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洲草堂
青門云掩臨江藪,莆陽福海徵黃耇。
燕子排空廈屋重,龍孫破浪祥麟九。
彤墀紫誥蕩恩波,金花玉葉叢臺斗。
年年分至盡黃豐,洲人萬戶酣春酒。
老翁晏坐澹忘機,長與江山供白首。
彩樓珠箔春林晝,崇蘭滿渚輕云覆。
波心日破金花搖,潭底星移縞衣走。
觀魚偶濕朱檻裳,聽鶯誤認青溪柳。
等閒堤畔坐忘歸,幾船秋秫來郊藪。
太平天子憶萬年,五色祥光臨戶牖。
青門云掩臨江藪,莆陽福海徵黃耇。
燕子排空廈屋重,龍孫破浪祥麟九。
彤墀紫誥蕩恩波,金花玉葉叢臺斗。
年年分至盡黃豐,洲人萬戶酣春酒。
老翁晏坐澹忘機,長與江山供白首。
彩樓珠箔春林晝,崇蘭滿渚輕云覆。
波心日破金花搖,潭底星移縞衣走。
觀魚偶濕朱檻裳,聽鶯誤認青溪柳。
等閒堤畔坐忘歸,幾船秋秫來郊藪。
太平天子憶萬年,五色祥光臨戶牖。
青門被云霧遮掩,臨近江邊的湖澤之地,莆田福海征召德高望重的老人。燕子在空中穿梭,高大的房屋重重疊疊,竹筍如蛟龍子孫破浪而出,好似眾多祥麟。宮殿中傳來皇帝的詔書,浩蕩的恩澤如波浪般涌來,如同金花玉葉在叢臺上爭奇斗艷。每年春分、秋分、夏至、冬至時節都是豐收年景,洲上萬戶人家盡情暢飲春酒。老翁安靜地坐著,淡泊名利忘卻機心,長久地與江山相伴直至白頭。彩色樓閣和珠簾在春日樹林的白晝中閃耀,滿是香草的小洲被輕云覆蓋。陽光照破波心,金花般的光影搖曳,潭底星辰移動,仿佛穿著白衣的人在游走。觀賞魚兒時不小心弄濕了朱欄旁的衣裳,聽鶯啼時誤把別處認成青溪的柳樹。閑暇時在堤畔坐著忘記回家,幾船秋季的高粱從郊野運來。太平天子的統治綿延萬年,五色祥光降臨到門戶之上。
青門:泛指城門。臨江藪:臨近江邊的湖澤之地。
莆陽:今福建莆田市的別稱。福海:佛教語,指佛的智慧深廣如海。徵黃耇:征召德高望重的老人。
龍孫:竹筍的別稱。祥麟:指麒麟,古代傳說中的瑞獸。
彤墀:皇宮中的紅色臺階,借指朝廷。紫誥:指詔書。
金花玉葉:形容事物的華美。叢臺:戰國時趙王所筑的臺名。
分至:春分、秋分、夏至、冬至的合稱。黃豐:指豐收。
晏坐:安坐、閑坐。澹忘機:淡泊名利,忘卻世俗的機巧之心。
珠箔:即珠簾。
崇蘭:香草。
縞衣:白色的衣服。
朱檻:紅色的欄桿。
秋秫:秋季的高粱。郊藪:郊野。
戶牖:門窗。
具體創作時間和地點難以確切考證。從詩中描繪的太平景象來看,可能創作于社會相對穩定、經濟繁榮的時期。詩人或許是在云洲草堂游玩或居住時,被當地的美景和人們安居樂業的生活所感染,同時也對當時的統治表示認可和贊美,從而創作了這首詩。
這首詩主旨是贊美太平盛世和表達對閑適生活的向往。其突出特點是語言華麗,意象豐富,營造出美好祥和的意境。在文學史上雖可能未產生重大影響,但反映了當時的社會風貌和人們的精神狀態。
心光虛映,體絕偏圓。金波匝匝,動寂常禪。念起念滅,不用止絕。
任運滔滔,何曾起滅。起滅寂滅,現大迦葉。坐臥經行,未曾間歇。
禪何不坐,坐何不禪。了得如是,始號坐禪。坐者何人,禪是何物。
而欲坐之,用佛覓佛。佛不用覓,覓之轉失。坐不我觀,禪非外術。
初心鬧亂,未免回換。所以多方,教渠靜觀。端坐收神,初則紛紜。
久久恬淡,虛閑六門。六門稍歇,于中分別。分別才生,似成起滅。
起滅轉變,從自心現。還用自心,返觀一遍。一返不再,圓光頂戴。
靈焰騰輝,心心無礙。橫該豎入,生死永息。一粒還丹,點金成汁。
身心客塵,透漏無門。迷悟且說,逆順休論。細思昔日,冷坐尋覓。
雖然不別,也大狼籍。剎那凡圣,無人能信。匝地茫茫,大須謹慎。
如其不知,端坐思惟。一日筑著,伏惟伏惟。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花落柴門掩夕暉,昏鴉數點傍林飛。 吟余小立闌干外,遙見樵漁一路歸。
陸上百花競芬芳,碧水潭泮默默香。 不與桃李爭春風,七月流火送清涼。
三月僧房暖,林花互照明。 路盤層頂上,人在半空行。 水色云含白,禽聲谷應清。 天風拂襟袂,縹緲覺身輕。
早夏宜春景,和光起禁城。祝融將御節,炎帝啟朱明。 日送殘花晚,風過御苑清。郊原浮麥氣,池沼發荷英。 樹影臨山動,禽飛入漢輕。幸逢堯禹化,全勝谷中情。
戰敗苻堅百萬兵,晉家宗社賴而存。 當時若使玄猶在,國祚桓玄未可吞。
向晚笳聲滿地悲,大營方獵插金瑀。 胡兒鐵勒吞風去,共憚銅梁張太師。
檐蛛暝織。放游絲一縷,黏住香魄。滿地馀芳,不卷重簾,正怯晚來凄寂。東風又是頻吹送,共柳絮、一般輕別。忍看它、罥盡殘紅,春去這番難覓。 淡月深林乍影,小樓凝望處,懸布籬隙。恰似閑愁,系得芳心,一刻幾回欹側。多情鳳子尋香夢,想葉底、雙雙憐惜。莫教它、粉翅飛來,隨著春魂狼藉。
相攜話別鄭原上,共道長途怕雪泥。 歸騎還尋大梁陌,行人已度古崤西。 曾為縣吏民知否?舊宿僧房壁共題。 遙想獨游佳味少,無言騅馬但鳴嘶。
子瞻遷于齊安,廬于江上。 齊安無名山,而江之南武昌諸山,陂陁蔓延,澗谷深密,中有浮圖精舍,西曰西山,東曰寒溪。依山臨壑,隱蔽松櫪,蕭然絕俗,車馬之跡不至。每風止日出,江水伏息,子瞻杖策載酒,乘漁舟,亂流而南。山中有二三子,好客而喜游。聞子瞻至,幅巾迎笑,相攜徜徉而上。窮山之深,力極而息,掃葉席草,酌酒相勞。意適忘反,往往留宿于山上。以此居齊安三年,不知其久也。
然將適西山,行于松柏之間,羊腸九曲,而獲小平。游者至此必息,倚怪石,蔭茂木,俯視大江,仰瞻陵阜,旁矚溪谷,風云變化,林麓向背,皆效于左右。有廢亭焉,其遺址甚狹,不足以席眾客。其旁古木數十,其大皆百圍千尺,不可加以斤斧。子瞻每至其下,輒睥睨終日。一旦大風雷雨,拔去其一,斥其所據,亭得以廣。子瞻與客入山視之,笑曰:“茲欲以成吾亭邪?”遂相與營之。亭成而西山之勝始具。子瞻于是最樂。
昔余少年,從子瞻游。有山可登,有水可浮,子瞻未始不褰裳先之。有不得至,為之悵然移日。至其翩然獨往,逍遙泉石之上,擷林卉,拾澗實,酌水而飲之,見者以為仙也。蓋天下之樂無窮,而以適意為悅。方其得意,萬物無以易之。及其既厭,未有不灑然自笑者也。譬之飲食,雜陳于前,要之一飽,而同委于臭腐。夫孰知得失之所在?惟其無愧于中,無責于外,而姑寓焉。此子瞻之所以有樂于是也。
七十馀年真一夢。朝來壽斝兒孫奉。憂患已空無復痛。心不動。此間自有千鈞重。 早歲文章供世用。中年禪味疑天縱。石塔成時無一縫。誰與共。人間天上隨他送。
春分雨腳落聲微,柳岸斜風帶客歸。 時令北方偏向晚,可知早有綠腰肥。
魂夢悠揚不奈何,夜來還在故人家。 香濛蠟燭時時暗,戶映屏風故故斜。 檀的慢調銀字管,云鬟低綴折枝花。 天明又作人間別,洞口春深道路賒。