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先訓示兒
忠厚傳家誥在庭,還期松柏與同青。詒謀宜識先人意,纘緒常留后嗣型。
退一步行途總坦,作三冬計節長馨。高曾矩矱分明在,莫等建黨陋室銘。
卜宅龍砂五世馀,云仍庇蔭此權輿。百年生聚椒繁衍,一室經營草茀除。
附郭田堪供祭祀,傳家業總在詩書。宗門科第聯翩起,食報當思播穫初。
忠厚傳家誥在庭,還期松柏與同青。詒謀宜識先人意,纘緒常留后嗣型。
退一步行途總坦,作三冬計節長馨。高曾矩矱分明在,莫等建黨陋室銘。
卜宅龍砂五世馀,云仍庇蔭此權輿。百年生聚椒繁衍,一室經營草茀除。
附郭田堪供祭祀,傳家業總在詩書。宗門科第聯翩起,食報當思播穫初。
忠厚傳家的訓誡就在庭院,期望子孫能像松柏一樣長青。要明白先輩的謀劃心意,繼承事業給后代留下榜樣。為人處世退讓一步道路就會平坦,做長遠打算節操會永遠美好。高祖、曾祖的規矩準則清晰可見,不要只把它當作簡陋居室的銘文。選擇龍砂之地居住已有五代多,子孫后代受庇佑從此開始。家族百年生息繁衍如花椒般眾多,一家人齊心經營清除雜草。城郊的田地可用于祭祀,傳承家業關鍵在于詩書。家族科舉功名接連不斷,享受回報時要想想當初的耕耘。
誥:誥命,這里指先輩的訓誡。
詒謀:遺留的謀劃,指先輩的心意。
纘緒:繼承事業。
三冬計:做長遠打算。
高曾:高祖和曾祖。
矩矱:規矩、準則。
龍砂:風水術語,指風水好的地方。
云仍:子孫后代。
權輿:起始。
椒繁衍:像花椒一樣繁衍眾多。
茀:雜草。
科第:科舉功名。
此詩可能創作于家族發展較為穩定的時期,詩人作為家族長輩,為了傳承家族的優良傳統,激勵子孫后代繼續努力,保持家族的興旺,寫下這首詩來訓誡子孫。
這首詩主旨是強調家族傳承,突出忠厚傳家、詩書繼世的重要性。它以家訓的形式,展現了傳統家族文化中重視道德、教育和家族延續的特點,在家族文化傳承方面具有一定的價值。
洞辟前軒峻,危梯趣若何。綠苔生未遍,縹帙聚還多。
曉幌吞清旭,秋欄拂靜柯。猶憐鉛筆在,公外獨頻過。
鐘陵醉別十余春,重見云英掌上身。 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卿未嫁 一作:君未嫁)
軍動自無律,刑殺雜偽真。濫誅及黔黎,勘夷被齊民。
日晚入山隅,有客泣水濱。哀哀一何苦,卬首訴蒼旻。
泣盡赴修川,甘之澗溪瀕。
獨行越荒溪,尸積溪流丹。四郊何蕭條,慘戚秋日寒。
回顧望修途,妻風集高巒。掩淚自流涕,哀郁傷朱顏。
悲哉《城南》詩,古今同所嘆。
冒暑行山阿,日赫草木焦。溪獸苦炎熱,獨行向我號。
南望建嶺巔,嵬嵬一何高。暖熾白日融,岡阜自不毛。
持謝邦族間,遠役無乃勞。
賊盜布山岡,往來森若麻。捐生寇我壘,咆哮肆爪牙。
儔侶委壑死,將軍竄水涯。匹身御勁敵,奮首揮鏌铘。
雖獲猛盜歸,援甲自悲嗟。
山行窮深林,林深人跡稀。五里一荒村,十里無澗溪。
路逢饑老翁,投杖向我啼。宣言盜賊暴,民庶久流離。
我惜為徒卒,對之空傷悲。
日旰陟高山,山高鳥不飛。徒步愁力弱,策馬畏險巇。
猱狖隨我行,豺豕怒我啼。輕身先儔侶,勇往多捷蹊。
去去莫復留,被甲平東夷。
會寧府 遇老姬,善鼓瑟。自言梨園舊籍,因感而賦此。
海角飄零。嘆漢苑秦宮,墜露飛螢。夢里天上,金屋銀屏。歌吹競舉青冥。問當時遺譜,有絕藝鼓瑟湘靈。促哀彈,似林鶯嚦嚦,山溜泠泠。 梨園太平樂府,醉幾度春風,鬢變星星。舞破中原,塵飛滄海,飛雪萬里龍庭。寫胡笳幽怨,人憔悴、不似丹青。酒微醒。對一窗涼月,燈火青熒。
風煙俱凈,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自富陽至桐廬一百許里,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水皆縹碧,千丈見底。游魚細石,直視無礙。急湍甚箭,猛浪若奔。
夾岸高山,皆生寒樹,負勢競上,互相軒邈,爭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泠泠作響;好鳥相鳴,嚶嚶成韻。蟬則千轉不窮,猿則百叫無絕。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谷忘反。橫柯上蔽,在晝猶昏;疏條交映,有時見日。
清晨發隴西,日暮飛狐谷。 秋月照層嶺,寒風掃高木。 霧露夜侵衣,關山曉催軸。 君去欲何之?參差間原陸。 一見終無緣,懷悲空滿目。
滿腹詩書漫古今,頻年流落易傷心。 南冠終日囚軍府,北雁何時到上林? 開口摧頹空抱樸,協肩奔走尚腰金。 莫邪利劍今何在?不斬奸邪恨最深!
遙夜沉沉滿幕霜,有時歸夢到家鄉。 傳聞已筑西河館,自許能肥北海羊。 回首兩朝俱草莽,馳心萬里絕農桑。 人生一死渾閑事,裂眥穿胸不汝忘!
豆蔻梢頭春色闌。風滿前山,雨滿前山。杜鵑啼血五更殘,花不禁寒,人不禁寒。 離合悲歡事幾般。離有悲歡,合有悲歡。別時容易見時難,怕唱陽關,莫唱陽關。
明妃生照楚江清,艷比天邊明月明。 尚愁金屋污仙骨,絕代豈為呼韓生。 龍堆雪卷黃沙雨,偏著春風雙黛嫵。 定知造物惜紅顏,故使漂零擅千古。 君不見邯鄲人家施薄朱,暮倚市門朝佩珠。 可憐光采霸天下,何恨當年衛子夫。
滄州南一寺臨河干,山門圮于河,二石獸并沉焉。閱十余歲,僧募金重修,求二石獸于水中,竟不可得,以為順流下矣。棹數小舟,曳鐵鈀,尋十余里無跡。
一講學家設帳寺中,聞之笑曰:“爾輩不能究物理。是非木杮,豈能為暴漲攜之去?乃石性堅重,沙性松浮,湮于沙上,漸沉漸深耳。沿河求之,不亦顛乎?”眾服為確論。
一老河兵聞之,又笑曰:“凡河中失石,當求之于上流。蓋石性堅重,沙性松浮,水不能沖石,其反激之力,必于石下迎水處嚙沙為坎穴,漸激漸深,至石之半,石必倒擲坎穴中。如是再嚙,石又再轉。轉轉不已,遂反溯流逆上矣。求之下流,固顛;求之地中,不更顛乎?”如其言,果得于數里外。然則天下之事,但知其一,不知其二者多矣,可據理臆斷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