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湘江登北山游六祖寺
我登白云亭,遙望聳梵宇。
佳處留山坳,一水路偏阻。
乘興偶來游,空濛駕柔櫓。
舍舟踏山石,犖確行里許。
澗斷微云通,林疏遠(yuǎn)岑補。
天晴朗眾峰,石罅滴泉乳。
入寺且幽憩,寺名稽六祖。
唐時號梵行,磨碣為考古。
橘柚紛紅黃,累累壓堂廡。
老僧掃落葉,山茶瀹泉煮。
禪房坐已暝,炊煙起縷縷。
薄暮歸途促,嶺外月初吐。
忽送一聲鐘,蒼茫隔煙渚。
我登白云亭,遙望聳梵宇。
佳處留山坳,一水路偏阻。
乘興偶來游,空濛駕柔櫓。
舍舟踏山石,犖確行里許。
澗斷微云通,林疏遠(yuǎn)岑補。
天晴朗眾峰,石罅滴泉乳。
入寺且幽憩,寺名稽六祖。
唐時號梵行,磨碣為考古。
橘柚紛紅黃,累累壓堂廡。
老僧掃落葉,山茶瀹泉煮。
禪房坐已暝,炊煙起縷縷。
薄暮歸途促,嶺外月初吐。
忽送一聲鐘,蒼茫隔煙渚。
我登上白云亭,遠(yuǎn)遠(yuǎn)望見高聳的佛寺。美景留在山坳間,一條水路卻偏偏被阻斷。乘興偶然來此游覽,在空蒙的霧氣中劃動輕櫓。舍棄小船踏上山石,嶙峋的山路走了一里多。山澗中斷處有微云相通,樹林稀疏處有遠(yuǎn)峰填補。天氣晴朗眾峰顯露,石縫間滴下泉水如乳。進(jìn)入寺廟暫且幽靜休憩,寺廟之名查考與六祖相關(guān)。唐代時名為梵行寺,磨洗碑碣來考古跡。橘柚果實紛雜紅黃,累累果實壓滿殿堂廊屋。老和尚清掃落葉,用山泉水煮著山茶。坐在禪房天色已暗,縷縷炊煙升起。傍晚歸程緊迫,嶺外月亮剛剛升起。忽然傳來一聲鐘聲,蒼茫中隔著煙霧籠罩的水洲。
梵宇:佛寺,這里指六祖寺。
犖確(luò què):形容山石嶙峋、險峻不平的樣子。
石罅(xià):石頭的裂縫。
瀹(yuè):煮。
暝(míng):天色昏暗。
渚(zhǔ):水中的小塊陸地。
此詩記錄詩人渡湘江登北山探訪六祖寺的過程。六祖寺或與唐代禪宗六祖慧能相關(guān)(詩中‘唐時號梵行’提及歷史淵源),詩人因?qū)び奶焦拧⒂斡[山水而作,具體創(chuàng)作時間及背景無明確史料記載,推測為詩人閑暇時探訪古寺的即興之作。
全詩以游覽六祖寺為線索,細(xì)致描繪沿途所見所感,從登亭遠(yuǎn)眺到歸程聞鐘,展現(xiàn)山寺的清幽與禪意。語言質(zhì)樸,畫面生動,既具游記的敘事性,又含對自然與歷史的感悟,是一首典型的山水紀(jì)游詩。
秋來日日困驕陽,正欲齋心問彼蒼。
倏爾四郊云氣合,霈然一夜雨聲長。
三農(nóng)已有倉箱慶,萬室還欣枕簟涼。
幸值故人來過我,尊前莫惜醉淋浪。
秋來江月十分明,臺上涼生氣倍清。
正好醉吟時自適,若為衰病日相縈。
苦無佳況人空老,數(shù)盡殘更夢不成。
料想賓僚應(yīng)笑我,鬢絲如此尚含情。
我心祇是憶天臺,欲去無從首重回。
若得此時追五柳,絕勝他日面三槐。
年年白發(fā)催人老,夜夜青山入夢來。
縱有萬鍾非我事,何如且覆掌中杯。
此時狂敵合灰飛,致我天王下紫微。
士馬生風(fēng)增銳氣,旌旗蔽日耀皇威。
愧無一策裨黃屋,濫逐千官扈赭衣。
智畧如君宜有用,周行指日看來歸。
和氣融融動白蘋,歡傳千里政方新。
若為擺落游珍館,不顧悲啼擁畫輪。
鯨海無津堪縱目,雁山如舊足怡神。
愿言分我閑中趣,已問君王乞此身。
扁舟猶記拂洲蘋,轉(zhuǎn)眼年華幾度新。
愧我今成雙白鬢,喜君來駕兩朱輪。
一時令下從如水,千里威行敬若神。
擬訪舊游觀盛事,一官何苦絆吾身。
雪到梅開恰欲漫,扶藜得得繞湖山。
折將冷蕊疏枝去,浸在明窗浄幾間。
一見已堪資琢句,細(xì)看還足助怡顏。
只愁冰艷相侵逼,映得衰翁鬢愈斑。
憶昔羈棲日,唯公跡分親。
呼盧銀燭夜,琢句錦囊春。
碁敵爭先勁,弓號命中頻。
向來行樂地,無復(fù)見斯人。
臘中三白幾年無,今歲呈祥事可書。
披得一蓑方入畫,翻成雙帶又隨車。
共驚飛絮迷清晝,更覺同云滿太虛。
憶昔讀書燈火少,喜穿窗牖映吾廬。
回頭一別兩經(jīng)秋,喜奉安輿返故丘。
自謂此時須見過,誰知官事不容留。
君游幕府聲猷著,我住湖山景趣幽。
出處雖殊心不異,迂程能為一來不。
朔雪沒寒蕪,嚴(yán)威等群木。
東君惜江梅,先與借微燠。
造物逞新奇,亭亭付幽獨。
天然氷雪姿,不許鉛華凟。
疎影浸澄波,斜枝度修竹。
奇標(biāo)含春容,清致漫山腹。
夜月耿扶踈,寒風(fēng)來馥鬰。
素艷等瓊瑤,真香笑蘭菊。
昨宵風(fēng)雨顛,遺英滿平陸。
憑誰望蒼天,榮枯何太速。
凌晨眠霜林,余芳猶五六。
不厭終日看,尚可供詩目。
平生相見即眉開,幾遣車停馬首回。
窗外每憐隨月到,竹邊還喜過墻來。
寒香入坐如相覓,幽艷迎人欲自媒。
不負(fù)此花惟有醉,殷勤且覆掌中杯。
屋角營書室,新成八九椽。
開林延愛日,甃石截流泉。
山近嵐光逼,窗疏月色穿。
寒梅何日吐,我欲醉花前。
我來湖上訪前賢,正值清秋欲暮天。
十頃敗荷欹淺水,千章古木鎖寒煙。
遍尋陳跡俱亡矣,獨立幽亭祇黯然。
清德照人增我愧,暮年獨未返林泉。
湖邊策杖步新晴,陡覺胸襟萬慮平。
老去不須防意馬,靜中已是息心兵。
閑來綠樹陰中坐,懶去紅塵閙里行。
頼與故人供一醉,不辜今夜月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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