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村田樂府十首 其八 分歲詞
質明奉祠今古同,吳儂用昏蓋土風。
禮成廢徹夜未艾,飲福之馀即分歲。
地爐火軟蒼朮香,饤盤果餌如蜂房。
就中脆餳專節物,四座齒頰鏘冰霜。
小兒但喜新年至,頭角長成添意氣。
老翁把杯心茫然,增年翻是減吾年。
荊釵勸酒仍祝愿,但愿尊前且強健。
君看今歲舊交親,大有人無此杯分。
老翁飲罷笑撚須,明朝重來醉屠蘇。
質明奉祠今古同,吳儂用昏蓋土風。
禮成廢徹夜未艾,飲福之馀即分歲。
地爐火軟蒼朮香,饤盤果餌如蜂房。
就中脆餳專節物,四座齒頰鏘冰霜。
小兒但喜新年至,頭角長成添意氣。
老翁把杯心茫然,增年翻是減吾年。
荊釵勸酒仍祝愿,但愿尊前且強健。
君看今歲舊交親,大有人無此杯分。
老翁飲罷笑撚須,明朝重來醉屠蘇。
天剛亮就祭祀祖先,這古今相同,吳地人在黃昏時進行,這是當地風俗。祭祀禮成后通宵不眠,享用祭神的酒肉后就開始分歲。地爐里炭火溫軟,散發著蒼朮的香氣,果盤里的點心像蜂房一樣擺滿。其中脆糖是應節的食品,吃起來四座人的牙齒和臉頰都像含著冰霜般清脆。小孩子只喜歡新年到來,覺得自己長大更有精神。老翁端著酒杯心中茫然,增加年歲反而覺得是減少了自己的時光。戴著荊釵的妻子勸酒并祝愿,只希望面前的人暫且強健。你看今年的老朋友們,很多人已沒機會再端這酒杯。老翁喝完酒笑著捻著胡須,說明天再來醉飲屠蘇酒。
質明:天剛亮。
吳儂:吳地人。
飲福:享用祭神的酒肉。
饤盤:盛有食品的盤子。
脆餳:一種脆糖。
荊釵:以荊枝為釵,指婦女樸素的服飾,這里指妻子。
屠蘇:一種酒名,古代風俗,正月初一全家老小喝屠蘇酒,以驅邪避瘟。
范成大長期在地方任職,對民間風俗有深入了解。此詩創作于臘月,描繪的是吳地分歲的習俗。當時社會相對穩定,百姓在年末有祭祀、分歲等傳統活動,詩人通過此詩記錄下這一民俗場景,也融入了自己對歲月的感慨。
這首詩主旨是描繪臘月分歲的民俗活動,展現不同人對新年的不同心態。其突出特點是民俗氣息濃厚,生動反映當時的生活場景。在文學史上,它為研究宋代民俗文化提供了珍貴資料。
恍惚鶯聲在碧苔,欲澆酃淥覓蒿萊。若言郢曲無人和,已遣先春百舌催。
為喜雙鳧舄,將臨九鯉鄉。民貧嗟轍涸,吏橫正鴟張。誰與催賢令,速來仁一方。茅檐茨屋下,延頸望春陽。詩要淵明賦,琴須宓子鳴。幸哉吾百里,行矣見雙清。民瘼需綏撫,人才待作成。豬肝非我嗜,無事累高明。
男兒意氣淩四方,結發萬里期翱翔。槐黃催赴觀國光,手攜尺書朝帝王。帝曰汝賢留我傍,往視予宰銓才良。紅簾粉署夏日長,峨冕吁咈談虞唐。白云飛來經太行,翩然歸思不可當。帝恩曠蕩真無疆,汝暫釋事歸故鄉。都門朝日天氣涼,束裝出祖驅骕骦。關吏舊識趨路將,舉鞭揮手振紫韁。眼中已見荊山蒼,男兒名成拜高堂。人間此樂殊未央,九重待補龍山章。
制草須曾儗玉堂,樂歌亦復用霓裳。馬良謾說眉純白,韓子多憐鬢已蒼。霄漢沾濡欣雨露,關河涉歷怕風霜。相逢青眼誰知己,欲吐平生錦繡腸。
海棠庭院又春深,一寸光陰萬兩金。拂曙起來人不解,只緣難放惜花心。
愛它風物重徘徊,歸路遲遲卻快哉。曲折緣溪非細好,忽逢斷岸卻回來。
大江無相知,幸識君侯面。舟行相見灣,況與君相見。
一醉動累日,醉起病復前。頗如前后腳,追逐窮生年。生年棄我如敝履,我乞生年兒牽母。兩相交斗安能窮,棄者必成牽何苦。廿六髯蒼面頰黃,一身消瘦如秋光。不待冬霖撼敗葉,已覺神骨俱悲涼。平生壯懷纖云微,豈敵時光之風吹。剩作細民營細業,酒爾更來相推擠。身家事業兩茫茫,中涂悵立南北方。酒中有喜吾所倚,那堪酒后細思量。汝酒非惡吾心荒,請君從此避吾觴。如花休插老癩首,豈花不美頭自瘡。十年交接在中腸,百年回憶中腸芒。子今行矣吾魂傷,以子酹子子自嘗,作詩為誓無怒狂。再逢莫再呼吾名,權作不識行道旁。
方拙天然性,為官是事疏。惟尋向山路,不寄入城書。因病多收藥,緣餐學釣魚。養身成好事,此外更空虛。
乍醒猶自昧前塵,拾幻推心幻亦真。絮語秋燈溫暗暗,寒車故道響轔轔。泣痕已累夢相警,憐我何如卿自珍。嶺表孤光薊門雪,天方崎路各逡巡。
上巽下坎木水合,大者為艑小為艓。眾賓良辰歡賞接,琵琶棖棖雷鼓疊,急管橫吹指雙擪。紅泉美酒傾銀榼,鸞刀縷鲙魚藿葉。波臣川后風帖帖,喜色歡然動眉睫。黃帽采菱相唱答,重為主人歌利涉。
蕊珠宮闕畫云扉,么鳳桐花白日飛。冰水藕絲清暑宴,偷桃方朔醉忘歸。唐家漲水望云亭,三月千花隔障屏。不似仙人華綠洞,雙笙吹鳳五芝庭。
落日何山,人好在、鳳凰城闕。還記否、長安城下,一杯離別。芳草連空春欲暮,落紅千片飄香雪。憶使君、昨日出潼關,今三月。吾有意,從君說。君為我,能周折。想臺中評議,正勞提挈。走馬秦川塵土里,離愁一似年時節。問白頭、老母倚門心,何時歇。
塞北曾相識,越南今又逢。如何兩蓬鬢,都未歇萍蹤。對酒心同感,思鄉興獨濃。無能了公事,悵別意重重。
朋黨謫,天下惜。惜不惜,貶李迪。三字獄,天下服。服不服,殺武穆。奸臣敗國不畏天,區區物論真無權。崖州一死差快意,遺恨施郎馬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