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中與季游平東山,謁雙忠、大忠祠,兼尋水簾亭、紫云巖諸勝,疊與伯瑤夜話韻
紅棉作絮濕不舞,龍母南風撒白雨。
迎客山僧學佛語,海色綠染袈裟古。
風流東晉伊何人?流觴重話永和春。
姑行樂耳漫愁嘆,茫茫百感叢其身。
名山如人重遭遇,不惜重題水簾句。
石亭同坐談詩禪,滿地散花紫云氣。
紅棉作絮濕不舞,龍母南風撒白雨。
迎客山僧學佛語,海色綠染袈裟古。
風流東晉伊何人?流觴重話永和春。
姑行樂耳漫愁嘆,茫茫百感叢其身。
名山如人重遭遇,不惜重題水簾句。
石亭同坐談詩禪,滿地散花紫云氣。
紅棉花絮被雨打濕不再輕揚,龍母廟方向的南風裹挾著急雨紛落。迎客的山僧說著佛語,袈裟被如海般的深綠浸染得古舊。東晉的風流人物是誰?又談起曲水流觴的永和春景。暫且行樂不必愁嘆,可茫茫百感仍縈繞周身。名山如同人一般看重際遇,我不惜再次題詩于水簾亭。同坐石亭談詩論禪,紫云繚繞下似有天花散落滿地。
紅棉作絮:木棉花絮,被雨水打濕后無法飄飛。
白雨:急驟的雨點,雨勢大而急。
海色:形容深綠如海水的顏色,此處指山景的青蒼。
流觴:指東晉蘭亭雅集“曲水流觴”的典故,代指文人雅聚。
永和春:東晉穆帝永和九年(353年),王羲之等在蘭亭雅集,寫下《蘭亭集序》。
遭遇:此處指際遇、經歷,名山亦如人,需有賞識者方顯其勝。
詩禪:詩歌與禪理的融合,指談詩時融入禪意。
散花:源自佛教天女散花的典故,形容紫云下花瓣或雨珠散落的景象。
此詩當為作者與友人季游在風雨中同游東山時所作。東山或有雙忠祠(祭祀忠臣)、大忠祠等古跡,作者借尋訪水簾亭、紫云巖等勝景,既追思歷史人物(如東晉風流),又感慨自然與人文的際遇,反映了清代文人游歷時寄情山水、借古抒懷的創作背景。
全詩以風雨游山為線索,串聯起自然景觀與人文古跡,通過“紅棉白雨”的雨景、“流觴永和”的典故、“名山遭遇”的哲思,展現了游覽中的所見所感,情感由景入情,由古及今,既有對山水的熱愛,亦含對人生際遇的深沉思考。
笑花神較懶,似忘卻、趁清明。更油幄晴慳,蒻庵寒淺,濕重紅云。東君似憐花透,環碧需、遮住怕渠驚。惆悵犢車人遠,綠楊深閉重城。 香名。誰誤娉婷。曾注譜、上金屏。問洛中亭館,竹西鼓吹,人醉花醒。且莫煎酥涴卻,一枝枝、封蠟付銅瓶。三十六宮春在,人間風雨無情。
開歲春遲,早贏得、一白瀟瀟。風窗淅簌,夢驚金帳春嬌。是處貂裘透暖,任尊前回舞,紅倦柔腰。今朝。虧陶家、茶鼎寂寥。 料得東皇戲劇,怕蛾兒街柳,先斗元宵。宇宙低迷,倩誰分、淺凸深凹。休嗟空花無據,便真個、瓊雕玉琢,總是虛飄。虛飄。且沈醉,趁樓頭、零片未消。
卷絲絲、雨織半晴天,析歌發清舷。甚蒼虬怒躍,靈龜急吼,雪涌平川。樓外榴裙幾點,描破綠楊煙。把畫羅遙指,助嘯爭先。 樵悴潘郎曾記,得青龍千舸,采石磯邊。嘆內家帖子,閑卻縷金箋。覺素標、插頭如許,盡風情、終不似斗贏船。人聲斷,虛齊半掩,月印枯禪。
方圓不定性空求,東注滄溟早晚休。高截碧塘長耿耿, 遠飛青嶂更悠悠。瀟湘月浸千年色,夢澤煙含萬古愁。 別有嶺頭嗚咽處,為君分作斷腸流。
文潛字元翰,莆田人。 孤癖苦吟,詩不多作,或累月始成一章。 棄家學道,寄食武夷山中,數載后剃發為僧。 謾將遺跡問齊梁,寂寂臺城露草荒。 廢井尚封陵寢氣,初鐘不喚景陽妝。 蒼茫野水迷官道,高下寒山出女墻。 還憶誦經梁武帝,臨風倚樹吊斜陽。
披帷月底理鳴箏,哀調澄于鏡里冰。 試使楚王聞一曲,可憐應不數安陵。
布被藜床醉即休,蛙聲聒聒屋檐頭。 驚回一枕瀛洲夢,碧樹啼鵑血未收。
羞紅顰淺恨,晚風未落,片繡點重茵。舊堤分燕尾,桂棹輕鷗,寶勒倚殘云。千絲怨碧,漸路入、仙塢迷津。腸漫回,隔花時見,背面楚腰身。 逡巡。題門惆悵,墮履牽縈,數幽期難準。還始覺、留情緣眼,寬帶因春。明朝事與孤煙冷,做滿湖、風雨愁人。山黛暝,塵波澹綠無痕。
忙中安得此身閑,杖策西風自往還。 今日已償云水債,籃輿帶雨下疏山。
雪浪如山,汝能白跳。 愿隨忠魂,來駕怒潮。
浮生泯泯默默,荒村闃闃幽幽。 遠避塵中車馬,獨尋月下沙漚。
結綺臨春照晚霞,瓊枝壁月斗妍華。 雙歌共醉瑤池酒,萬舞齊開玉樹花。 合浦明珠穿蹀躞,中山文木斫琵琶。 可憐一笑傾城者,猶自江頭浣越紗。
連然醉折荷花別,過眼那知紅葉殘。 甸尾海云隨雁過,蒼顏山雪照城寒。 欲捻錦瑟黃金盞,旋買青驄白玉鞍。 弦滿清光今夜月,可憐君在異鄉看。
相與欣佳節,率爾同褰裳。 薄云羅陽景,微風翼輕航。 醇醪陶丹府,兀若游羲唐。 萬殊混一理,安復覺彭殤。
萬事傷心對管弦,一身含淚向春煙。 黃金用盡教歌舞,留與他人樂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