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宋典傳
瓦屋三間近訟堂,居然宋玉在東墻。官慚潘岳風情減,客有陶潛酒價昂。宇宙幸留吾輩在,經營且讓世人忙。曹蜍李志皆千古,苦論流傳亦可傷。
濡須南望暮煙澄,羈旅情懷恐未勝。千里夢回秋館月,萬山寒擁讀書燈。衣裳作嫁蓬門女,粥飯隨人退院僧。莫戀天涯歸去好,高堂白發已鬅鬙。
瓦屋三間近訟堂,居然宋玉在東墻。官慚潘岳風情減,客有陶潛酒價昂。宇宙幸留吾輩在,經營且讓世人忙。曹蜍李志皆千古,苦論流傳亦可傷。
濡須南望暮煙澄,羈旅情懷恐未勝。千里夢回秋館月,萬山寒擁讀書燈。衣裳作嫁蓬門女,粥飯隨人退院僧。莫戀天涯歸去好,高堂白發已鬅鬙。
三間瓦屋緊挨著官府的公堂,沒想到宋玉般的才俊就在東墻近旁。自愧為官不如潘岳風情衰減,客居此處倒有陶潛愛酒的雅量。幸而天地間還留存我們這樣的人,世俗的營生且讓世人去奔忙。曹蜍李志之流雖也傳名千古,苦心追求流傳后世實在令人感傷。向南遙望濡須暮色中煙靄澄清,客居他鄉的愁緒恐怕難以承受。千里外夢回秋日客館的明月,萬重山外寒夜映著讀書的孤燈。像為他人做嫁衣的寒門女子,如靠人施舍粥飯的退院僧人。莫要貪戀天涯遠方,還是歸去更好,家中高堂的白發已蓬亂如霜。
宋玉:戰國楚文學家,以才辯著稱,此處借指宋典傳才學出眾。
潘岳:西晉文學家,以才華與風情聞名,詩中用“官慚潘岳”自謙為官后風情消減。
陶潛:即陶淵明,東晉詩人,性嗜酒,此處喻宋典傳有飲酒雅趣。
曹蜍李志:《世說新語》中提及的平庸之人,喻指無才德卻留名者。
濡須:水名,在今安徽境內,詩中代指遠方。
鬅鬙(péng sēng):頭發蓬亂,形容年老體衰之態。
此詩為贈友人宋典傳之作,具體創作時間不詳。結合詩中“羈旅情懷”“高堂白發”等句推測,或作于作者與宋典傳客居他鄉時。詩中既贊友人之才,亦勸其歸鄉盡孝,反映出作者對世俗紛擾的淡泊與對親情的重視。
全詩以贈別為主題,通過典故運用與生活意象,既肯定友人的才德雅趣,又批判追名逐利之風,最終落腳于歸鄉盡孝的溫情勸誡。情感真摯,結構嚴謹,語言平實而意蘊深遠,展現了詩人淡泊世務、重情重義的品格。
乍晴天宇瑩無塵,短策輕衫發興新。 過鳥一聲如勸客,青山萬疊總迎人。 回頭便與氛埃隔,入眼真於水石親。 盡意登臨休計日,此行端不負芳春。
中原天意定何發,豈謂人才不素儲。 前輩老成今殄瘁,丁年豪雋重蕭疏。 武侯歲晚出師表,賈誼平生流涕書。 社稷無疆恩澤厚,小臣何敢議盈虛。
太陽不敢近,宵行聊自娛。 過水亂繁星,隨風散平蕪。 車公晚差樂,幾案不汝須。 方謀買娉婷,斛貯明月珠。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 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稽山罷霧郁嵯峨,鏡水無風也自波。 莫言春度芳菲盡,別有中流采芰荷。
日日齊眉舉案,年年勸酒持觥。今年著意壽卿卿。幼稚綿綿可慶。官冷未嘗貧賤,家肥勝似功名。所為方便合人情。管取前途更永。
自有東陽,錦水城山,幾千百年。記往時僅說,擁麾刻郡,而今創見,持橐甘泉。地脈方興,天荒欲破,還為鹽梅生鉅賢。清和候,正風薰日永,作地行仙。 題輿小駐樵川。常只恐祖生先著鞭。算誰從井落,重新疆理,誰從襄峴,一洗腥膻。幕府歸來,未應袖手,行有詔書來九天。勛名就,使吾鄉夸詫,盛事流傳。
玲瓏葉底雪花寒,清晝香薰草木間。 移植小軒供宴坐,恍疑身在普陀山。
玉環忍棄馬嵬坡,南內歸來意若何。 落盡梧桐秋雨夜,凄涼更比壽王多。
庭草銜秋自短長,悲蛩傳響答寒螀。 豆花似解通鄰好,引蔓殷勤遠過墻。
水中走馬,其可行?木末種蓮,其可生?彭澤縣中五斗米 ,何如高臥北窗無俗情。 猛虎怒號山無色,百獸聞之俱辟易。 一朝失所遭束縛,稚子蘆矢來學射。
聞健即收身,歸耕躬馌餉。 詩中句堂堂,床頭春盎盎。 寒花晚更香,霜節老益壯。 相對無俗情,端的羲皇上。
料理歸期不作難,等其一坐蛻白云軒。 去來自熟三生路,談笑聊書四偈言。 舍利雖藏多寶塔,化身應返給孤園。 陰功若證菩提果,更與眾生洗病根。
皦皦志士心,玉壺冰露寒。 整冠默危坐,撫卷慨永嘆。 膠擾天下事,豈逃吾靜觀。 是心本如水,風過成濤瀾。 蟻或作牛斬,雀常用珠彈。 萬境各顛倒,何者為憂嘆。 圣學有宗盟,口血應未乾。 進修在覆簣,趨舍防奔湍。 正須極高深,乾坤見倪端。 規摹括四代,宗廟富百官。 譬如入玉府,璆琳雜瑯玕。 逢原在左右,諒非登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