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丹徒談玉笙明經于廣陵幕次二首
天涯等是下場人,已分荒寒寄此身。君病疏狂我疏懶,一般淪落在風塵。
說劍論琴兩裸蟲,萍蹤難得此心同。重陽節后情何限,江上峰青一棹東。
天涯等是下場人,已分荒寒寄此身。君病疏狂我疏懶,一般淪落在風塵。
說劍論琴兩裸蟲,萍蹤難得此心同。重陽節后情何限,江上峰青一棹東。
我們都是浪跡天涯的漂泊者,早已甘心在荒寒中安放此身。你因疏狂而困頓,我因疏懶而落拓,同樣淪落于風塵之中。談論劍藝琴趣的兩個凡人,如浮萍般漂泊卻難得心意相通。重陽節后別情無限,看江上青峰依舊,你將乘船東去。
明經:科舉考試科目之一,唐代以通經取士,明清用作對貢生的尊稱
幕次:幕府駐地,指官員的幕僚辦公處
分(fèn):料定,甘愿
裸蟲:古人稱無羽毛鱗甲的動物,此處代指人類
萍蹤:如浮萍般漂泊不定的蹤跡
棹東:指乘船向東而行
此詩為作者在揚州(廣陵)幕府任職期間,與丹徒(今鎮江)談玉笙(明經)相遇時所作。二人同屬幕僚階層,皆有漂泊之嘆,重陽節后即將分別,故借詩抒懷。
詩作以“淪落風塵”為情感主線,通過疏狂與疏懶的個性對照、萍蹤與心同的矛盾統一,刻畫了天涯知己的相逢與離別。語言淺近而情致深婉,是清代幕僚文學中反映士人境遇的典型之作。
氣吐虹霓,筆飛鸞鳳,從來錦繡文章。謫仙才調,復見慶流芳。向自題名雁塔,不十載、德播河陽。慰民望,一麾出守,風月任平章。 清和,時欲半,呂仙庭日,正比相當。欣逢初度旦,敢獻椒觴。只恐經綸大手,應休期、便趣曹裝。愿箕宿,照臨南極,拱北遠流光。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躊躇 一作:踟躕)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驪山四顧,阿房一炬,當時奢侈今何處?只見草蕭疏,水縈紆。 至今遺恨迷煙樹。列國周齊秦漢楚。贏,都變做了土;輸,都變做了土。
一江煙水照晴嵐,兩岸人家接畫檐,芰荷叢一段秋光淡。看沙鷗舞再三,卷香風十里珠簾。畫船兒天邊至,酒旗兒風外飐。愛殺江南!
一輪飛鏡誰磨?照徹乾坤,印透山河。玉露泠泠,洗秋空銀漢無波,比常夜清光更多,盡無礙桂影婆娑。老子高歌,為問嫦娥,良夜懨懨,不醉如何?
可憐秋,一簾疏雨暗西樓,黃花零落重陽后,減盡風流。對黃花人自羞,花依舊,人比黃花瘦。問花不語,花替人愁。
云來山更佳,云去山如畫,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 倚仗立云沙,回首見山家,野鹿眠山草,山猿戲野花。云霞,我愛山無價,看時,行踏,云山也愛咱。
悲風成陣,荒煙埋恨,碑銘殘缺應難認。知他是漢朝君,晉朝臣? 把風云慶會消磨盡,都做北邙山下塵。便是君,也喚不應;便是臣,也喚不應!
三杰當日,俱曾此地,殷勤納諫論興廢。見遺基,怎不傷悲!山河猶帶英雄氣,試上最高處閑坐地。東,也在圖畫里;西,也在圖畫里。
一個犁牛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布衣得暖勝絲綿,長也可穿,短也可穿。草舍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過天青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夜歸兒女話燈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南山空谷書一卷,瘋也癡癲,狂也癡癲。
落落南冠且笑歌,肯將壯志竟蹉跎。 丈夫不作尋常死,縱死常山舌不磨。
月破輕云天淡注,夜悄花無語。莫聽《陽關》牽離緒。拚酩酊花深處。 明日江郊芳草路,春逐行人去。不似酴醾開獨步,能著意留春住。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違別未幾日,一日如三秋。猶疑望可見,日日上高樓。 惟見分手處,白蘋滿芳洲。寸心寧死別,不忍生離愁。
寒日蒿上明,凄凄郭東路。素車誰家子,丹旐引將去。 原下荊棘叢,叢邊有新墓。人間痛傷別,此是長別處。 曠野何蕭條,青松白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