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小酌和杜荀鶴雪韻
塞外逢春春意生,江山風景最分明。半消殘雪騰寒氣,將泮流凘露水聲。壯志肯教孤寵眷,菲才何以佐承平。人生嘉會從來少,莫厭尊前酒再行。
自憐昏瞆度浮生,忽報春來覺漸明。雪壓亂山秦塞影,風傳刁斗戍樓聲。每懷南國愁無限,未滅西戎恨不平。淺薄將何報明德,愿騎驄馬謾巡行。
塞外逢春春意生,江山風景最分明。半消殘雪騰寒氣,將泮流凘露水聲。壯志肯教孤寵眷,菲才何以佐承平。人生嘉會從來少,莫厭尊前酒再行。
自憐昏瞆度浮生,忽報春來覺漸明。雪壓亂山秦塞影,風傳刁斗戍樓聲。每懷南國愁無限,未滅西戎恨不平。淺薄將何報明德,愿騎驄馬謾巡行。
在塞外逢春,春意悄然萌發,江山風景顯得格外清晰分明。半融化的殘雪仍騰起寒氣,即將解凍的流冰發出清脆水聲。我的壯志豈肯只受一人恩寵?才疏學淺又如何輔佐太平盛世?人生中美好的聚會本就稀少,莫要厭煩再飲一杯酒。自憐昏聵虛度此生,忽聞春至才覺漸有光明。積雪壓著亂山,映出秦塞身影;風中傳來刁斗,回蕩在戍樓之間。常懷念南國愁緒無限,西戎未滅心中怨恨難平。才德淺薄如何報答圣明恩德?只愿騎青驄馬隨意巡行。
泮(pàn):冰面融化。
流凘(sī):流動的冰塊,也作“流澌”。
刁斗:古代軍中銅制炊具,夜間可敲擊報時。
驄(cōng)馬:青白色相雜的馬。
謾巡行:隨意巡行,謾通“漫”。
此詩為和杜荀鶴雪韻之作,推測創作于邊塞環境中。晚唐邊塞多戰亂,詩人春日小酌時,見殘雪未消、流冰初融之景,聯想到邊患未平(“未滅西戎”),結合自身“菲才”“昏瞆”的自嘲,抒發了報國無門的苦悶與對承平盛世的渴望。
全詩以春日邊塞為背景,通過景與情的交融,展現詩人復雜心境:既有對春回大地的欣喜,又有對邊患未平的憂慮;既有報國的壯志,又因才疏而無奈。語言質樸,情感深沉,是晚唐邊塞詩中個人情懷與家國命運交織的典型之作。
五星三命元非古,后世推詳便爾靈。若舍根源求克應,曉窗談說自堪聽。
燕子雙來似伴棲,驕騮何處夜頻嘶。將過二月緋花落,未到三更錦羽啼。城鐸鎯鐺孤夢短,寺鐘斷續亂心齊。春時總不宜為客,淡水濃山憶舊溪。
兵火回頭二十年,吾家此樹實青氈。兒時尚及見封植,亂后那知獨保全。雖荷生成能蓊郁,不輕剪拂豈團圓。主翁不忍加斤斧,舊物于人最可憐。
桑柘兵殘后,人家夕照中。天秋沙雁滅,月冷戍樓空。選將燕山北,擒胡遼海東。城南余戰地,磷火夜深紅。
群仙赤霞佩,謁帝青霄通。倏過昆崙顛,八荒逝安窮。廬山偶回首,滄海蓬萊宮。須臾酌彭蠡,還駕來時鴻。高高去無極,遺跡茲巃嵷。遂為萬仞石,削壁凌蒼穹。盤回萬巖壑,湖上峰獨雄。朝云變紫翠,旦夕飛輕虹。寒暑豈不化,芝草四時紅。昨出江州道,天地覽斯崇。仿佛見揖手,招客令予東。感此結深意,夜寢煙山空。忽若乘風下,怡然數老翁。把臂一共笑,千年始相逢。夢中憶所授,病后扶衰躬。復從碧澗側,倚望瑤華叢。極愿捐微祿,致身與之同。
風悄月團團。扶起殘妝出畫闌。愁絕中庭連理樹,回環。恰與相思總一般。懊惱盡無端。別已匆匆見更難。誰念家山真入破,辛酸。抱得云和不肯彈。
幾日轉回瀾,黃波千里看。過淮風土別,入口意悰歡。貰酒芳樽繼,明燈寶炬殘。今宵五行枕,秪覺夢魂安。
之推昔從龍,割肌啖其口。文君既升云,泥處功不有。此身得全歸,綿上偕慈母。隱者焉用文,躬耕日胼手。環山作湯沐,報德恩良厚。介山高入云,佇望以永久。
滿園惟種竹,竹里置幽亭。犬吠青松路,人來白鷺汀。花溝安釣艇,蕉地著茶瓶。老耳思鳴鳳,何當借此聽。
出汲人看紫陌長,環堤新漲是仙鄉。雪消山館千家潤,花落溪橋萬井香。清冷為肌憐皓潔,縈紆如性欲汪洋。扁舟不用桃源去,細雨江聲到草堂。
穗石重攜興轉饒,武夷人去可憐宵。誰為負笈輕千里,此別重逢又幾朝。無處綣留過寶剎,更堪樽酒指溪橋。爐煙淡洗英雄淚,佛性屠刀猛自消。
春雨夜不散,夢中山亦陰。云中碧潭水,路暗紅花林。花水自深淺,無人知古今。
惡抱千端集夜深,同眠人已睡沉沉。夢中驚問腮邊冷,卻是愁人淚濕衾。
昨我憐君歌,今我展君墓。墓草不似君,何曾為春妒。
翹首孤亭夜欲闌,遠霞先映眾星繁。海門萬頃黃金地,天末高擎赤玉盤。帆出扶胥光乍暗,潮生黃角氣猶寒。東西上下成今古,贏得高吟眼界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