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起荊江亭即事十首 其八
閉門覓句陳無己,
對客揮毫秦少游。
正字不知溫飽未,
西風吹淚古藤州。
閉門覓句陳無己,
對客揮毫秦少游。
正字不知溫飽未,
西風吹淚古藤州。
陳無己閉門苦思尋覓詩句,秦少游面對賓客揮筆潑墨。不知秦正字是否還能溫飽,西風吹得我在古藤州淚落如雨。
陳無己:陳師道,字無己,北宋詩人,江西詩派代表人物,作詩苦吟。
秦少游:秦觀,字少游,蘇門四學士之一,才思敏捷。
正字:秦觀曾任秘書省正字(掌管校讎典籍的官職)。
古藤州:今廣西藤縣,秦觀于宋徽宗元符三年(1100年)貶謫途中在此去世。
此詩為黃庭堅于宋徽宗崇寧元年(1102年)病愈后在荊江亭所作。時黃庭堅因新黨排斥被貶,而陳師道(1101年卒)、秦觀(1100年卒)已先后離世,詩人觸景生情,寫下對亡友的懷念之作。
全詩通過對比陳師道苦吟與秦觀才捷的創作風格,結合對秦觀身后境遇的關切,抒發對故友的深切哀思,情感真摯,語言凝練,是黃庭堅悼友詩中的代表作。
大車檻檻出北口,馬垂兩耳牛昂首。行人莫說牛力強,牛角可垂垂已久。
空山駐夕陽,山色更蒼茫。隔岸蘋花白,滿汀蘆葉黃。寒蟬抱樹咽,金氣侵衣涼。此際溪行者,能無思故鄉。
陰陰一架紺云涼,裊裊千絲翠蔓長。紫玉乳圓秋結穗,水晶珠瑩露凝漿。相并熟,試新嘗。累累輕剪粉痕香。小槽壓就西涼酒,風月無邊是醉鄉。
萬松深護理官衙,嵐翠陰中閱歲華。策馬暫拋臺府印,登樓常眺海門霞。六朝秀句憐康樂,四海名山說永嘉。落落曉星云霧里,斗牛何日轉仙槎。
雞寒上樹鴨下水,舉著今人長努嘴。眾生不明顛倒機,祖教從來同一軌。
偉茲秀石奇而雄,億千萬年壽作朋。何年天公召雷公,下驅六丁鑿混沌,巨斧落手驚飛龍。初疑帝遣神鰲首戴海上之青峰,又疑星蕊墮地變化為芙蓉,神物之神固有馮。一朝當變遷,霹靂千丈崩。左股臂折臥棘蓬,虎頭顛絕如南宮。作壇置之眾不驚,如在培塿視華嵩。題識況重仇池翁,仇池雪浪空玲瓏。丹丘白野拜下風,嗟哉天地生物功。一成一毀無終窮,人之顯晦靡不同。吾嘗視天唯夢夢,貴賤壽夭初無定。幽人采薇窮谷中,石也幸爾千載逢。能令人拜壇再登洛陽丘墟牛李死,甲乙零落平泉空。溝中之斷爨下桐,荊山玉氣吐長虹。賀爾遭也天所蒙,賀爾遭也天所蒙。
一色遙空點去鴉,小園荒井罷翻車。地堆龍甲成沙陣,風剪鵝毛作罽花。破蔡奇功收制閫,探梅高興屬詩家。南山虎跡年來盡,冷落平原獵士叉。
青燈一盞照青編,月色霜華兩皓然。交友歲寒何所憶,水仙王廟竹林邊。
八座高銜禮絕攀,兩朝清望重于山。招延雋老皆登用,揣量非才合置閒。駑駘豈復思千思,廣廈終期庇萬間。誰意用儒逢世理,一尊相屬重開顏。
危樓高聳捍荊襄,不見當時鶴再翔。跨鶴欲從仙侶去,開尊疑對酒家狂。金沙鸚鵡連芳樹,二水三山帶夕陽。笛里梅花何處落,一聲風送五云傍。
聽蕭蕭、落木下亭皋,客心似楓丹。正極天兵火,秋生畫角,無語憑闌。金粉南朝舊恨,還向鏡中看。爭奈登臨地,都是愁端。何許堪紉蘭佩,對水明沙凈,旅雁驚寒。便招攜紅袖,難揾淚痕乾。總輸他、中年陶寫,又夢飛、滄海漾微瀾。空回首,舊題名處,萬感幽單。
萬嶺尊恒岳,遺臺枕后潭。仰高慚對坐,哭險負奇探。影落滄溟北,云開斗柄南。山靈憐野客,今夕費煙嵐。
倦客蕭條曉自眠,夢行秋水踏秋煙。黃山在眼忽驚覺,屋上長林風動天。
閑立飛虹遠興長。一方云錦薦疏涼。翻風翠蓋無塵土,出水紅妝有艷香。攜靚侶,汎輕航。棹歌驚起野鴛鴦。同過清夏看新月,茉莉花圍小象床。
舟行正暮秋,晚眺思悠悠。驛路當溪斷,漁家傍竹幽。山阿全隱寺,石罅亂回舟。坐聽寒溪水,潺湲日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