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嚴寺逢舊蒼頭
曾向叢林寄幅巾,
十年塵涴臥云身。
侍琴童子長于竹,
去禮山僧作主人。
曾向叢林寄幅巾,
十年塵涴臥云身。
侍琴童子長于竹,
去禮山僧作主人。
曾經在寺廟中頭戴幅巾居住,十年間沾染塵世,讓這如臥云般閑適的身軀變得污濁。當年侍奉彈琴的童子如今比竹子還高了,我前去拜訪山寺僧人,自己反倒成了客人。
叢林:指寺院。
幅巾:古代男子用絹一幅束發,稱為幅巾,這里指在寺院的裝扮。
涴(wò):污染。
臥云身:指如閑云野鶴般的自在身軀。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不詳。推測詩人曾在寺廟有過一段閑適生活,多年后重訪,看到寺中變化,有感而發創作此詩。當時可能社會相對穩定,詩人經歷了塵世的紛擾,對過去的寧靜生活愈發懷念。
這首詩主旨是感慨時光流逝、物是人非。其突出特點是通過具體場景和人物變化來表達情感,自然真切。在文學史上雖無重大影響,但展現了詩人細膩的情感和對生活的敏銳觀察。
虎已伏,龍已降,獼猴不復窺六窗。萬籟無聲秋夜靜,一輪明月照西江。盧山之下,繡谷之中。一江夜月,萬壑松風。此意誰能委,岳陽城外松。
百里青山十里溪,荷花萬頃照紅衣。臨平山下西湖上,總被腴莊掇取歸。
洲島驟回合,冥冥菰蒲中。清流中落烏,遵渚有歸鴻。水作青羅帶,腳踏赤鯇公。蓬壺雖遼絕,長嘯激清風。
松筠雨后足清雰,適性偏宜野鹿群。高詠亦能傍流水,回聲虛谷滯巖云。
入山不辭遙,愛此泉蘿僻。悠然與心期,孤云澹而白。谷神養玄牝,應寂了空色。思與靜者諧,投蹤寄苔石。
秋深擁被對西窗,蕭樹閒庭盡衣霜。別夢偏多亦速忘。夜微茫。井月西風一并涼。
紅葉離離凈可書,綠渠流水見游魚。老臣虛拜貂裘賜,一路陽和護屬車。
盛君江海士,直氣軋霄崢。翻為詩書苦,焉知印綬榮?度遼曾萬里,走越更千城。便是來難得,鄉關近慰情。首路向朱夏,出關猶到官。麥收風漲暑,梅熟雨留寒。氣候隨方異,才名自古難。豈容賢若爾,教授老江干。江浦見黃鸝,石榴花滿枝。欲攀猶屢惜,已去復何疑?蚤畏紅英亂,還當絳帳移。驛程動易隔,留待寄相思。娟娟沙尾鶴,毛羽映江鮮。去住長如此,飛鳴豈偶然?仙家應汗漫,侯判莫留連。憶得東門事,須君正壯年。閩南荔子熟,問客倘能來。暫為諸生屈,寧傷獨茂才?云飛絕寒落,雨過行平臺。賦就新詩別,扁舟且莫催。昔向遼東郡,長歌覓管寧。此行無贈策,故事有談經。豆實登朱荔,虹光照紫萍。龜山文物在,未用嘆凋零。躍馬問入郭,解龜聽報衙。江沙侵細竹,墻蔓覆疏花。政不離書閣,吟應上釣槎。有懷當皓月,玉署聽啼鴉。碧草津頭郡,雖偏是勝游。野人頻識劍,稚子亦能舟。稍定傳衣怪,聊資宦秩周。南來說風物,有待細詢求。杯酒莫停手,路長思八閩。精靈深狎客,瘴霧簿侵人。海近漁船集,山空鳥道鄰。來京書一束,賴爾老隨身。黃帽催晨發,郵簽報旅程。溯風斜帽舉,虛日亂弦鳴。異俗從誰變?真才不自成。倘于高第內,歲久得歐生。
是誰溪里放船來,溪月隨身上釣臺。衰骨可供連日語,后生真有不羈才。笑呼白鳥同詩社,旋掬清流當酒杯。欲贈夫君何所有,畫闌新帶瑞香回。
詞苑老臣遺世,成均故友知音。陳壽何嘗得米,劉乂且欲分金。
義帝南遷路入郴,國亡身死亂山深。不知埋恨窮泉后,幾度西陵片月沈。
春禽鳴,春雨晴。門外落花急,池邊芳草生。故人高閣誰相待,童子小車空復情。
淺石幽柯草滿川,吳牛背上穩于船。兒童顛倒爭喧笑,絕似雍熙在目前。
歙山瘦露骨,歙水清□□。歙尹清瘦人,意與山水淡。居官儉以廉,飯茹或不糝。解官卒難去,抱疾偃破毯。凍僮僅縫補,羸馬缺灌啖。客至棋一局,無客書自覽。俗盲鬼神聾,蹠徒肆豪敢。害盈殊不驗,君子例坎壈。九關今可排,勿待雪生頷。去去翱天衢,離別何足慘。歙三萬戶多,黟戶減半少。君才宜大用,何乃易而小。易邑不易心,千江一月皎。歙民時有謠,奪堇茹我蓼。黟產足筒布,粗绤自纏繞。黟之酒良佳,樽中無清醥。歸來臥城東,賃閣臨木杪。唯有一卷梅,古色暗錦褾。高官躍大馬,鼓吹日擾擾。廉吏無人知,酸吟夜連曉。吏方居官時,美譽無不有。及乎惡聲出,乃在解官后。有勢易為好,無勢易為丑。萬事要諸終,公論翻覆手。請看楚大夫,得代數年久。兩邑父老言,至今不改口。予決未始私,饋獻無所受。不為病留此,熱官已唾取。鼎貴何足云,人當論賢否。黟歙君桐鄉,此亦足不朽。天王理萬國,勢必委諸吏。制字從一史,執法不可二。奈何雍也面,胸臆伏私意。兩訟一求捷,兩役一求避。含糊卒未決,徐徐較饋遺。酒果若羔雁,書畫及弊器。到官一物無,去官百需備。此縣與彼縣,大率不相異。獨有楚縣尹,不肯作此事。無錢買歸舟,仆馬亦憔悴。儒者書隱公,昔持浙西節。按一青溪令,聞者膽為裂。先聲到江東,庶亦有旌別。似聞復留中,骎骎管喉舌。君可持我詩,叩門細自列。貪吏劇百巧,廉吏抱一拙。拙廉名弗彰,巧貪位深竊。何啻萬蚊虻,日咂生民血。我老死已近,分甘糧欲絕。此公能薦君,長鬣幸未雪。
馬首苦風霜,遙知憶故鄉。日高墻角煖,釀熟甕頭香。歲暮情相昵,初歸味倍長。如何困修阻,勞我別離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