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惠州曾使君韻二首 其一
瀟灑使君風度峻,
神仙謫墮在人間。
只今坐嘯凝香處,
帝賜羅浮作鎮山。
瀟灑使君風度峻,
神仙謫墮在人間。
只今坐嘯凝香處,
帝賜羅浮作鎮山。
瀟灑的曾使君風度嚴峻不凡,像是神仙被貶謫到了人間。如今他在官府中悠然理政之處,皇帝賜予羅浮山作為他鎮守的名山。
使君:對州郡長官的尊稱。這里指惠州曾使君。
謫墮:被貶謫下凡。
坐嘯凝香:指州郡長官清閑、無為而治。典出《后漢書·黨錮傳·范滂》,“范滂登車攬轡,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及到州境,守令自知臧污,望風解印綬去。其所舉奏,莫不厭塞眾議。遷光祿勛主事。時陳蕃為光祿勛,滂執公儀詣蕃,蕃不止之,滂懷恨,投版棄官而去。郭林宗聞而讓蕃曰:‘若范孟博者,豈宜以公禮格之?今成其去就之名,得無自取不優之議也?’蕃乃謝焉。復為太尉黃瓊所辟。后詔三府掾屬舉謠言,滂奏刺史、二千石權豪之黨二十余人。尚書責滂所劾猥多,疑有私故。滂對曰:‘臣之所舉,自非叨穢奸暴,深為民害,豈以污簡札哉!間以會日迫促,故先舉所急,其未審者,方更參實。臣聞農夫去草,嘉谷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若臣言有貳,甘受顯戮。’吏不能詰。滂睹時方艱,知意不行,因投劾去。太守宗資先聞其名,請署功曹,委任政事。滂在職,嚴整疾惡。其有行違孝悌,不軌仁義者,皆掃跡斥逐,不與共朝。顯薦異節,抽拔幽陋。滂外甥西平李頌,公族子孫,而為鄉曲所棄,中常侍唐衡以頌請資,資用為吏。滂以非其人,寢而不召。資遷怒,捶書佐朱零。零仰曰:‘范滂清裁,猶以利刃齒腐朽。今日寧受笞死,而滂不可違?!Y乃止??ぶ兄腥艘韵?,莫不歸怨,乃指滂所用以為‘范黨’。后牢修誣言鉤黨,滂坐系黃門北寺獄。獄吏謂曰:‘凡坐系者,皆祭皋陶?!柙唬骸尢召t者,古之直臣。知滂無罪,將理之于帝;如其有罪,祭之何益!’眾人由此亦止。獄吏將加掠考,滂以同囚多嬰病,乃請先就格,遂與同郡袁忠爭受楚毒。桓帝使中常侍王甫以次辨詰,滂等皆三木囊頭,暴于階下。余人在前,或對或否,滂、忠意氣慨然,極陳其冤。甫疑曰:‘君為人臣,不惟忠國,而共造部黨,自相褒舉,評論朝廷,虛構無端,諸所謀結,并欲何為?皆以情對,不得隱飾?!鑼υ唬骸悸勚倌嶂?,“見善如不及,見惡如探湯”。欲使善善同其清,惡惡同其污,謂王政之所愿聞,不悟更以為黨。’甫曰:‘卿更相拔舉,迭為唇齒,有不合者,見則排斥,其意如何?’滂乃慷慨仰天曰:‘古之循善,自求多福;今之循善,身陷大戮。身死之日,愿埋滂于首陽山側,上不負皇天,下不愧夷、齊?!粸橹娜荨D说貌⒔忤滂?。滂后事釋,南歸。始發京師,汝南、南陽士大夫迎之者數千兩。同囚鄉人殷陶、黃穆,亦免俱歸,并衛侍于滂,應對賓客。滂顧謂陶等曰:‘今子相隨,是重吾禍也?!於葸€鄉里。建寧二年,遂大誅黨人,詔下急捕滂等。督郵吳導至縣,抱詔書,閉傳舍,伏床而泣。滂聞之,曰:‘必為我也?!醋栽劒z??h令郭揖大驚,出解印綬,引與俱亡,曰:‘天下大矣,子何為在此?’滂曰:‘滂死則禍塞,何敢以罪累君,又令老母流離乎!’其母就與之訣。滂白母曰:‘仲博孝敬,足以供養,滂從龍舒君歸黃泉,存亡各得其所。惟大人割不可忍之恩,勿增感戚?!冈唬骸杲竦门c李、杜齊名,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復求壽考,可兼得乎?’滂跪受教,再拜而辭。顧謂其子曰:‘吾欲使汝為惡,則惡不可為;欲使汝為善,則我不為惡?!新仿勚?,莫不流涕。時年三十三?!焙笠浴白鴩[”形容州郡長官清閑、無為而治,“凝香”表示在官署中清閑無事,案頭有香。
羅?。荷矫趶V東惠州博羅縣西北。
具體創作時間和詳細背景較難確切考證。從詩題可知是詩人回應惠州曾使君所作。當時詩人與曾使君可能有一定交往,曾使君或許在惠州有一定的作為和聲望,詩人通過此詩表達對他的贊賞。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曾使君。其突出特點是用形象的比喻和典雅的用典塑造人物形象。在文學史上雖可能無重大影響,但展現了當時文人之間的唱和交流,體現了一定的社交文化。
王孫去后幾時歸。音信全稀。綠痕染遍天涯草,更小紅、已破桃枝。此恨無人共說,夢回月滿樓時。 只應明月照心期。一向舒眉。若還早遂藍橋約,更不舉、玉盞東西。怎望黃金屋貯,只圖夸道于飛。
宿酲初愈。更花焰頻催,葉蕉重舉。濃露沾叢,薰風入樾,黃葉馬頭飛舞。夢結尚依征旆,笛怨誰教漁譜。村路轉,見寒機燈在,晨炊人語。 無據。堪恨處。殘月滿襟,不念人羈旅。天接山光,云拖雁影,多少別離情緒。繡被香溫密疊,羅帕粉痕重護。這滋味,最不堪兩鬢,菱花羞覷。
觸事老來情緒懶,西湖債未曾還。試呼小艇訪孤山。昔年鷗鶴侶,總笑鬢斕斑。 仙去坡翁山耐久,煙霏空翠憑闌。日斜尚覺酒腸寬。水云天共色,欸乃一聲間。
翠幄輕寒護夜,寒妝靚暖宜春。酒籌令逐時新。仙佩朋簪清興。 鳳炬呈妍粟粟,水仙照座盈盈。約君策馬賀升平。回首尊前風韻。
風月為佳節。更湖光、平鋪十里,水晶宮闕。若向孤山邀俗駕,只恐梅花凄咽。有圖畫、天然如揭。好看騷人冰雪句,走龍蛇、醉墨成三絕。塵世事,謾如發。真須腳踏層冰滑。倚高寒、身疑羽化,水平天闊。目送云邊雙白鷺,杳杳沖煙出沒。□□□、□□□□。喚醒兒曹梁甑夢,把逍遙、齊物從頭說。洗夜光,弄明月。
芳原落日里,織女夜臨河。 灼灼呈紅玉,盈盈隔綠波。 金環約柔腕,玉體掛輕羅。 謾自傾銀海,無因化水梭。 承伊纖手弄,深淺任如何。
三游本豪武,七貴原驕惰。 腰間血匕燿,頭上金丸過。 艷妓掌列盤,孌童口承唾。 高樓沸歌鐘,王侯日盈座。 殺人不須仇,睚眥家立破。 郭氏族盡滅,銅山死猶餓。
代馬秋不歸,緇紈無復緒。 迎寒理衣縫,映月抽纖縷。 的皪愁睇光,連娟思眉聚。 清露下羅衣,秋風吹玉柱。 流陰稍已多,馀光亦難取。
露花煙柳。春思濃如酒。幾陣狂風新雨後。滿地落紅鋪繡。風流何處疏狂。厭厭恨結柔腸。又是危闌獨倚,一川煙草斜陽。
沈吟不語晴窗畔。小字銀鉤題欲遍。云情散亂未成篇,花骨敧斜終帶軟。 重重說盡情和怨。珍重提攜常在眼。暫時得近玉纖纖,翻羨縷金紅象管。
憶昔諸賢扶晉室,冠蓋多于此云集。 坐中翻作兒女悲,世換人非但陳跡。 我來正值三月春,花落鳥啼春寂寂。 江河雖異事略同,同景不殊今視昔。 磨滅英雄得喪多,山重水復無終極。 安能郁郁老江左,尅復神州當勠力。 未論重見管夷吾,只今誰為楚囚泣。 徒倚令人三嘆息,徒倚令人淚橫臆。 狄夷相殘春又春,時乎時乎難再得。
蒼官影里三洲路,漲海聲中萬國商。
沉吟不語晴窗畔。小字銀鉤題欲遍。云情散亂未成篇,花骨欹斜終帶軟。 重重說盡情和怨。珍重提攜常在眼。暫時得近玉纖纖,翻羨縷金紅象管。
帝城三五。燈光花市盈路。天街游處。此時方信,鳳闕都民,奢畢豪富。紗籠才過處。喝道轉身,一壁小來且住。見許多、才子艷質,攜手并肩低語。 東來西往誰家女。買玉梅爭戴,緩步香風度。北觀南顧。見畫燭影里,神仙無數。引人魂似醉,不如趁早,步月歸去。這一雙情眼,怎生禁得,許多胡覷。
一團嬌軟,是將春揉做,撩亂隨風到何處。自長亭、人去後,煙草萋迷,歸來了、裝點離愁無數。飄揚無個事,剛被縈牽,長是黃昏怕微雨。記那回,深院靜,簾幕低垂,花陰下、霎時留住。又只恐、伊家太輕狂,驀地和春,帶將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