心里恨、莫結丁香,琴上曲、休彈秋思。怕里。又悲來老卻,蘭臺公子。
睡鴨徘徊煙縷長。日高春困不成妝。步欹草色金蓮潤,捻斷花鬢玉筍香。 輕洛浦,笑巫陽。錦紋親織寄檀郎。兒家閉戶藏春色,戲蝶游蜂不敢狂。
雪凈胡天牧馬還,月明羌笛戍樓間。 借問梅花何處落,風吹一夜滿關山。
一舸凌風去,縈紆度幾村。 水清魚視子,地美稻生孫。 山近塵埃遠,秋晴枕席溫。 悠悠向何所,欸乃武陵源。
妾身兮不令。 嬰疾兮來歸。 沉滯兮家門。 歷時兮不差。 曠廢兮侍覲。 情敬兮有違。 君今兮奉命。 遠適兮京師。 悠悠兮離別。 無因兮敘懷。 瞻望兮踴躍。 佇立兮徘徊。 思君兮感結。 夢想兮容輝。 君發兮引邁。 去我兮日乖。 恨無兮羽翼。 高飛兮相追。 長吟兮永嘆。 淚下兮沾衣。
我欲御天風,飛上廣寒宮闕。撼動一輪秋桂,照人間愁絕。歸來須著酒消磨,玉面點紅纈。起舞為君狂醉,更何須邀月。
青樓缺。樓心人待黃昏月。黃昏月。入簾無奈,柳綿吹雪。 誰人弄笛聲嗚咽。傷春未解丁香結。丁香結。鱗鴻何處,路遙江闊。
水空高下,望沈沈一色,渾然蒼碧。天籟不鳴涼有露,金氣橫秋寂寂。玉宇瓊樓,望中何處,月到天中極。御風歸去,不愁衣袂無力。此夜飄泊孤篷,短歌誰和,自笑狂蹤跡。咫尺藍橋仙路遠,窅窅云英消息。疏影婆娑,恍然身世,我是尊前客。一聲凄怨,倚樓誰弄長笛。
綠水黏天凈無浪。轉東風、縠紋微漲。個中趣、莫遣人知,容我日日、扁舟獨往。 平生書癖已無恙。解名韁、更逃羈網。春近也、梅柳頻看,枝上玉蕊、金絲暗長。
酒力先從臉暈生。粉妝新麗笑相迎。曉寒高護彩云輕。 不語似愁春力淺,有情應恨燭花明。更於何處覓傾城。
誰負旋乾手,當春起蟄蟲。 魚龍驚寂寞,天地喜昭融。 墐戶身方遠,昂霄意已雄。 俗聾誰與破,予欲問豐跂。
真個家居好,纖兒自不關。 遍尋遺父老,一指舊江山。 野寺無僧住,空城有鳥還。 潮回應寂寞,胡騎下孱顏。
疏雨過城北,征帆入海東。鳥鳴孤磬夕,人去小村風。
寂寂尊中酒,飄飄陌上蓬。為緘離別意,早晚付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