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獨坐驩州思憶舊游
兩京多節物,三日最遨游。
麗日風徐卷,香塵雨暫收。
紅桃初下地,綠柳半垂溝。
童子成春服,宮人罷射鞲。
禊堂通漢苑,解席繞秦樓。
束皙言談妙,張華史漢遒。
無亭不駐馬,何浦不橫舟。
舞鑰千門度,帷屏百道流。
金丸向鳥落,芳餌接魚投。
濯穢憐清淺,迎祥樂獻酬。
靈芻陳欲棄,神藥曝應休。
誰念招魂節,翻為御魅囚。
朋從天外盡,心賞日南求。
銅柱威丹徼,朱崖鎮火陬。
炎蒸連曉夕,瘴癘滿冬秋。
西水何時貸,南方詎可留。
無人對爐酒,寧緩去鄉憂。
兩京多節物,三日最遨游。
麗日風徐卷,香塵雨暫收。
紅桃初下地,綠柳半垂溝。
童子成春服,宮人罷射鞲。
禊堂通漢苑,解席繞秦樓。
束皙言談妙,張華史漢遒。
無亭不駐馬,何浦不橫舟。
舞鑰千門度,帷屏百道流。
金丸向鳥落,芳餌接魚投。
濯穢憐清淺,迎祥樂獻酬。
靈芻陳欲棄,神藥曝應休。
誰念招魂節,翻為御魅囚。
朋從天外盡,心賞日南求。
銅柱威丹徼,朱崖鎮火陬。
炎蒸連曉夕,瘴癘滿冬秋。
西水何時貸,南方詎可留。
無人對爐酒,寧緩去鄉憂。
長安和洛陽有很多應時節的活動,三月三日這天最適合出游。陽光明媚,微風緩緩吹卷,香塵在雨后暫時消散。紅桃剛剛飄落地面,綠柳有一半垂在溝邊。童子穿上了春天的新衣,宮女們也不再練習射箭。禊堂與漢苑相通,宴飲的席位環繞著秦樓。束皙談吐精妙,張華精通《史記》《漢書》。沒有亭子不停下馬來,沒有水浦不橫著小船。舞者持鑰在千門間舞動,帷屏像水流般飄動。金丸向鳥兒射去,芳餌投入水中釣魚。人們在清淺的水中洗去污穢,歡快地相互敬酒祈求吉祥。祭祀用的香草準備丟棄,神藥也停止晾曬。誰能想到在這招魂的節日,我卻成了被流放抵御鬼魅的囚徒。朋友都遠在天邊,我只能在日南尋求內心的賞樂。銅柱威震南方邊境,朱崖鎮守著火熱的角落。炎熱從早到晚持續,瘴癘在冬秋季節彌漫。西水什么時候能讓我借道回去,南方實在難以久留。沒有人陪我對爐飲酒,怎能緩解我離鄉的憂愁。
兩京:指長安和洛陽。
三日:指三月三日上巳節。
香塵:帶香的塵埃。
射鞲(gōu):射箭時用的皮制袖套,這里指射箭活動。
禊(xì)堂:古人修禊的場所。
束皙:西晉文學家,以博學善談著稱。
張華:西晉政治家、文學家,精通經史。
鑰(yuè):古代的一種舞具。
靈芻:祭祀用的香草。
招魂節:即上巳節,古人認為這一天可以招魂續魄。
御魅囚:被流放抵御鬼魅的囚徒,指詩人自己被貶的處境。
銅柱:東漢馬援曾在交趾立銅柱為漢之邊界。
朱崖:古郡名,在今海南。
火陬(zōu):南方炎熱之地。
貸:借道。
這首詩應是詩人被貶驩州時所作。上巳節本是歡樂游賞的節日,詩人卻身處南方邊地,環境惡劣,遠離親友,內心充滿了對往昔生活的懷念和對當下處境的愁苦。
此詩主旨是抒發詩人被貶后的思鄉之情和孤獨寂寞。詩的前半回憶兩京上巳節的熱鬧,后半描述南方邊地的困苦,對比鮮明。在文學上,展現了詩人高超的描繪能力和情感表達技巧。
愛爾幽棲處,清涼水竹園。遠山頻對酒,芳草獨開門。卷幔通云影,橫琴拂石根。仙源只如此,相對更何言。
萬山環合中獨虛,世傳內有神明墟。側身俯視驚怪吁,老眼不辨云模糊。巉巖漸下勢漸舒,石壇坡陀席可鋪。恍如身入佛老廬,四壁洶涌青紅殊。天吳紫鳳坼海圖,黿鼉?睒虎豹狙。罘罳梁柱相拄扶,靈官岌嶪高冠裾。神媼相將行步徐,七寶炫耀穹浮屠。石床橫陳丹灶孤,玄門有路忽若無。蘚磴登降我仆痡,通明有穴尋歸途。不知造化開辟初,誰此鐫刻誰剜刳。頗聞孫氏紀赤烏,霹靂下劈山之隅。人間始得窺仙都,又聞有路通太湖。金庭玉柱嚴禹書,自慚骨凡氣濁粗。欲往不得將何如,欲往不得將何如。
青眼橫承百尺樓,尊前何物慰離愁。丹山月老寒棲鳳,白石云荒夜飯牛。屬國才名猶奉使,輕車勛業漫封侯。期君對挾飛鯨去,小作人間汗漫游。
一生狂殺老猶狂,只炷先生一瓣香。不為渠儂在廊廟,無端將相更文章。江南海北三千里,玉唾銀鉤十萬行。早整乾坤早巖壑,石湖風月剩分張。
日落潭水綠,松間聞子規。征途一萬里,江月每相隨。王事有程度,人心多險巇。周詢庶有濟,驅涉不知疲。
淺淺輕車穩便休,何須高蓋與華辀。短轅不作王丞相,下澤聊為馬少游。
深宵雨墜,侵到苔痕青不寐。淚眼潸然,夢里清音二十年。人間別久,如海相思歸去否?故曲終時,祈汝安眠悲莫悲。
片輕帆、水遠山長。鴻雁將來,菊蕊初黃。碧海鯨鯢,蘭苕翡翠,風露鴛鴦。問音信、何人諦當。想情懷、舊日風光。楊柳池塘。隨處彫零,無限思量。
圓通山上海棠嬌,重讀花潮舊夢遙。始信昆明好天氣,英魂毅魄已難招。
溝水泠泠草樹香,獨穿支徑入垂楊。薺花滿地無人見,唯有山蜂度短墻。野店蕭蕭掩竹門,岸沙猶記履綦痕。東風枉是吹花急,綠盡平蕪卻斷魂。
五月行秋令,新寒奪盛溫。萋萋云色暝,颯颯雨聲奔。啟戶涼風進,臨溝驟浪喧。連山浮海氣,大陸走河源。巳阻金門謁,疑將華屋翻。夜更燈燭坐,晝輟簿書煩。豁霽思長劍,歸棲憶故園。解誦愁霖作,泥中非遁言。
嗣圣登皇極,真儒秉大鈞。三宮方愷樂,萬宇浸熙淳。碧落龍髯去,青山馬鬣新。衣冠同墮淚,桃李失陽春。
東風吹水浴平沙,鸂鶒鸕鶿滿釣槎。去日翟公猶有客,到來潘岳已無花。溪鱗呷雨層層浪,水碓舂云處處家。白石青松如畫里,臨流乞得惠泉茶。
系馬荒林下,蕭條對古墳。傷心逢斷碣,揮淚讀遺文。宿草今誰泣,清?不可聞。空馀三尺劍,落日掛楸枌。
五德同行,五事分情。山谷為亢,金躍始曠。居學為修,木榮眾求。尊彊為治,如火灼視。江海無為,似水推移。導引作壽,土則坤久。四時相守,民莫不有。民各知子,鮮克知母。水火木金,反為土沉。義仁智禮,是古非今。此惟圣德,澹然無極。眾美從之,以歸至域。其生若浮,其死若休。其寢不夢,其覺無憂。其名同帝,與一同流。純素之一,惟神在室。干越不用,其寶倍密。不虧其純,其純乃真。不雜其素,其素乃具。乃真乃具,五星天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