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仙為作獨立圖,三年尚未成,作此速之
三年變態無不有,世界非新亦非舊。
前顛后仆人幾何,新不能維舊難守。
此時獨立蒼茫人,詩且罷吟合呼酒。
可憐磊塊澆難消,誰能寫向丹青手?
荷君諾我頰添毫,如何閣筆三年久?
幸不障面羞彥回,更不函頭哀?冑。
還我堂堂地做人,所貴完身成不朽。
平生儒冠久自厭,長劍橫腰衣短后。
不妨圖我作老兵,天下于今武方右。
乞君速踐息壤言,勿使神龍空見首。
三年變態無不有,世界非新亦非舊。
前顛后仆人幾何,新不能維舊難守。
此時獨立蒼茫人,詩且罷吟合呼酒。
可憐磊塊澆難消,誰能寫向丹青手?
荷君諾我頰添毫,如何閣筆三年久?
幸不障面羞彥回,更不函頭哀?冑。
還我堂堂地做人,所貴完身成不朽。
平生儒冠久自厭,長劍橫腰衣短后。
不妨圖我作老兵,天下于今武方右。
乞君速踐息壤言,勿使神龍空見首。
三年來世事變化無窮,世界既不算全新也不算舊樣。前后顛倒,經歷這種情況的人有多少,新的局面難以維持,舊的秩序也難堅守。此時那獨立于蒼茫天地間的人,先停下吟詩,該去喚酒來喝。可惜心中的憤懣難以澆消,誰能把這心境畫出來呢?承蒙你答應為我畫像,為何擱筆三年之久?幸好我不像謝彥回那樣以扇障面,也不像夏侯?冑那樣函首求哀。我要堂堂正正地做人,可貴的是保全自身成就不朽之名。我平生早就厭煩了儒生打扮,如今長劍橫腰,身著短后衣。不妨把我畫成老兵模樣,如今這天下崇尚武力。懇請你趕快踐行承諾,別讓神龍只現首不見尾。
變態:指世事變化。
顛仆:跌倒,比喻處境艱難。
磊塊:比喻胸中郁積的不平之氣。
荷:承蒙。諾:答應。頰添毫:指畫像。
障面羞彥回:謝彥回即謝朏,在宋齊易代時,以扇障面,有失氣節。
函頭哀?冑:夏侯?冑在兵敗時,用盒子裝著自己的頭請求投降。
短后:指短衣,后幅較短,便于行動。
武方右:當時社會崇尚武力。
息壤言:指信守諾言。息壤是傳說中一種能自生長、永不減耗的土壤,后用來指盟誓。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知曉。從詩中可推測當時社會處于動蕩變革時期,世事變化頻繁,新與舊的交替面臨諸多困難。詩人或許在這樣的環境中感到憤懣不平,渴望有所作為。畫家答應為詩人畫像卻三年未完成,這引發了詩人的感慨并寫下此詩。
這首詩主旨在于表達詩人對世事的感慨、自身的志向以及對畫家未踐承諾的催促。其突出特點是情感真摯、語言直白,通過多種表現手法展現內心世界。在文學上,反映了當時社會的動蕩和文人的心態。
人在年少,神情未定,所與款狎,熏漬陶染,言笑舉動,無心于學,潛移暗化,自然似之。何況操履藝能,較明易習者也?是以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自芳也;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自臭也。《顏氏家訓》
古之學者為己,以補不足也;今之學者為人,但能說之也。古之學者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學者為己,修身以求進也。夫學者猶種樹也,春玩其華,秋登其實;講論文章,春華也,修身利行,秋實也。《顏氏家訓》
學之所知,施無不達。世人讀書者,但能言之,不能行之,忠孝無聞,仁義不足;加以斷一條訟,不必得其理;宰千戶縣,不必理其民;問其造屋,不必知楣橫而悅豎也;問其為田,不必知稷早而黍遲也;吟嘯談謔,諷詠辭賦,事既優閑,材增迂誕,軍國經綸,略無施用;故為武人俗吏所共嗤詆,良由是乎?
夫學者所以求益耳。見人讀數十卷書,便自高大,凌忽長者,輕慢同列;人疾之如仇敵,惡之如鴟梟。如此以學自損,不如無學也。
古之學者為己,以補不足也;今之學者為人,但能說之也。古之學者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學者為己,修身以求進也。夫學者猶種樹也,春玩其華,秋登其實;講論文章,春華也,修身利行,秋實也。
齊朝有一士大夫,嘗謂吾曰:“我有一兒,年已十七,頗曉書疏。教其鮮卑語及彈琵琶稍欲通解,以此伏事公卿,無不寵愛,亦要事也。”吾時睥倪而不答。異哉,此人之教子也!若由此業,自致卿相,亦不愿汝曹為之。
邂逅溪源一夢中,空余羅袖疊春叢。 生憐煙杏勻肌薄,不分江梅映肉紅。 要識臨塘比西子,便須索酒對東風。 隨君拄杖敲門去,莫惜觥船一棹空。
曉鶯聲里。睡思酣猶美。旖旎紅娘冰雪體。洛女巫娥浮靡。紫騮踏月嘶風。華裾織翠青蔥。歸去一場春夢,空吟舊綠新紅。
分得藩符近海濱,溪山清處養天真。 幅巾隱幾春菴靜,直是義皇已上人。
倉卒蠻鼙上水濱,使君忠憤獨亡身。 平明戈劍摧城闔,俄頃衣冠落路塵。 志士一門能許國,老夫當日亦知人。 朝廷贈禭哀榮極,青骨千金合有神。
人生七十,都道是、自古世間稀有。今日華堂,阿彌初度,更綿綿增壽。花柳呈妍香云靄,正好暮春時候。江山如畫,百年風景依舊。最喜蘭玉森森,彩衣齊拜,舞塤*迭奏。羅綺香中蟠桃熟,爭獻瑤池王母。愧忝姻聯倚莊椿,瓊樹歲寒長久。歌詞一闋,敬稱千歲春酒。
巢父者,堯時隱人也。山居不營世利,年老以樹為巢,而寢其上,故時人號曰巢父。堯之讓許由也,由以告巢父,巢父曰:“汝何不隱汝形,藏汝光,若非吾友也!”擊其膺而下之,由悵然不自得。乃過清泠之水,洗其耳,拭其目,曰:“向聞貪言,負吾之友矣!”遂去,終身不相見。
許由,字武仲,堯聞致天下而讓焉,乃退而遁于中岳穎水之陽,箕山之下隱。堯又召為九州長,由不欲聞之,洗耳于穎水濱。時有巢父牽牛欲飲之,見由洗耳,問其故。對曰:“堯欲召我為九州長,惡聞其聲,是故洗耳。”巢父曰:“子若處高岸深谷,人道不通,誰能見子?子故浮游,欲聞求其名譽,污我犢口!”牽牛上流飲之。《高士傳》
夏馥字子治,陳留圉人也。少為諸生,質直不茍,動必依道。同縣高儉及蔡氏,凡二家豪富,郡人畏事之,唯馥閉門不與高、蔡通。桓帝即位,災異數發,詔百司舉直言之士各一人。太尉趙戒舉馥,不詣,遂隱身久之。靈帝即位,中常侍曹節等專朝,禁錮善士,謂之黨人。馥雖不交時官,然聲名為節等所憚,遂與汝南范滂、山陽張儉等數百人并為節所誣,悉在黨中。詔下郡縣,各捕以為黨魁。馥乃頓足而嘆曰:“孽自已作,空污良善。一人逃死,禍及萬家,何以生為?”乃自翦須,變服易形入林慮山中,為冶工客作,形貌毀悴,積傭三年,而無知者。后詔委放,儉等皆出,馥獨嘆曰:“已為人所棄,不宜復齒鄉里矣!”留賃作不歸,家人求不知處。其后,人有識其聲者,以告同郡止鄉太守濮陽潛,使人以車迎馥,馥自匿不肯,潛車三返,乃得馥。
蓋詩有六義焉,其二曰賦。楊雄曰:“詩人之賦麗以則。”班固曰:“賦者,古詩之流也。”先王采焉,以觀土風。見“綠竹猗猗”,則知衛地淇澳之產;見“在其版屋”,則知秦野西戎之宅。故能居然而辨八方。
然相如賦上林而引“盧橘夏熟”;楊雄賦甘泉而陳“玉樹青蔥”,班固賦西都,而嘆以出比目;張衡賦西京,而述以游海若。假稱珍怪,以為潤色,若斯之類,匪啻于茲。考之果木,則生非其壤;校之神物,則出非其所。于辭則易為藻飾,于義則虛而無征。且夫玉卮無當,雖寶非用;侈言無驗,雖麗非經。而論者莫不詆訐其研精,作者大氐舉為憲章。積習生常,有自來矣。
余既思摹二京而賦三都,其山川城邑,則稽之地圖;其鳥獸草木,則驗之方志;風謠歌舞,各附其俗;魁梧長者,莫非其舊。何則?發言為詩者,詠其所志也;升高能賦者,頌其所見也。美物者,貴依其本;贊事者,宜本其實。匪本匪實,覽者奚信?且夫任土作貢,虞書所著;辯物居方,周易所慎。聊舉其一隅,攝其體統,歸諸詁訓焉。
九峰南望碧嵯峨,汶水平添一丈波。 渡口客來休更過,北溪山雨正滂沱。
星軺夜落錦江邊,萬里來依刺史天。 才了銓衡三考績,便勤督府一金筵。 綠尊敬酢青田酒,翠袖爭扶紫橐仙。 飲罷嘉定歸底處,三槐陰里望貂蟬。
舒卷意何窮,縈流復帶空。 有形不累物,無跡去隨風。 莫怪長相逐,飄然與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