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蔡稚含適適軒二首
達人委元化,哲士戒迷涂。一枝遂鷦鷯,九萬匪所圖。樂志追仲長,潛耀希王符。軒窗僅容膝,結搆臨菰蒲。
座右橫清琴,相對酒一壺。客來但留酌,往往高陽徒。俯仰宇宙中,倏若黃公壚。秋色下前山,我醉君但扶。
不見南郭生,嗒然忘故吾。憶昔金馬門,執戟趨銅龍。雄飛奮六翮,夭矯隨天風。一朝事勢異,漂轉如征蓬。
人生貴適意,大業寧三公。開軒赤城畔,丹霞照簾櫳。圖書不盈丈,有若蓬萊宮。神游八極表,目送雙飛鴻。
陋彼征西貴,柴棘盈胸中。太虛為我宅,何事悲途窮。
達人委元化,哲士戒迷涂。一枝遂鷦鷯,九萬匪所圖。樂志追仲長,潛耀希王符。軒窗僅容膝,結搆臨菰蒲。
座右橫清琴,相對酒一壺。客來但留酌,往往高陽徒。俯仰宇宙中,倏若黃公壚。秋色下前山,我醉君但扶。
不見南郭生,嗒然忘故吾。憶昔金馬門,執戟趨銅龍。雄飛奮六翮,夭矯隨天風。一朝事勢異,漂轉如征蓬。
人生貴適意,大業寧三公。開軒赤城畔,丹霞照簾櫳。圖書不盈丈,有若蓬萊宮。神游八極表,目送雙飛鴻。
陋彼征西貴,柴棘盈胸中。太虛為我宅,何事悲途窮。
通達之人聽任自然變化,明智之士警惕迷失道路。像鷦鷯有一枝棲息就滿足,高飛九萬里并非其追求。以仲長統為榜樣追求志趣,希望如王符般隱居不顯。軒窗僅能容下膝蓋,建筑臨近菰蒲。座位旁橫放著清琴,相對而坐有一壺酒。客人來了就留下一起飲酒,往往都是像高陽酒徒那樣的人。在宇宙中俯仰之間,就像在黃公酒壚一樣。秋色降臨前山,我喝醉了你只管扶著我。不見南郭生那樣的人,渾然忘卻了過去的自己。回憶往昔在金馬門,手持長戟奔走于銅龍署。如雄鷹展翅奮力高飛,矯健地追隨天風。一旦時勢改變,就像遠行的蓬草漂泊流轉。人生貴在順心如意,大業又豈止三公之位。在赤城山畔打開軒窗,丹霞映照在簾櫳上。室內圖書不滿一丈空間,卻好似蓬萊仙宮。精神遨游于八極之外,目送雙飛的鴻雁。鄙視那征西將軍的顯貴,心中滿是柴棘般的俗念。把太虛當作我的住宅,何必為前途困窘而悲傷。
達人:通達事理的人。委:聽任。元化:自然變化。
哲士:明智的人。迷涂:迷失道路。
一枝遂鷦鷯:《莊子·逍遙游》:“鷦鷯巢于深林,不過一枝。”比喻安于現狀,不求高遠。
九萬:指大鵬高飛九萬里,出自《莊子·逍遙游》。
仲長:指仲長統,東漢末年哲學家、政論家,主張“叛散五經,滅棄風雅”,追求自由生活。
王符:東漢政論家、文學家、思想家,隱居著書,終身不仕。
菰蒲:菰和蒲,都是水生植物。
高陽徒:指酈食其,他自稱高陽酒徒,后泛指好飲酒而狂放不羈的人。
黃公壚:魏晉時竹林七賢飲酒的地方,這里表示時光易逝、人生如夢。
南郭生:《莊子·齊物論》中南郭子綦,能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嗒然:形容身心俱忘的樣子。
金馬門:漢代宮門名,學士待詔之處。
執戟:指宮廷侍衛。銅龍:漢代宮門名。
六翮:鳥翅的主羽,這里比喻人的才能。
征蓬:遠行的蓬草,常用來比喻漂泊不定的游子。
三公:古代朝廷中最尊顯的三個官職的合稱。
赤城:山名。
八極:指最邊遠的地方。
征西:指征西將軍。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但從詩中可推測,詩人可能經歷了仕途的起伏變化。早年可能在朝廷任職,有過一番抱負和作為,但后來時勢改變,漂泊不定。于是在赤城山畔建軒,過上了閑適的生活,此詩便是在這種心境下創作,表達對適意生活的追求和對人生的感悟。
這首詩主旨是表達人生貴適意的思想。特點是用典豐富,通過今昔對比展現人生變化。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未產生重大影響,但反映了當時文人在時勢變遷下的心態和追求。
曉鶯聲里。睡思酣猶美。旖旎紅娘冰雪體。洛女巫娥浮靡。紫騮踏月嘶風。華裾織翠青蔥。歸去一場春夢,空吟舊綠新紅。
分得藩符近海濱,溪山清處養天真。 幅巾隱幾春菴靜,直是義皇已上人。
倉卒蠻鼙上水濱,使君忠憤獨亡身。 平明戈劍摧城闔,俄頃衣冠落路塵。 志士一門能許國,老夫當日亦知人。 朝廷贈禭哀榮極,青骨千金合有神。
人生七十,都道是、自古世間稀有。今日華堂,阿彌初度,更綿綿增壽。花柳呈妍香云靄,正好暮春時候。江山如畫,百年風景依舊。最喜蘭玉森森,彩衣齊拜,舞塤*迭奏。羅綺香中蟠桃熟,爭獻瑤池王母。愧忝姻聯倚莊椿,瓊樹歲寒長久。歌詞一闋,敬稱千歲春酒。
巢父者,堯時隱人也。山居不營世利,年老以樹為巢,而寢其上,故時人號曰巢父。堯之讓許由也,由以告巢父,巢父曰:“汝何不隱汝形,藏汝光,若非吾友也!”擊其膺而下之,由悵然不自得。乃過清泠之水,洗其耳,拭其目,曰:“向聞貪言,負吾之友矣!”遂去,終身不相見。
許由,字武仲,堯聞致天下而讓焉,乃退而遁于中岳穎水之陽,箕山之下隱。堯又召為九州長,由不欲聞之,洗耳于穎水濱。時有巢父牽牛欲飲之,見由洗耳,問其故。對曰:“堯欲召我為九州長,惡聞其聲,是故洗耳。”巢父曰:“子若處高岸深谷,人道不通,誰能見子?子故浮游,欲聞求其名譽,污我犢口!”牽牛上流飲之。《高士傳》
夏馥字子治,陳留圉人也。少為諸生,質直不茍,動必依道。同縣高儉及蔡氏,凡二家豪富,郡人畏事之,唯馥閉門不與高、蔡通。桓帝即位,災異數發,詔百司舉直言之士各一人。太尉趙戒舉馥,不詣,遂隱身久之。靈帝即位,中常侍曹節等專朝,禁錮善士,謂之黨人。馥雖不交時官,然聲名為節等所憚,遂與汝南范滂、山陽張儉等數百人并為節所誣,悉在黨中。詔下郡縣,各捕以為黨魁。馥乃頓足而嘆曰:“孽自已作,空污良善。一人逃死,禍及萬家,何以生為?”乃自翦須,變服易形入林慮山中,為冶工客作,形貌毀悴,積傭三年,而無知者。后詔委放,儉等皆出,馥獨嘆曰:“已為人所棄,不宜復齒鄉里矣!”留賃作不歸,家人求不知處。其后,人有識其聲者,以告同郡止鄉太守濮陽潛,使人以車迎馥,馥自匿不肯,潛車三返,乃得馥。
蓋詩有六義焉,其二曰賦。楊雄曰:“詩人之賦麗以則。”班固曰:“賦者,古詩之流也。”先王采焉,以觀土風。見“綠竹猗猗”,則知衛地淇澳之產;見“在其版屋”,則知秦野西戎之宅。故能居然而辨八方。
然相如賦上林而引“盧橘夏熟”;楊雄賦甘泉而陳“玉樹青蔥”,班固賦西都,而嘆以出比目;張衡賦西京,而述以游海若。假稱珍怪,以為潤色,若斯之類,匪啻于茲。考之果木,則生非其壤;校之神物,則出非其所。于辭則易為藻飾,于義則虛而無征。且夫玉卮無當,雖寶非用;侈言無驗,雖麗非經。而論者莫不詆訐其研精,作者大氐舉為憲章。積習生常,有自來矣。
余既思摹二京而賦三都,其山川城邑,則稽之地圖;其鳥獸草木,則驗之方志;風謠歌舞,各附其俗;魁梧長者,莫非其舊。何則?發言為詩者,詠其所志也;升高能賦者,頌其所見也。美物者,貴依其本;贊事者,宜本其實。匪本匪實,覽者奚信?且夫任土作貢,虞書所著;辯物居方,周易所慎。聊舉其一隅,攝其體統,歸諸詁訓焉。
九峰南望碧嵯峨,汶水平添一丈波。 渡口客來休更過,北溪山雨正滂沱。
星軺夜落錦江邊,萬里來依刺史天。 才了銓衡三考績,便勤督府一金筵。 綠尊敬酢青田酒,翠袖爭扶紫橐仙。 飲罷嘉定歸底處,三槐陰里望貂蟬。
舒卷意何窮,縈流復帶空。 有形不累物,無跡去隨風。 莫怪長相逐,飄然與我同。
一霎秋風驚畫扇,艷粉嬌紅,尚拆荷花面。草際露垂蟲響遍,珠簾不下留歸燕。 掃掠亭臺開小院,四坐清歡,莫放金杯淺。龜鶴命長松壽遠,陽春一曲情千萬。
畫筆應難到。稱冰肌、清涼無汗,摩訶秋早。妙像應圖天然秀,難得神清更好。憐璅子、掌中嬌小。不把畫場雙眉斗,恰青衫、未抵紅裙傲。論高格,九仙抱。 嗤他皮相爭顰笑。漫銷魂、花柔疑沒,肉勻足冒。可奈相思深如刻,瘦損香桃多少。怕玉比、玲瓏難肖。知己半生除紅粉,莫艱難、市駿金臺道。只無俗,是同調。
一雁破空碧,秋滿荻花洲。淮山淡掃,欲顰眉黛喚人愁。落日歸云天外,目斷清江無際,浩蕩沒輕鷗。有恨寄流水,無淚學羈囚。 望石城,思東府,話西州。平蕪千里,古來佳處幾回秋。歌舞當年何在,羅綺一時同盡,夢幻兩悠悠。杯到莫停手,唯酒可忘憂。
一曲新詞酒一杯。小屏閑放畫簾垂。勸君莫惜金縷衣。 只有醉吟寬別恨,且留雙淚說相思。舊歡前事入顰眉。
花落花開,等閑不管流年度。舊游何處。淺立空凝佇。驚拍欄干,忍見春將暮。憑風絮。為人飛去。散作愁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