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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未遇虎如狗,
南北東西牛馬走。
沈枯一室若逃禪,
游戲百函聊糊口。
雖知混跡在泥涂,
不敢隨風等杞柳。
閒心漾漾出岫云,
浩氣英英互星斗。
自食其力同工商,
屋漏不愧古人友。
憐他蠢蠢與浮浮,
不識天高并地厚。
呼馬呼牛皆應之,
丈夫未遇虎如狗。
丈夫未遇虎如狗,
南北東西牛馬走。
沈枯一室若逃禪,
游戲百函聊糊口。
雖知混跡在泥涂,
不敢隨風等杞柳。
閒心漾漾出岫云,
浩氣英英互星斗。
自食其力同工商,
屋漏不愧古人友。
憐他蠢蠢與浮浮,
不識天高并地厚。
呼馬呼牛皆應之,
丈夫未遇虎如狗。
大丈夫未得機遇時,猛虎也似家犬般平凡,為生計奔波,如牛馬般南北東西勞碌。獨處清苦一室如避世參禪,涉獵群書不過暫且維持生計。雖知如今混跡于困境之中,卻不敢隨波逐流如杞柳任人彎折。閑適之心如出山的云兒悠然飄蕩,浩然之氣與星辰交相輝映。自食其力如同工匠商人,即便獨居也無愧于古之賢士。可憐那些愚昧隨波逐流之輩,不知天高地厚。任人呼馬喚牛都坦然回應,大丈夫未得機遇時,猛虎也似家犬般平凡。
未遇:未得機遇,未顯達。
牛馬走:像牛馬一樣被驅使,指奔波勞碌。
沈枯:沈通'沉',指沉潛于清苦之中。
逃禪:本指逃避世事而參禪,此處指避世獨處。
游戲百函:涉獵多種書籍,游戲此處為輕松對待之意。
糊口:維持生計。
混跡泥涂:比喻處于艱難卑微的環境。
杞柳:《孟子·告子上》載'性猶杞柳也',喻指被任意扭曲,此處指隨波逐流。
出岫云:化用陶淵明'云無心以出岫'(《歸去來兮辭》),指悠然自在的云。
浩氣英英:浩然之氣旺盛的樣子。
屋漏不愧:《禮記·中庸》'君子慎其獨也',指獨處時仍問心無愧。
蠢蠢浮浮:愚昧無知、隨波逐流的樣子。
呼馬呼牛:化用《莊子·天道》'呼我牛也而謂之牛,呼我馬也而謂之馬',指任人毀譽。
此詩當為作者未遇之時所作,反映古代士人在困頓境遇中的生存狀態與精神追求。詩中'自食其力同工商'等句,或暗示作者身處市井謀生,卻堅守士人氣節,創作時既有對現實的無奈,更有對自我品格的堅守。
全詩以'丈夫未遇'為線索,先寫奔波糊口之困,再表堅守本心之志,最后以'呼馬呼牛'的超然作結,展現了傳統士人'窮且益堅'的精神品格,語言質樸而意蘊深刻,是一首典型的失意抒懷之作。
殘燈冷火待窗明,
稍覺今朝病體輕。
已賴林鳩知宿雨,
更煩檐鵲報新晴。
曾游楚澤詠江蘺,
亦向閩山品荔枝。
猶幸早春茶未試,
故應先取建州麾。
寂寞乾坤事,歸來一敝裘。云山成獨臥,海岱見名流。
璧已三年抱,珠仍萬里投。白蘋洲上路,曾試木蘭舟。
何處懷同調,飛書問獨醒。乍回雙眼白,猶阻萬峰青。
慘淡垂綸石,棲遲載酒亭。異時新論就,能賞太玄經。
病肺荒園外,潛身大海傍。青陽馳翰墨,白雪照行藏。
一水蘭苕近,千巖薜荔長。夜來星斗色,明滅傍干將。
夢寐延陵客,風流故不群。千秋曾和雪,片語欲凌云。
柳隔青絲笮,花生白練裙。浮家何日事,來往霅溪云。
斜簾織月秋波紋,薄露壓草生幽芬。
玉階美人抱書嘆,珊瑚病慵堆綠云。
復墻貼樹團團影,荀令心煩自取冷。
蜀桐囊澀掛新愁,唧唧暑蟲吟石井。
玉蟾洗林光漉漉,空堂《楚辭》不堪讀。
草肥蘭瘦沖涼煙,石發游根被秋屋。
橫竹暮愁生隔鄰,冰文簟孤吟骨驚。
古梁雛燕夢離鶯,割情如絲補天傾。
桂葉暗輸人鬢好,雨塘青帝年年老。
大隱居塵奉道,衰顏能返朱丹。
要須有主種三田。方免驅馳淮漢。
天下江山第一,昆崙景勝何言。
希夷妙處集真仙。默默重簾修煉。
野闊風云入,天回楚蜀通。渚禽多白鷺,巖樹半青楓。哀怨湘君曲,平成夏后功。晚來懷古意,極目送冥鴻。
岸束濤聲急,軒凝野色重。山懸神女雨,江進楚王風。舟楫爭先涉,閭閻急暮舂。平生壯游興,潦倒對魚龍。
平野蒼煙合,高城白鳥過。澤蘭懷楚客,石竹隱湘娥。谷響歸樵唱,江鳴發棹歌。夕陽葭菼際,將奈暮愁何。
月上船猶進,江寒酒自寬。弄珠元此夕,解佩復何灘。島嶼樽前動,星辰鏡里看。漁歌中夜起,余亦飭綸竿。
鐘傳人定月華明,漸覺新寒夜氣清。
露重似宜添羽帔,樹疏何處著秋聲?
一燈舊雨鄉園夢,殘夜西風獨客情。
身世不從詹尹卜,流行坎止足吾生。
庭空春小人閑后。正驀地難忘時候。并立東風意共癡,悔未遣微辭逗。
苔痕歷歷還依舊。祇孤影更誰相就。向暝幽花一徑寒,奈人比幽花瘦。
空江漁火夜初然,有客新停鱷渚船。
水閣芙蓉秋墜露,金城楊柳夕愁煙。
旅鴻消息來今日,戎馬縱橫話昔年。
莫向乘風亭畔望,九州南盡海浮天。
月墮風林夜已深,
寒衾展轉不能禁。
一番過眼知何處,
惟有孤燈識此心。
剪紙頻將花樣翻,
司農用印不辭煩。
法同手實名頭會,
絕少催租吏到門。
聞君避寇北郭中,蓬戶繩樞孰與同。
澤霧有天空隱豹,樓臺無地自清風。
經書滿腹堪行義,宰木關心欲即戎。
回首舊游增感慨,可憐世故轉忡忡。
雙眸炯炯秋水清,一旦忽作盲左盲。
病之始作由外患,癬疥偶發微且輕。
當時良醫用藥猛,瞑眩奏效如空青。
譬之殺賊務殺盡,方免流毒殃民生。
忽有庸醫在旁笑,執中用藥須和平。
一時過聽得小愈,漸覺障翳遮星星。
雖未□□作雙瞽,視近則見遠則瞑。
噬臍之悔嗟已晚,所恨俗見殊冥冥。
囊錢告竭庸手退,良醫蹙額悲紛更。
此時急須補元氣,欲投惡石先參苓。
憬然再拜謹受教,敢乞大寶還光明。
清光大來云霧去,刮膜似點飛龍睛。
乃知小道有至理,無怪和緩享盛名。
悵望當時真跡,
臨摹所在支分。
千載但稱合作,
誰能有感斯文。
逆水行舟嫌道遠,旅人悶對難消遣。
倏忽之間風暴來,遙望高山黑云卷。
一霎船顛如簸揚,舟子篙亂如飛蝗。
隨流未辨泊河處,嵐光云氣芬茫茫。
東西南北都不辨,空中但聽走雷電。
聒耳波濤夾雨聲,杳冥變幻如流霰。
此時客懷心膽寒,新愁往事集眉端。
少年不解離鄉苦,老大方知行路難。
追思昔日深閨內,玉肌綽約飄香佩。
小鬟扶我傍花陰,弓鞋怕溜苔痕翠。
寧知中歲苦奔波,烈日狂飆任折磨。
自憐憔悴風塵里,誰唱紅顏無渡河。
坐久云收風雨了,馀霞遠帶尖峰小。
低徊鷗鷺泛清流,忘機只有無情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