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書事十首 其六
書生習氣盡驅除,
酒興詩情亦已無。
底怪今朝親筆硯,
村鄉來請辟蝗符。
書生習氣盡驅除,
酒興詩情亦已無。
底怪今朝親筆硯,
村鄉來請辟蝗符。
書生的習性早已全部改掉,飲酒作詩的興致也已消失。難怪今天要拿起筆硯,原來是鄉村有人來求驅蝗的符咒。
底怪:難怪、怪不得。
辟蝗符:驅蝗的符咒,古代民間認為符咒可驅趕蝗蟲災害。
書生習氣:讀書人的習性,此處指文人雅趣或清高的習慣。
驅除:除去、摒棄。
此詩創作于南宋時期,作者張镃晚年退居臨安(今杭州)鄉間。仲秋時節,蝗蟲災害頻發,村民為求驅蝗,特來請其書寫符咒,詩人因此寫下此詩,記錄這一生活場景。
全詩以平實語言記錄生活小事,通過‘書生習氣盡除’與‘為請辟蝗符提筆’的對比,展現詩人從文人雅趣轉向關注實際民生的轉變,體現對鄉村生活的融入與關懷,風格質樸自然,富有生活氣息。
鶴林老子久不見,應是山門長綠苔。幾日城南風雨過,村村無處不黃梅。
行行長千里,采采春田花。郎君相問訊,大樹是儂家。
河中之水向東流,砰訇萬里無時休。煙濤簸蕩少年骨,永夜腥風魚為愁。漁家施罟打雙槳,曉歌紅日照荻洲。破靄獲尸置船尾,一聲欸乃自悠游。柳岸誰人正嗚咽,哀哀老母淚成血。萬金可贖何由得,頓足呼天腸斷絕。慟乞六親足此數,抱歸撫面欲驚厥。身可贖,魂難回。少年兮少年,汝知偃蹇風塵赴長夜,詎憐堂上萱親心死若寒灰?少年骨,化為埃。野有冢,沒蒿萊。
磨子峰頭日已傾,楞伽塔頂月初生。鴟夷去后煙波冷,悵望吳臺與越城。
法云夜歸黃仲達,騎驢高歌仰明月。天風獵獵吹白袍,履常殿后走不迭。撰杖負囊無乃媟,過市小兒笑口咽。何物老子作怪游,俗夫豈爾須仙列。李圖邢詩遂大傳,邈五百年無四杰。先生尋我興亦豪,入更來敲僧戶閉。棲烏翻樹露滿葉,長彗埽斗芒不折。先生呼酒要排熱,乃云秉燭古有說。三花朗詠掛巾篇,故事不妨吾載設。高致風流自斗山,一游一嬉知不屑。先生于此如有言,當與雙峰共磨滅。
慶云五色照清溪,郁郁紛紛望遠迷。第一禪關從此入,西頭即是古招提。
三齊號難治,民瘼待良醫。勿謂人多詐,須教吏不欺。魚鹽多近海,桑柘潤連淄。御札新頒歷,無忘訓誡詞。
吳海官移嶺海頻,普天何處不王春。縱令飛舄難為路,自是乘槎好問津。制錦技堪誇島服,還珠恩許到鮫人。他年倘布中和樂,與寄諸生次第陳。
秋入金篦驚發落,朝朝萬縷千絲。一回攬鏡一回稀。初心灰已盡,長笛任頻吹。猶記釵邊隨我日,春來長綴花枝。而今樗散卻依誰。天涯芳草碧,明歲可能期。
宛轉復宛轉,宛轉日幾回。君腸鹿盧斷,我腸車輪摧。
隱者壺中日,仙家劫外天。晴虹出丹室,玄鶴戲芝田。待客沉香火,清神枸杞泉。何當謝塵事,閑說赤烏年。
占據山林作大王,茹毛飲血免商量。口無才藻唯咆吼,身借錦紋充典章。屁股從來摸不得,爪牙何往恣曾妨。李逵一怒焉饒縱,利斧如風教爾嘗。
兩月清談未覺窮,歸裝何事復匆匆。匡時愧我渾無術,悵望東林舊竹叢。
黑發黃髯萬里歸,腰如開國待犀圍。樓前花似琴臺發,江上魚如丙穴肥。蠻井遠民茶稅急,槐陰燕席酒觥飛。名勛莫負傳家笏,六尺青云立繡衣。
隱幾空齋意晏如,美人別后底無書。未應湖海還浮棹,卻想藤蘿已卜居。避地自堪游五岳,逃名誰許問三閭。惟馀遠道長相憶,為勸加餐寄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