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張伯起幼于園中二君各出小影索余題即席賦二首 伯起
乾坤長嘯客,林壑自由身。蚤辟東山墅,閒垂北海綸。新聲傳子夜,麗管握陽春。我亦思逃世,貂裘再敝秦。
何年醉玉京,謫籍下蓬瀛。方外唐徵士,江東晉步兵。鹖冠云氣入,龍劍雪花明。異日投竿去,毋令帝座驚。
乾坤長嘯客,林壑自由身。蚤辟東山墅,閒垂北海綸。新聲傳子夜,麗管握陽春。我亦思逃世,貂裘再敝秦。
何年醉玉京,謫籍下蓬瀛。方外唐徵士,江東晉步兵。鹖冠云氣入,龍劍雪花明。異日投竿去,毋令帝座驚。
您是遨游天地的長嘯之士,在山林溪谷間自在生活。早年便辟建東山別墅,閑來垂釣北海之濱。新譜的樂曲如《子夜歌》般流轉(zhuǎn),手中管樂似《陽春》曲般清越。我也渴望逃離世俗,如蘇秦般在秦地失意而返。何時能醉游玉京仙都,自蓬萊瀛洲的謫仙名冊中脫離?您似唐代方外的隱逸之士,又像江東的東晉步兵(阮籍)。鹖冠融入云氣,龍劍映出雪色寒光。他年若歸隱垂釣,莫要讓帝王座席驚動。
蚤辟:同'早辟',早年開辟。
北海綸:北海的釣線,指隱逸垂釣生活。
子夜:《子夜歌》,樂府吳聲歌曲名,此處代指新曲。
陽春:古雅樂曲《陽春》,此處形容管樂清亮。
貂裘再敝秦:用蘇秦典故,《戰(zhàn)國策》載蘇秦游說秦國未果,貂裘穿破,喻仕途失意。
玉京:傳說中天帝居所,亦指帝都。
謫籍:被貶謫者的名冊,此處指脫離世俗束縛。
蓬瀛:蓬萊、瀛洲,傳說中的海上仙山。
鹖冠:武士或隱士所戴之冠,以鹖鳥羽為飾。
投竿:指歸隱垂釣。
此詩為作者拜訪張伯起(張鳳翼,明代文學(xué)家)園林時,見其與友人(幼于)出示小像索題,即興所作。時值明代中后期,文人多寄情山水以避世,詩中隱逸之思亦反映當(dāng)時部分士大夫?qū)賵龅木氲∨c對自然生活的向往。
全詩以張伯起的隱逸生活為引,通過描繪其園林雅趣與超脫氣質(zhì),既贊友人之灑脫,亦抒自身逃世之愿,展現(xiàn)了明代文人在仕途與隱逸間的精神選擇,語言典雅而情感真摯。
月浸寒泉凝不流,棹歌何處泛歸舟。 白蘋紅蓼西風(fēng)里,一色湖光萬頃秋。
平湖千頃浪花飛。春后銀魚霜更肥。菱葉飯,蘆花衣。酒酣載月忙呼歸。
玄真子隱居江湖,自號煙波釣徒。肅宗賜之奴曰漁童,婢曰樵青。人問其故。曰:漁童使捧釣收綸,蘆中鼓枻;樵青使蘇蘭薪桂,竹里煎茶。玄真既離蒼波,游綺市,與群仙集于平湖。樵青,鄙女也,得隨仙跡,暫至塵寰,情動于中而獻之歌。 漁釣有遺逸,天子寵玄真。賜之奴仆,得隨嫣艷下神京。幾度蘋汀蓼岸,不問金鉤無餌,談笑取冰鱗。珍重主人意,名我曰樵青。 肩蘭槳,縈桂棹,出波津。凌虛上□□□,□□會群真。卸下綠蓑青笠,付與漁童收管,相與□紅塵。歸去又□□,同賞洞中春。
殘角兩三聲,催登古道。遠水長山又重到。水聲山色,看盡輪蹄昏曉。風(fēng)頭日腳下,人空老。 匹馬舊時,西征談笑。綠鬢朱顏正年少。旗亭斗酒,任是十千傾倒。而今酒興減,詩情少。
匈奴屢不平,漢將欲縱橫。看云方結(jié)陣,卻月始連營。 潛軍渡馬邑,揚旆掩龍城。會勒燕然石,方傳車騎名。
極目楚天空,云雨無蹤,漫留遺恨鎖眉峰。自是荷花開較晚,孤負東風(fēng)。 客館嘆飄蓬,聚散匆匆,揚鞭那忍驟花驄。望斷斜陽人不見,滿袖啼紅。
臘月寒冰火滿空,玄冥移種祝融宮。 雪霜底事論堅白,兒女何知愛軟紅。 金鼎轉(zhuǎn)丹應(yīng)有異,玉沙洗水若為同。 細思造物元無物,顛倒繁華掌握中。
象曰云雷屯,大君理經(jīng)綸。馬上取天下,雪中朝海神。
幽亭春盡共為歡,印綬居身是大官。遁跡豈勞登遠岫, 垂絲何必坐谿磻。詩聯(lián)六韻猶應(yīng)易,酒飲三杯未覺難。 每況襟懷同宴會,共將心事比波瀾。風(fēng)吹野柳垂羅帶, 日照庭花落綺紈。此席不煩鋪錦帳,斯筵堪作畫圖看。
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潔。 無手堪比倫,教我如何說。
回雁峰頭望帝京,寒云黯黯不勝情。 賈生已道長沙遠,今計長沙又幾程。
侯門一入似海深,欲訊卿卿問鬼神。 此情惘然逝如夢,鏡花水月原非真。
浮生一剎逝如電,畫樓辜負美人緣。 未知來生相見否?陌上逢卻再少年。
洞房一夜照花燭,卿卿嫁作他人婦。 相思如狂心如灰,為情憔悴向誰訴。
黃蘆洲上雪初乾,風(fēng)撼枯枝晚更寒。 靜艤小舟誰得似,生涯瀟灑一漁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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