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別大司空顧公二首
公旦營周禮,諸生愧楚材。紀詳王跡起,閣重帝鄉開。獻歲書從入,乘春節與回。園陵望不極,淚盡漢江隈。
棄置時將晚,疏狂性莫移。頃緣外史召,得赴尚書期。白雪竟誰和,青云非我思。泥涂荷知己,瞻戀不能辭。
公旦營周禮,諸生愧楚材。紀詳王跡起,閣重帝鄉開。獻歲書從入,乘春節與回。園陵望不極,淚盡漢江隈。
棄置時將晚,疏狂性莫移。頃緣外史召,得赴尚書期。白雪竟誰和,青云非我思。泥涂荷知己,瞻戀不能辭。
第一首:您如周公旦般主持制定禮法,我等諸生自愧不如楚地賢才。史書詳盡記載王業興起,臺閣因帝鄉而更顯重要。新年時您的書信傳入,我趁著春歸的節氣與您話別。遙望帝王陵寢無邊無際,淚水流盡在漢江岸邊。第二首:被閑置的歲月將晚,疏狂的性格依然未改。最近因外史征召,得以赴尚書之約。《白雪》高曲竟無人應和,高位顯達非我所求。身處困境承蒙您知遇,因眷戀而難以辭別。
公旦:指周公旦,西周政治家,曾制禮作樂。
楚材:楚地的人才,《左傳》有'雖楚有材,晉實用之',此處或自謙。
紀:史書,記錄。
獻歲:新年,《楚辭·招魂》'獻歲發春兮'。
園陵:帝王的陵墓。
外史:古代官職,掌記史及四方之志。
白雪:指《陽春白雪》,喻高雅樂曲,宋玉《對楚王問》有'陽春白雪,和者蓋寡'。
青云:喻高位顯達,《史記·范雎傳》'不意君能自致于青云之上'。
泥涂:比喻困境,《左傳》'在泥涂中'。
此詩為作者與大司空顧公離別時所作。大司空為漢代三公之一,掌工程,顧公或為作者上司或長輩。詩中'外史召''尚書期'提及官職征召,結合'乘春節與回',推測創作于春季。作者或因調任或歸鄉,與顧公分別,故以詩寄別,暗含對顧公知遇之恩的感懷。
全詩分兩首,第一首頌顧公德才、述離別之悲,第二首自陳性情、謝知遇之恩。既展現詩人耿介疏狂的個性('疏狂性莫移''青云非我思'),又凸顯與顧公深厚的知遇情誼('泥涂荷知己''瞻戀不能辭'),是古代贈別詩中情真意切的佳作。
云淡風輕近午天,傍花隨柳過前川。 時人不識余心樂,將謂偷閑學少年。(時人 一作:旁人)
閑來無事不從容,睡覺東窗日已紅。 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 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風云變態中。 富貴不淫貧賤樂,男兒到此是豪雄。
崢嶸徹倒景,刻峭俯無地。勇進攀有緣,即嶮恐迷墜。 窅然喪五蘊,蠢爾懷萬類。實際罔他尋,波羅必可致。 南山繚上苑,祇樹連巖翠。北斗臨帝城,扶宮切太清。 餐和裨日用,味道懿天明。綠野冷風浹,紫微佳氣晶。 馴禽演法要,忍草藉經行。本愿從茲適,方知物世輕。
三春已盡洛陽宮,天氣初晴景象中。千朵嫩桃迎曉日, 萬株垂柳逐和風。非論官位皆相似,及至年高亦共同。 對酒歌聲猶覺妙,玩花詩思豈能窮。先時共作三朝貴, 今日猶逢七老翁。但愿醁醽常滿酌,煙霞萬里會應同。
長河日暮亂煙浮, 紅葉蕭蕭兩岸秋。 夜半不知行遠近, 一船明月過滄州。
白雁亂飛秋似雪,清露生涼夜。掃卻石邊云,醉踏松根月。星斗滿天人睡也。
系門前柳影蘭舟,煙滿吟蓑,風漾閑鉤。石上云生,山間樹老,橋外霞收。玩青史低頭袖手,問紅塵緘口回頭。醉月悠悠,漱石休休,水可陶情,花可融愁。
江亭遠樹殘霞,淡煙芳草平沙。綠柳陰中系馬。夕陽西下,水村山郭人家。
春花聞杜鵑,秋月看歸燕。人情薄似云,風景疾如箭。留下買花錢,趲人種桑園。 茅苫三間廈,秧肥數頃田。床邊,放一冊冷淡淵明傳;窗前,鈔幾聯清新杜甫篇。
畫樓簾幕卷新晴。掩銀屏,曉寒輕。墜粉飄香,日日喚愁生。暗數十年湖上路,能幾度,著娉婷? 年華空自感飄零。擁春酲,對誰醒?天闊云閑,無處覓簫聲。載酒買花年少事,渾不似,舊心情。
如夢。如夢。和尚出門相送。
風暖鶯嬌,露濃花重,天氣和煦。院落煙收,垂楊舞困,無奈堆金縷。誰家巧縱,青樓弦管,惹起夢云情緒。憶當時、紋衾粲枕,未嘗暫孤鴛侶。 芳菲易老,故人難聚,到此翻成輕誤。閬苑仙遙,蠻箋縱寫,何計傳深訴。青山綠水,古今長在,惟有舊歡何處。空贏得、斜陽暮草,淡煙細雨。
君御狐白裘,妾居緗綺幬。粟鈿金夾膝,花錯玉搔頭。 離別生庭草,征行斷戍樓。蟏蛸網清曙,菡萏落紅秋。 小膽空房怯,長眉滿鏡愁。為傳兒女意,不用遠封侯。
寒食時看郭外春,野人無處不傷神。 平原累累添新冢,半是去年來哭人。
名園雖是屬侯家,任客閑游到日斜。 富貴位高無暇出,主人空看折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