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 托興
昭陽一夜思傾國。家家鸞鏡新妝色。狼籍畫雙蛾。手繁宮樣多。
不須矜艷冶,明日承恩者。淡掃便朝天。路人知可憐。
君恩自古如流水。梨園又選良家子。都作六宮愁。傳言放杜秋。
傾城爭一顧。那用論縑素。幾個定橫陳。丹青不誤人。
唾華零落昏殘繡。只將匹帛誇長袖。舞罷泣春風。歸來自洗紅。
一時齊望幸。白發偏多恨。云雨吊荒臺。猶將夢里來。
金釵鈿合知何許。綠章紅淚辭偏苦。豈必九重知。傳看出眾時。
可憐心獨矢。自衒誰家子。齲齒復啼妝。折腰伊太狂。
昭陽一夜思傾國。家家鸞鏡新妝色。狼籍畫雙蛾。手繁宮樣多。
不須矜艷冶,明日承恩者。淡掃便朝天。路人知可憐。
君恩自古如流水。梨園又選良家子。都作六宮愁。傳言放杜秋。
傾城爭一顧。那用論縑素。幾個定橫陳。丹青不誤人。
唾華零落昏殘繡。只將匹帛誇長袖。舞罷泣春風。歸來自洗紅。
一時齊望幸。白發偏多恨。云雨吊荒臺。猶將夢里來。
金釵鈿合知何許。綠章紅淚辭偏苦。豈必九重知。傳看出眾時。
可憐心獨矢。自衒誰家子。齲齒復啼妝。折腰伊太狂。
在昭陽殿中,一夜之間眾人都想著能成為傾國之美人。家家戶戶都對著鸞鏡精心梳妝。隨意地畫出雙眉,手擺弄著各種宮中流行的樣式。不必夸耀自己的艷麗,說不定明天得到恩寵的人。淡淡地梳妝就能去朝見天子,路人見了都覺得惹人憐惜。君王的恩寵自古以來就像流水一樣,梨園又在挑選良家女子。這讓六宮的女子都發愁,還傳言要放走杜秋娘。女子們都希望能得到君王的一次眷顧,哪里還去計較賞賜的縑素。有幾個能真正得到君王的寵愛呢,畫師也不會耽誤人。唾沫星子落在昏殘的繡品上,只拿著匹帛炫耀長袖之美。舞罷在春風中哭泣,回到家中獨自清洗紅妝。一時間大家都盼望著得到寵幸,可白發之人心中的怨恨更多。曾經的云雨歡情如今只留下荒臺,還只能在夢里出現。金釵鈿合不知如今在哪里,帶著綠章紅淚的辭別之辭格外悲苦。難道一定要讓天子知曉嗎,傳出出眾的時候。可憐有人一心堅守,不知自我炫耀的是誰家女子。裝出齲齒笑和啼妝,折腰之態太過輕狂。
昭陽:漢代宮殿名,后泛指后妃所住宮殿。
傾國:指美女。
鸞鏡:鏡子的美稱。
狼籍:這里形容隨意。
繁:擺弄。
矜:夸耀。
艷冶:艷麗。
承恩:得到帝王恩寵。
淡掃:淡淡地梳妝。
朝天:朝見天子。
可憐:惹人憐惜。
梨園:唐玄宗時教練宮廷歌舞藝人的地方,后泛指戲曲界。
良家子:清白人家的子女。
六宮:后妃居住的地方,代指后妃。
杜秋:即杜秋娘,唐代金陵女子,曾為李锜妾,后入宮為憲宗所寵。
傾城:形容女子美貌。
縑素:細絹,這里指賞賜。
橫陳:指女子臥躺,引申為得到君王寵愛。
丹青:指畫師。
唾華:唾沫。
匹帛:泛指絲綢織物。
幸:指得到帝王寵幸。
云雨:指男女歡情。
荒臺:荒廢的樓臺。
金釵鈿合:金釵和鈿盒,常作為定情信物。
綠章:道士祈天時用青藤紙寫的奏文。
紅淚:女子的眼淚。
九重:指帝王居住的地方。
矢:通“誓”,堅守。
自衒:自我炫耀。
齲齒:一種病態的笑容。
啼妝:一種化妝樣式,作哭泣之態。
折腰:彎腰行禮,這里形容女子諂媚之態。
此詞創作背景可能與封建宮廷中后妃、宮女們的生活有關。在封建宮廷,女子們為了獲得帝王恩寵,往往要經歷激烈競爭。隨著時間推移,帝王喜新厭舊,新的美女不斷被選入宮廷,舊人則面臨失寵和被棄的命運。作者可能是看到宮廷中這些女子的悲慘遭遇,有感而發創作了此詞。
這首詞主旨是反映宮廷女子的悲慘命運和無奈。其突出特點是通過細膩描寫和多種表現手法,生動展現宮廷女子的生活狀態和情感世界。在文學史上,它為我們了解封建宮廷女性生活提供了生動素材,具有一定的歷史和文學價值。
夢里梁園,暖風遲日熏羅綺。滿城桃李。車馬紅塵起。客枕三年,故國云千里。更殘未。夜寒如水。茅屋清霜底。
深樹玄蟬自苦吟,依稀不似舊時音。篩陰亂葉參差碧,隔水浮光爛漫金。傷歲序,倦塵心,殘陽一例火相侵。高天或有清涼意,底事人間無處尋。
君馬黃,臣馬白。銜金羈,度紫陌。秣流沙,徑昆崙。宴王母,瑤池濱。餌靈饌,天樂一何殷殷。辭歸東土,和洽諸夏。期以三載,復來晤女。君餌靈饌,貌青于童。臣賤眉宇,颯如秋霜。安能御君,驅馳八荒。
有美學仙侶,癯然辟谷顏。身披鶴氅衣,頭戴芙蓉冠。尋真得秘訣,歸住碧霞間。玄館既深邃,洞門亦蕭閑。安壚識火候,終日煉還丹。朱砂雜鉛汞,寶鼎龍虎蟠。九轉丹若成,金箓名不刊。群真擬相候,同訪三神山。
四時之樂,惟此暮春。偕我良儔,祓彼澗濱。興言觴詠,陶寫天真。仰睇飛羽,俯察游鱗。
峰勢盤回北斗同,瀝湖應與絳河通。蘭橈曲曲穿巖口,石乳泠泠滴鏡中。雁影尚留炎海雪,鶯聲不待落梅風。芙蓉只解窺漁父,蒼翠沾衣影似空。
朱大夫,顏亦朱,碧瞳宣發微髭須。皎然玉立金陵衢,少年意氣龍可屠。局蹐且當轅下駒,三為巖邑吏道舒。小轉亦握專城符,臺抨誤及當下除。立散五馬歸鄉閭,新詩一卷酒一壺。杖頭百錢從有無,蠟屐踏遍春蘼蕪。醉眼且拊雙明珠,大者光燭牛女墟。秦庭好易十五都,今汝不樂何為乎。朱大夫,我能寫汝抑塞壘塊之豪粗,汝當振我阘飆委頓之衰途。攝山酒盡未易沽,揮手便別毋踟躕。朱大夫,此后莫喚王尚書,老夫新銜長五湖。明年短棹游東吳,弇州糟丘不汝孤。
日著闌干角,風吹濯浣衣。喜同王季哲,更得謝玄暉。清興俱不淺,長吟無用歸。月明南北道,猶見驛塵飛。
湯侯心跡清,瀟灑蘭與雪。惟蘭媲芳馨,惟雪儗素潔。讀書負高志,武爵承世勛。緩帶杜元凱,雅歌祭將軍。分閫帥淮南,大藩佐江右。蘭雪凜清風,從初未嘗有。功并西山立,名與章江流。金貂圖麟閣,努力追前修。
雨漲咸潮欲退時,沙螺?蜆正交肥。長歌逐隊來江口,知是兒童下水歸。
王道純,德彌淑。寧八表,康九服。道禮讓,移風俗。移風俗,永克融。歌盛美,造成功。詠徽烈,邈無窮。
歸去來兮事若何,扶胥江上足煙波。兩都作宰賢聲著,四世同堂樂事多。佳氣重瞻關外紫,春風新長鬢邊皤。渭濱正入飛熊夢,蓬島無勞青鳥過。
昔時竹林人,俱是清狂客。逃名卻尚奇,縱酒已成癖。天地總虛無,老莊與朝夕。吾生后汝期,感慨茲遺跡。
種松常待雪,種禾常及春。榮悴雖有時,違性彌失真。折腰彭澤畔,濯足滄浪濱。此理亦易達,今人空問津。
大木千章難近用,朱弦三嘆有遺音。微言欲扣會心處,濁酒不妨隨意斟。年少詩狂不自禁,那堪客里聽孤砧。窗寒夜半月初上,酒盡欲眠愁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