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余仲庸松風閣韻十九首 其十九
俗書本作于湖樣,
野鶩家雞強自分。
王氏無人魯公死,
只今何處覓云仍。
俗書本作于湖樣,
野鶩家雞強自分。
王氏無人魯公死,
只今何處覓云仍。
世俗流行的書法本是于湖居士的風格,像野鶩與家雞般勉強區分流派。王氏書法世家后繼無人,顏魯公也已離世,如今到何處去尋找他們的后代傳人?
于湖樣:指南宋詞人張孝祥(號于湖居士)的書法風格,其書風豪放俊逸,時人多效仿。
野鶩家雞:典出《晉書·王羲之傳》,庾翼曾以“家雞”自喻書法,稱王羲之書法為“野鶩”,后以此比喻不同書法風格的差異。
魯公:指唐代書法家顏真卿,封魯郡公,其楷書端莊雄渾,影響深遠。
云仍:本指遠代子孫,后泛指后代傳人。
此詩為和韻之作(“次韻”),當創作于南宋時期。時張孝祥(于湖居士)書法盛行,然王氏(如王羲之家族)、顏真卿等經典書風的傳人已難尋,作者通過此詩感慨書法界“經典難續、時風易變”的現狀,暗含對文化傳承的憂思。
全詩以書法為切入點,借“于湖樣”的流行與“王氏”“魯公”后繼無人的對比,反映文化傳承中“新變”與“經典”的矛盾,凸顯作者對傳統藝術延續的關注,語言凝練,情感深沉。
百丈崖懸立,一泓流綠漪。 品題無好語,摹寫冷泉詩。
鼻祖舊游地,留得老桂香。 有能培植之,此香傳諸郎。
長波淼淼七百里,蒹葭颯颯西風起。 玉輪輾出琉璃宮,碧落空明無表裹。 幾峰森列青崔嵬,不知人世皆塵埃。 夜深絲筆遞清響,疑是楚王曾歸來。
結社當年號白蓮,師心應欲繼前賢。 有時中夜初回定,清磬一聲秋月圓。
溪岑縈繞紅塵外,殿閣欹危翠靄間。 我見老僧無一事,老僧更羨白云閒。
山椒亭榭適徘徊,病膜煩襟斗頓開。 若有塵埃何處隔,此中自是少塵埃。
洗除塵垢訪名藍,不得相逢益自慚。 松桂陰森香火冷,亂云空鎖白蓮庵。
花開蝶滿枝,花落蝶還稀。惟有舊巢燕,主人貧亦歸。
行人何彷徨,隴頭水嗚咽。寒沙戰鬼愁,白骨風霜切。 薄日朦朧秋,怨氣陰云結。殺成邊將名,名著生靈滅。
何敢笑人干祿,自知無分彈冠。只將貧賤博清閑。留取書遮老眼。世上風波任險,門前路徑須寬。心無妄想夢魂安。萬事鶴長鳧短。
萬六千年,是仙椿日月,兩度陽春。根柯不隨物化,那有新陳。戲夸悠久,借時光、驚覺時人。道歷管,階螢萬換,悠然喚做逡巡。 老我百無貪羨,羨天芳壽種,掩冉三辰。謝他流年甲子,已是重輪。人間春狹,只九旬、斗柄標寅。更擬向,椿枝倚數,十分取一為真。
日繹五千言,未說年齡可續。且得襟期蕭散,遠氛囂寵辱。 鬢須白盡秀眉生,來伴老眸綠。人道雪霜林里,有翠松鮮竹。
綠凈貫闤闠,夾岸是樓臺。樓臺分影倒臥,千丈郁崔嵬。此是化人奇變,能使山巔水底,對出兩蓬萊。溪滸有仙觀,苕霅信佳哉。水晶宮,誰著語,半嘲詼。世間那有,如許磊砢棟梁材。每遇天容全碧,仍更蘋風不動,相與夜深來。飲子以明月,凈洗舊塵埃。
衰年腳手倦躋攀,今日憑高一解顏。 驅得江山來目下,化將樓殿出云間。 真人煉藥仙都近,釋子焚香拂界閑。 塵事數來寧易得,后歌須盡夕陽還。
柳條黃盡杏梢新,山翠無非昔日春。 花色笑風春似醉,寂寥惟少賞花人。 憶昔閑粧淡紵衣,一枝紅拂牡丹徽。 無端不入襄王夢,為雨為云到處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