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梅麓樓寺丞 其一
散逸羲皇上,風流晉宋間。
金蓮推寓直,玉筍竟虛班。
名在方為重,身榮等是閒。
知心千古月,耿耿照泉關。
散逸羲皇上,風流晉宋間。
金蓮推寓直,玉筍竟虛班。
名在方為重,身榮等是閒。
知心千古月,耿耿照泉關。
您的灑脫不羈超越了伏羲時代的古人,風度才華流傳在晉宋高古之間。曾被推崇為在宮廷值宿的賢能之臣,最終卻空負玉筍班的俊彥之名。聲名留存方顯珍貴,身外榮耀不過是過眼云煙。知己之情如千古明月,明亮地映照您所在的黃泉之關。
散逸:灑脫不羈,不受世俗約束。
羲皇上:指伏羲氏以前的上古時代,常代指太古淳樸之世。
風流:指風度、才華與氣韻。
晉宋:晉朝與劉宋,此處借指高古的時代氛圍。
金蓮:用典,《南史》載齊東昏侯以金蓮花貼地,令潘妃行其上,后喻宮廷恩遇或值宿之景。
寓直:官員在官署值宿。
玉筍:即“玉筍班”,《新唐書》載李德裕稱李宗閔等朝士為“玉筍”,喻才俊行列。
虛班:空有朝班之位,未能久任或施展抱負。
耿耿:明亮、執著的樣子。
泉關:黃泉,指逝者所在的幽冥之境。
此詩為哀悼友人梅麓樓寺丞而作。樓寺丞當為作者相交甚篤的同僚或友人,其生平或具高古風度、才名顯著,然未及充分施展抱負。作者感其才德與知己之情,于其逝世后作此詩,以表追思。
全詩以“哀”為核心,前半贊其才德風度,中言其名重身輕,末以明月寄情,既肯定逝者精神價值,又抒發深切哀思。語言典雅,用典貼切,是悼亡詩中情感真摯之作。
廉水扶桑北,石城勾漏西。 吏情甘散地,春色在扶藜。 榔葉斜侵屋,江魚逆上溪。 飄飄犯蠻府,淚應暮猿啼。
蒲子花開蓮葉齊,聞郎船已過巴西。 郎看明月是儂意,到處隨郎郎不知。
歲見梅追和一首,終恨有兒女子態耳 竹里一枝梅,雨洗娟娟靜。疑是佳人日暮來,綽約風前影。 新恨有誰知,往事何堪省。夢繞陽臺寂寞回,沾袖余香冷。
碧天如水,一洗秋容凈。何處飛來大明鏡。誰道斫卻桂,應更光輝,無遺照,瀉出山河倒影。 人猶苦余熱,肺腑生塵,移我超然到三境。問姮娥、緣底事,乃有盈虧,煩玉斧、運風重整。教夜夜、人世十分圓,待拚卻長年,醉了還醒。
小窗前,疏影下。鸞鏡弄妝初罷。梅似雪,雪如人。都無一點塵。 暮江寒,人響絕。更著朦朧微月。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溫。
亭亭秋水芙蓉。翠圍中。又是一年風露、笑相逢。 天機畔。云錦亂。思無窮。路隔銀河猶解、嫁西風。
胭脂坡上月如鉤。問青樓。覓溫柔。庭院深沈,窗戶掩清秋。月下香云嬌墮砌,花氣重,酒光浮。清歌皓齒艷明眸。錦纏頭。若為酬。門外三更,燈影立驊騮。結習未忘吾老矣。煩惱夢,赴東流。
榆柳清陰下,茅亭近水湄。 抵檐栽美竹,橫榻賦新詩。 樸陋從人笑,棲遲止自怡。 歲寒天地肅,松雪有心期。
蝶懶鶯慵芳草歇。綠暗紅稀,柳絮飄晴雪。有意送春還惜別。杜鵑爭奈催歸切。繡閣無人簾半揭。暗憶邊城,十載音書絕。惟有東風無異說。
三十年前宿草廬,五年三第世間無。 門前獬豸公裳在,只恐兒孫不讀書。
竹焉美哉,愛竹者誰,曰君子歟。向佳山水處,筑宮一畝,好風煙里,種玉千馀。朝引輕霏,夕延涼月,此外塵埃一點無。須知道,有樂其樂者,吾愛吾廬。竹之清也何如。應料得詩人清矣乎。況滿庭秀色,對拈彩筆,半窗涼影,伴讀殘書。休說龍吟,莫言鳳嘯,且道高標誰勝渠。君試看,正繞坡云氣,似渭川圖。
代邸東南龍躍泉,清漪碧浪遠浮天。樓臺影就波中出, 日月光疑鏡里懸。雁沼回流成舜海,龜書薦祉應堯年。 大川既濟慚為楫,報德空思奉細涓。
天門初日上蓬萊,彩仗迎春隊隊來。 馳道傳呼龍仗過,百工爭看打球回。
草動三江色,林占萬壑晴。 籬邊春水至,檐際暖云生。 溪犬迎船吠,鄰雞上樹鳴。 鹿門何必去,此地可躬耕。
曹司農竹虛言,其族兄自歙往揚州,途經友人家。時盛夏,延坐書屋,甚軒爽,暮欲下榻其中。友人曰:“是有魅,夜不可居。”曹強居之。夜半,有物自門隙蠕蠕入,薄如夾紙。入室后,漸開展作人形,乃女子也。曹殊不畏。忽披發吐舌作縊鬼狀。曹笑曰:“猶是發,但稍亂;猶是舌,但稍長,亦何足畏?”忽自摘其首置案上。曹又笑曰:“有首尚不足畏,況無首也。”鬼技窮,倏然。及歸途再宿,夜半,門隙又蠕蠕,甫露其首,輒唾曰:“又此敗興物耶?”竟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