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籍營葬時方客寄海陵二首
漂泊浮萍一葉身,天荒地老最傷神。誰知云外有歸子,只恐江頭無故人。璧重千金雖返趙,樓空萬卷已燒秦。后來心事如麻起,獨對斜暉淚滿巾。
元真居處本無家,風雨塵埃志可嗟。自是孤飛難及遠,誰令兩鬢易添華。依人漫逐浮云薄,失路須防曲徑斜。劍氣銷沈名利去,輸他漁父問魚蝦。
漂泊浮萍一葉身,天荒地老最傷神。誰知云外有歸子,只恐江頭無故人。璧重千金雖返趙,樓空萬卷已燒秦。后來心事如麻起,獨對斜暉淚滿巾。
元真居處本無家,風雨塵埃志可嗟。自是孤飛難及遠,誰令兩鬢易添華。依人漫逐浮云薄,失路須防曲徑斜。劍氣銷沈名利去,輸他漁父問魚蝦。
漂泊在外如浮萍般孤身一人,天地蒼茫最是傷神。誰知道云端外還有歸鄉的游子,只擔心江邊已無舊日友人。雖如和氏璧重價歸趙,卻似秦火后萬卷樓空。此后心事如亂麻紛起,獨自面對夕陽淚濕頭巾。元真住處本無定所,風雨塵埃中志向令人嘆息。本就孤飛難以遠翔,為何雙鬢輕易添了白發。依附他人如追逐輕薄浮云,迷失路途要防曲徑歪斜。劍氣消沉名利消散,倒不如漁翁問訊魚蝦自在。
浮萍:水生植物,隨水漂流,比喻漂泊無依的生活。
云外歸子:指遠離家鄉、終于歸鄉的游子。
璧重千金返趙:用“完璧歸趙”典故,指寶物歸原主,此處喻歸鄉。
樓空萬卷燒秦:化用“焚書坑儒”典故,指珍貴事物被毀,喻故物難尋。
元真:或為作者自稱或別號,代指漂泊之人。
劍氣:常喻才志或抱負,此處指壯志消隱。
漁父:指隱逸自在的漁人,象征超脫世俗。
此詩為作者客居海陵(今江蘇泰州)時,因回故鄉辦理喪葬事宜所作。客居他鄉的漂泊境遇,加之歸鄉時面對物是人非的現實,觸發了對人生無常、壯志消沈的深沉感慨。
兩首詩圍繞“回籍營葬”的特殊經歷,以漂泊之苦、歸鄉之痛為核心,既寫個人身世的飄零,亦含對歲月流逝、理想落空的嘆惋,情感層次豐富,是一首反映亂世文人漂泊生涯的悲情之作。
松杉風外亂山青,曲幾焚香對石屏。 空憶去年春雨后,燕泥時污太玄經。
老子西城住,今踰十載期。栽花成茂樹,種柳長高枝。
移接從渠巧,誇傳到處知。擔頭挑賣去,一一是趨時。
勸葉復依蒲,登龍是去途。 何煩垂翡翠,未肯畏鵜鶘。 已負吞舟大,終無涸轍虞。 濠梁寧足樂,相忘在江湖。
十二層樓春色早。三殿笙歌,九陌風光好。堤柳岸花連復道。玉梯相對開蓬島。 鶯囀喬林魚在藻。太液微波,綠斗王孫草。南闕萬人瞻羽葆。後天祝圣天難老。
燈前清淚落衣間,守歲分為客是閑。 老母今春年七十,壽觴爭忍對慈顏。
閑登朱亥游俠墓,卻望梁王歌吹臺。 臺上墓邊芳草綠,游人心事立徘徊。
君王未到玉津游,萬樹紅芳相倚愁。 金鎖不開春寂寂,落花飛出粉墻頭。
惠澤涵濡四海同,微生曾莫預昆蟲。 不參品物陶鎔外,獨作窮人蓋載中, 深穽已顛猶磷石,危苕將籜更推風。 一家寄命嗟無地,何負明神與上穹。
竹皮紗幅老人頭,高士從來傲冕旒。 曾見院師畫姚老,一瓢如葉倚黃樓。
娶妻生子復生男,獨有君家眾所談。荀氏八龍唯欠一, 桓山四鳳已過三。他時干蠱聲名著,今日懸弧宴樂酣。 誰道眾賢能繼體,須知個個出于藍。
抱鴨癡雞喚不醒,代耕老馬怯泥行。 世間多少難明事,好問西周擊壤生。
幽棲寺里松風閣,明月懷人照古苔。 記得萬年深夜話,雨聲欲盡雁聲來。
墓頭堤上柳株株,才子佳人總姓蘇。 斜倚石欄臨水照,桃花也自愛西湖。
布衣蔬食已平平,砌草墻花也自清。 醉抱竹根如意臥,十年無有唾壺聲。
小閣久留高土臥,鹿皮夢破石床苔。 半林曙色生巖牖,山鳥不來山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