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退耕巖維石隆湖隱皆嘗有德于余圖報未能而俱下世感念存亡哭以十韻
吾生素無寵祿愿,自向空林灰百念。
但存心地如砥平,不道人間有崖塹。
皇天幸能念無辜,脫我險難歸夷涂。
天定勝人乃其證,紛紛譖舌胡為乎。
四方交朋盈什百,反眼如同不相識。
豈唯袖手不能援,多若蒼蠅變白黑。
獨有空門三老人,或未識面非交親。
奮身為余直其枉,惻隱如此宜稱仁。
思欲報之苦無力,但有此心匪石席。
今日同為異世人,俛仰存亡三太息。
吾生素無寵祿愿,自向空林灰百念。
但存心地如砥平,不道人間有崖塹。
皇天幸能念無辜,脫我險難歸夷涂。
天定勝人乃其證,紛紛譖舌胡為乎。
四方交朋盈什百,反眼如同不相識。
豈唯袖手不能援,多若蒼蠅變白黑。
獨有空門三老人,或未識面非交親。
奮身為余直其枉,惻隱如此宜稱仁。
思欲報之苦無力,但有此心匪石席。
今日同為異世人,俛仰存亡三太息。
我向來沒有追求功名利祿的愿望,自己在空寂山林中磨滅了各種雜念。只希望心地像磨刀石一樣平坦,不管人間有什么艱難險阻。上天有幸能憐憫我這無辜之人,讓我脫離險難走上平坦道路。天定勝人就是這樣的證明,那些紛紛詆毀的言論有什么用呢。四方交往的朋友成百上千,翻臉后就像不認識一樣。他們不僅袖手旁觀不救援,還像蒼蠅一樣顛倒黑白。只有佛門的三位老者,有的沒見過面也并非交情深厚。他們挺身而出為我伸冤,如此有惻隱之心真稱得上仁。我想報答他們卻苦于沒有能力,只有這顆心堅如磐石。如今他們都成了離世之人,俯仰之間感慨生死,我長嘆三聲。
寵祿:指恩寵與祿位。
砥平:像磨刀石一樣平坦。
崖塹:指山崖和壕溝,比喻艱難險阻。
夷涂:平坦的道路。
譖舌:詆毀的言論。
空門:指佛門。
匪石席:出自《詩經·邶風·柏舟》“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表示意志堅定。
俛仰:同“俯仰”,表示時間短暫。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可推測,詩人曾遭遇險難,受到一些人的詆毀,在困境中四方朋友大多冷漠,而佛門三位老者為其伸冤。后來這三位老者離世,詩人有感而發創作此詩,表達對老者的感激與生死感慨。
這首詩主旨是感慨世態炎涼,贊美佛門老者的仁善,表達未能報答的遺憾。其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對比鮮明。在文學史上雖可能影響不大,但反映了當時社會的一些人情世故和詩人的內心世界。
冥心無物契毗耶,觸處俱為剡水涯。卻怪年來被春惱,逢人不覺嘆浮家。
四山角立四浮屠,絕似雙林競寶珠。萬古一丸拿不去,夜深朗月浸澄湖。
欲下荒庭意已闌,一枝紅藥坐中看。東風不息成何事,又醞春陰作夜寒。
絳闕登真子,飄飄御綵鸞。碧虛風雨佩光寒,斂袂下云端。月帳朝霞薄,星冠玉蕊攢。遠游蓬島降人間,特地拜龍顏。
雙丸弄巧,萬樹鳴秋,華年如水偷逝。十載星霜,又閱遍、幾番塵世。詩酒情濃,功名夢冷,野人深致。算燕云汴水,馬影雞聲,但添得、狂而已。世間一笑浮漚,甚心傷杜老,愁賦平子。贏得名垂,嘆白發、可憐生矣。況自有、醫天妙手,何用書生溷人事。打疊行囊,酒瓢榔?,向花前尋醉。
仰古嗟無及,關情極可哀。禰生才見忌,賈傅直為災。世肯憐樗櫟,吾曾悔草萊。小詩聊戲耳,何乃并生猜。
青鞋布襪水云鄉,勝踐曾同物外忙。欲寄沃州雙淚去,松陰高冢是星郎。
人間一夜瀟瀟雨,埋骨傷神我與君。萬悔千尤來枕上,何如地下泯知聞。
飄然廬岳去,破衲共枯藤。此地山林勝,令人肌骨清。蓮開千柄雪,瀑掛一條冰。五老如相見,煩君為寄聲。
官閒時醉秀溪春,醉里吟詩字字新。欲報自慚無好語,年來胸次亦埃塵。
春去秋來也,愁心似醉醺。去時邀約早回輪,及去又何曾。歌扇花光黦,衣珠滴淚新。恨身翻不作車塵,萬里得隨君。
南明山下枕清流,胸次塵無一點留。只恐少微黃色動,終然來作濟川舟。
傍疏欞,又青燈素幌,照我影伶俜。風戛玄扉,露漙幽草,秋容偏伴愁人。珊枕畔、華胥路遠,更蛩聲、唧唧弄更聲。不耐繁喧,欲尋酣夢,夢卻難成。愁極本憑詩遣,勸莫尋秋夢,秋夢無憑。天姥峰高,邯鄲枕冷,方知夢也非真。便暫許、隨風飛去,待歸來、依舊苦吟身。空對半輪冰魄,一桁湘痕。
我已浮屠隱,君仍冷掾游。向人空說項,何地可依劉。風雨殘燈夢,關河落木秋。近聞吟更苦,應是雪盈頭。
夢與英靈地下游,不知歡樂抑沉憂。只遺后死棲惶淚,癡絕還從枕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